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第二天, 李豆豆是被張鐵一路抱回家的。

回到家,張鐵把李豆豆抱進廚房坐着,他開始做早飯。

李豆豆看着眼前忙前忙後的男人, 心裡既甜蜜又有點埋怨。

甜蜜是因爲男人心疼她身子不舒服, 親自做早飯。

埋怨是因爲男人太沒節制, 鬧騰到了天微微亮才作罷。

也是因爲他, 她纔沒辦法正常走路。

“豆豆, 餓不餓?,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張鐵笑道。

李豆豆不想說話,她現在困死了, 要不是今天早上要敬茶,她現在都想進去睡了。

“那你快點兒, 茶備好了沒?今天可是要給爺爺奶奶敬茶的。”

張鐵道:“已經弄好了。”

李豆豆點頭:“嗯。”

早飯是擺在爺爺住的屋子裡的, 雖說爺爺現在精神頭不錯, 但也不能正常走動。

張奶奶見李豆豆走路姿勢怪異,不知想到了什麼, 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

李豆豆和張鐵兩人敬了茶,張爺爺和張奶奶各給了李豆豆兩個紅包。

張爺爺給了一兩銀子,張奶奶給了一個銀鐲子,樣式老舊,是傳了好幾輩的東西。

李豆豆吃完早飯, 張奶奶道:“豆豆, 今天你在房裡休息吧, 我們這邊規定新娘前三天是不幹活兒的。”

李豆豆本來就困的很, 張奶奶這樣一說, 她乖巧道:“好。”

說罷,和張奶奶又寒暄了會兒, 她就回房休息了。

張奶奶等李豆豆一回屋,她就把張鐵給罵了一頓,話裡話外,都是讓他節制。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是一年過去,張爺爺前大半年身子頭還不錯,後面兩月病情惡化,終是撐不住離開了人世。

張鐵一直陪伴在爺爺身邊,對於爺爺的離開,有難過,有不捨,有傷心,也有些釋然。

爺爺雖然離開,但依舊活在他的心裡。

而且爺爺走的安詳,嘴角都是揚着離開的。

辦理了爺爺的後事,張鐵沒有了牽掛,李豆豆是個賢妻,照顧的奶奶很好。

在奶奶和豆豆的支持下,他離開了家,正式跟着金善人做生意。

走南闖北了一年多,幫金善人押送東西,掙了一百多兩銀子。

同時,他也發現,貨物運輸行業空前弱勢。

一般商鋪做生意,隔鎮,隔縣,隔城,都是自己送貨,沒有專門的運輸方式和站點,張鐵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拿着一百多兩銀子做本金,又拉了金善人一起幹,短短時間內,他建立了張家貨運鋪,不僅承包了金善人的貨,同時還和鎮上好幾家建立了合作關係。

張鐵也是個聰明人,他推出了貨物保值的方法,東西要是損壞或者毀壞,都採取賠償措施,一來二去,生意也越來越好。

當然,金錢伴隨着風險,途中,也遇到過劫匪,有一次丟了一大票貨,張鐵差點賠的傾家蕩產。

不過他沒有氣餒,反而思考自己的不足,自己鋪子的不足,最後他發現他的策略是沒錯的,但在人才這一方面卻是忽略了。

貨物運輸,在這個年代本身就是個危險係數很高的職業,如果送貨的人都不是身強體壯,武功不錯的漢子,那麼出問題的機率極高。

張鐵找出了根源所在,就開始廣招孔武有力的漢子,特別是附近村子裡有氣力的漢子,都被他招了過去。

隊伍裡都是強壯的漢子,送貨時基本上沒在出過差錯。

可張鐵還是擔心有風險,畢竟他身爲老闆,要對下面的人,生命安全負責。

他又找了一批武師,開始對下面的人培訓,教他們武功。

就這樣,一年後,張鐵的貨運鋪子遍地開花,小到鎮,大到城,不管是信件還是大件,基本上都被張鐵包攬了。

張鐵之名,也被人熟知。

雖然也有人眼紅張鐵,同樣開了貨運鋪子,但張鐵貨運行業龍頭的地位卻無法撼動,甚至有的鋪子在張鐵的信譽之下,鋪子生意清淡,沒過多久,就關門了。

張鐵可謂是衣錦還鄉。

這天,李府二房孩子滿三歲,李豆豆一個人坐着馬車回了孃家。

剛到李府,就見綠茗抱着孩子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看到李豆豆,笑道:

“原來是姐姐呀,真是好久不見了。”

李豆豆點頭:“嗯!好巧。”

綠茗讓丫鬟抱着孩子,她走到李豆豆身前,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越過越好,也不得不感嘆,張鐵是真的今非昔比了。

“沒想到兩年多過去了,姐姐到是越過越好了。”

李豆豆不可置否,男人現在身價倍增,雖然他人不在身邊,但是每個月的衣服首飾卻都是讓人送到家的。

“妹妹說笑了,我過的好,也沒有你好,你看你,現在連孩子都有了,瞧着多可愛!”

綠茗聽到李豆豆誇她兒子,也笑了:“這孩子可是嫡子,也算是我這一輩子的依靠了。”說罷,無奈的嘆了口氣。

李豆豆擡眸:“怎麼,妹夫對你不好嗎?”

綠茗尷尬的笑了笑:“男人不都是那樣,喜新厭舊,這不,最近又擡了一個進府,我現在是看明白了,還是有兒子傍身最好。”

李豆豆笑了笑,沒說話。

綠茗繼續道:“姐姐,如今姐夫生意越做越大,你自己也要早爲自己打算,別到時候便宜了別的女人。”

李豆豆聽了綠茗這番話後,纔開始正視她。

她梳着婦人髮鬢,頭上插滿了珠翠,身着華服,整個人成熟多了。

兩年多的婚後生活,已經磨平了她曾經的年輕氣盛,開始變得會謀算了。

對她,也沒有了曾經的攀比和尖酸刻薄。

也許,這就是成長吧。

李豆豆笑了笑:“謝謝妹妹的好意了。”

綠茗看着李豆豆的笑容,那笑容裡有冰釋前嫌的意味:“姐姐,以前是妹妹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李豆豆搖頭:“沒事兒,我們是姐妹。”

綠茗笑了笑:“那姐姐我們先進府吧。”

李豆豆點頭:“嗯!”

兩人進了府,又寒暄了會兒,便各自忙別的事情了。

二房屋子裡,二奶奶見自家女兒穿着綾羅綢緞,甚是欣慰,可隨之而來的更是擔憂:

“豆豆,張鐵已經多久沒回來了?”

李豆豆想了想:“已經一個多月了吧。”

二奶奶見女兒一點都不急,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說說你,張鐵都一個多月都沒回來了,你就不着急?”

“我急什麼?”

“張鐵一個多月沒回來,這兩年回來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你難道就不擔心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二奶奶道。

“他要是有了別的女人,我能有什麼辦法?”李豆豆道。

二奶奶無奈:“他回來急嗎?”

“什麼急嗎?”李豆豆懵。

二奶奶臉黑了,她這女兒怎麼那麼不開竅呢!

“在那事兒上急不急?”

李豆豆臉紅了:“孃親,你怎麼能問這種事兒?”

二奶奶:“你要不是我的女兒,我能問這些?也不知道我這是爲了誰!”

李豆豆道:“還...還好吧!”何止是還好,簡直就是猛如虎,她根本就招架不住好嗎?可是這種事情,她還是有些羞於啓齒。

二奶奶聽了李豆豆的話,面色沉重:“豆豆,我估計張鐵怕是在外面有了外室了,等下次回來,你就主動點兒,爭取懷一個孩子,別傻傻的。”

李豆豆:“....”

二奶奶見女兒不說話,她道:“李豆豆,你聽到孃的話沒?”

李豆豆點點頭:“嗯。”片刻,李豆豆還是忍不住說出心中所想:

“孃親,我相信張鐵不會對不起我的。”

二奶奶道:“豆豆,我知道張鐵是個好的,可他現在有錢了,他不去招惹女人,也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你自己還是要留一個心眼。”

李豆豆也知道孃親是爲了她好:“孃親,我知道了。”

二奶奶這才滿意:“嗯,你聽孃親的,孃親是不會害你的。”

中午,一家人正在屋裡吃飯,外面的家丁就帶着張鐵進來了。

李豆豆見到風塵僕僕的張鐵,快速放下碗筷迎了過去,紅着眼:“你怎麼過來了。”

張鐵握住李豆豆的手:“今天弟弟三歲生辰,我當然不能缺席。”

二爺見張鐵過來,高興道:“張鐵呀,來來來,快坐。”

張鐵躬身抱拳行禮:“岳父好。”

二爺爽朗道:“快過來坐吧。”

張鐵點頭:“是。”

大房夫人見張鐵坐好,殷切道:“豆豆,張鐵喜歡喝野雞湯,你快給他盛一碗。”

李豆豆見大房夫人笑容熱情,她心裡有些看不上,但也沒拒絕,拿起張鐵身前的碗,舀了一碗野雞湯給他。

張鐵看着妻子給自己舀的雞湯,心裡一陣暖流流過,望着妻子笑了笑。

“張鐵,如今你的生意到是越來越好了,真是年輕有爲呀。”大房夫人笑道。

張鐵淡笑:“大奶奶誇獎了。”

大爺此時也接話道:“張鐵你就是太謙虛了,現在整個欽州,誰不知道你的大名。”

三爺也附和道:“是呀,現在我出去都覺得面上有光。”

三奶奶道:“張鐵,我妹妹前幾天過來還跟我說仰慕你呢!”

二奶奶聽了三奶奶的話,臉瞬間就黑了:“三弟妹呀,你這話是啥意思?”

三奶奶笑道:“我沒什麼意思,就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

二奶奶瞪了三奶奶一眼,漫不經心道:“現在張鐵有本事了,有些人吶,就想順杆子往上爬,也不想當初是怎麼嫌棄埋汰人的。”

此言一出,大房夫人,大爺,三房夫人,三爺,幾人臉色都不好看。

張鐵就像不知道桌子上的暗潮洶涌,還體貼的給豆豆夾了一個雞腿:“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李豆豆怔怔的看着碗裡的雞腿,眼眶都紅了。

有多久,她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張鐵何嘗不知自己在外打拼,忽略了妻子和奶奶,桌底的手伸過去握住豆豆的手,悄聲在她耳邊道:

“豆豆,這次回來,我不走了,就在家裡陪你和奶奶,和你生一窩孩子。”

李豆豆聽了,眼淚就像是珍珠斷了線般。

張鐵急道:“豆豆,你別哭。”

李豆豆見桌子上的人都盯着她,她實在沒臉,放下筷子就離席而去。

張鐵也跟着站起,對衆人說了句抱歉,就急急的追了出去。

綠茗見張鐵如此在乎李豆豆,眸子裡閃過一絲羨慕。

以前她還看不起張鐵,覺得他就是個農村漢子,以後肯定沒啥出息。

曾經,她還一度以嫁進陳記綢緞莊爲榮,嘚瑟的不可一世。

現在想想,也確實搞笑。

自己的丈夫雖有錢,卻花心濫情,而曾經的農家漢子一躍成爲富豪,還對李豆豆貼心貼肺。

一個月後,李豆豆有喜,張鐵樂的繞着房子跑了三圈,十月後,成功生出了一對龍鳳胎,男的叫張愛豆,女的叫李美寶,張鐵稀罕的不行。

張鐵一直在家裡處理事情,就算後面家纏萬貫,他也沒有搬出曾經丈母孃給他們修建的房子。

他又把後山買了,後山的溫泉就正式的成爲了他的私有物,沒事兒就帶着豆豆上去轉轉,日子過的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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