像一切的發展都是按照他的預計似的，自己剛跟蓋德見面，他就等不及了。 看着笑眼盈盈的蘇菲，姜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他很久了。 “蘇菲，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姜北說。 “以後別叫我蘇菲了，叫我姐姐。”蘇菲說。 “好的，蘇菲。” 蘇菲聽了佯裝一瞪杏眼。 “好的，姐姐。”姜北見了馬上改口。 “問吧，什麼事？”蘇菲說。 “當初，”姜北說，“爲什麼我程序中設計的人物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啊？” 蘇菲聽了咯咯直笑，反問道：“你真的覺得那個人物是你自己設計出來的嗎？” 姜北一愣，滿臉的不解，“不是嗎？” 蘇菲笑道：“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現在你也開眼了，這種伎倆已經瞞不了你了。你也擁有名色眼和行識眼吧，你試着改變過別人的機體嗎？” 姜北點點頭，這兩天他剛剛用行識眼幫助牛教授治癒了癌症。 “那，你有沒有試着改變過別人的想法嗎？”蘇菲問。 姜北恍然大悟，“這麼說……” 蘇菲頷首，伸出一根青青玉指，點在姜北頭上，說：“我當時在你這裡種下了一個想法，然後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姜北聽完，頓時愣住了。 這麼說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有計劃和預謀的，而自己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正在這是，蓋德在大廳盡頭的門後探出頭，招呼姜北等人過去。 姜北跟着蘇菲穿過大廳，過了後門，來到一間偏室。 這件偏室很寬敞，室內擺放了很多姜北不認識的設備，中間一張單人牀，牀旁縱橫交錯凌亂的堆放了很多管線。 “我們這是要幹什麼？”姜北問。 “當然是帶你進入神廟？”蓋德說。 姜北有些發懵，問：“神廟在哪？” 蓋德指了指那些凌亂擺放的設備，說：“這些就是。” 姜北滿臉的黑線，頓時怔在這了當場。 “你不會以爲神廟是一座廟吧？”蓋德問。 “難道不是嗎？”姜北反問。 蓋德啞然失笑，說：“神廟是一段隱秘的頻率，只要知道這頻率的波段和密碼就能進入神廟，進入神廟的不是肉體，而是意識。你懂了嗎？” 姜北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 “不懂也沒關係，這本來就很抽象，很難描述，只有親身體驗的人才能體會到它的神奇。你準備準備，我們就要開始了。”蓋德說。 “先等等。”姜北說。 “怎麼了？”蓋德問。 “你總該告訴我爲什麼進入神廟吧？”姜北問。 “爲了獲得神啓。”蓋德說。 “神啓？” “對，簡單的說，就是神的啓示，那是非常神奇的體驗，它能讓你看清世界的真相，給你無窮的力量。” 姜北看着這些忙碌的人們，突然有些猶豫了。 什麼神廟，什麼神啓，什麼真相，什麼力量，這些是我想要的嗎？ 很顯然不是。 牛教授說的對，人生苦短，又何必總去做那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呢？ 況且，姜北對天眼的力量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自己就這麼走下去，會不會陷的更深呢。 這一刻，姜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畢航那瘋狂猙獰的臉，和那些滿臉恐
懼痛苦慘死的村民。 不論怎樣，我都不想變成他那個樣子。 “蓋德，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姜北說。 “你說。” “你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 蓋德一愣，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蓋德想了想，說：“是在我開眼兩個月之後。” “當時你什麼感覺？” “當時我怕的要死，連續幾晚都沒睡好覺。你問這個幹什麼？” 姜北苦笑，說：“可是現在，你就是殺幾十上百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了。” 蓋德微微皺眉，不明白姜北什麼意思。 “真是勿以惡小而爲之啊，”姜北說：“不論多小的過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久而久之，小錯終將變成大錯，直到自我毀滅。” “姜北，你怎麼了？”蓋德問。 “沒什麼，只是……”姜北停頓了一下，說：“我現在不想進入神廟。” 姜北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蓋德也是大感意外，“姜北，你在說什麼？你知道有多少愚者費盡心機要進入神廟嗎？你知道獲得神啓之後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力量嗎？你到底怎麼了？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不想進入神廟？” “對不起，蓋德，我只是……我只是想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姜北淡淡的說。 蓋德沉默了，兩人目光對視，那犀利的眼神碰撞彷彿在空中擦出無數火花，誰也沒有避讓。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說話，室內靜的出奇。 最後，還是姜北率先移開了目光，“蓋德，對不起。” 姜北走到蘇菲身邊，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蘇菲一愣，反問：“你要多少？” “五十萬，”姜北笑道：“這是當初我們說好的，你答應給我的報酬。” 蘇菲面無表情的說：“小北，你是認真的嗎？” 姜北笑着點點頭。 蘇菲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遞給姜北，說：“這是一張信用金卡，可以透支一千萬，全球通用，你拿去用吧。” 姜北接過卡，說：“謝謝，用過五十萬之後我會還你的。能認識你，真的很高興。” 說完，姜北向衆人擺擺手，在衆人的注視下出了門。 衆人面面相覷，對姜北的行爲均大感意外。 蘇菲走到蓋德身邊，勸道：“別多想了，他要走就讓他走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做選擇吧，我們能對他施加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了，如果過於急功近利反倒會適得其反。” 蓋德嘆了一口氣，說：“剛纔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懼，對未知強大力量的恐懼，姜北這個人啊，終究還是太懦弱了。” 蘇菲笑道：“我可不這麼認爲，大智若愚，大勇若怯。能在力量誘惑面前保持這份自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這也是他到目前爲止唯一讓我欣賞的地方。” “但是我們必須想辦法改變他的想法，因爲時間可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啊。” “不用擔心，”蘇菲笑道：“還有一個人，可以影響他。” “誰？” 蘇菲輕輕一笑，說：“姜北是一個戀舊的人，也是一個固執的人，他一定是去找她了，結果會怎麼樣，我們靜觀其變好了。” 蓋德無奈的說：“看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