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園，國內最大的古玩市場。
對龜殼感興趣的是圈中一位收藏大家，在潘家園有自己的小店。因爲炎軍來之前已經和對方約好時間，找到對方店裡的時候，人已經等候多時。
一位七十多歲的華服老人，精神挺好，雙目深邃顯示其之睿智。
雙方互致新春祝詞，沒再寒暄，直接把龜殼拿出展示。
老人家先是用肉眼端詳，接着上了放大鏡，最後還用儀器檢測，設備很專業。
“是真東西，還是我們原來說好的價。”老者啥也沒說，面無表情的直接談價格。可不像是書店老闆，傻乎乎的一通誇獎，還說什麼天下錦鯉唯有龍鯉，結果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
“1200萬便宜了，這可是道教修行大能之物。”炎軍笑道，給章迎天倒了一杯茶，一點不急。
華服老者笑了笑，說：“終究是小衆收藏品，人們還是喜歡玉石、陶瓷這些。”
“這龜殼不僅年代久遠，雕刻的工藝也十分精湛，極具收藏和考古意義。”炎軍道。
“小友說個數。”華服老者終於鬆口。
“1800萬！”炎軍毫不猶豫道，態度似乎堅決。
“高了……”老者依然笑吟吟的。
炎軍卻沒急着討價還價，而是看着店裡的佈局，問：“老師喜歡道教文化？”
老者愣了一下道：“嚮往，怎麼，小友也瞭解？”
“我倒是沒怎麼了解，不過我們村有一個叫陳樸的道長，似乎在道教有蠻高的地位，他就對這龜殼喜歡得很，說要拿1000萬買，但這點錢我哪裡會同意。”
“道子陳樸！”老者臉色一變。
“……老師也認識陳道長？”炎軍詫異
“得幸見過道子一面。”老者一臉敬重。
“道子，這傢伙還有這麼騷包的名號呢？”炎軍奇道。
老者一下不知如何接話，騷包在他看來不是敬重的用語。
“1800萬真不貴！”炎軍突然又將話題拉回到龜殼價格上。
“不貴……”老者無語凝噎。
價格就這麼定了下來，看來陳樸的名字還是好使。
“接下來可以回家了吧？”章迎天隨口問，但隨後發覺不對，補充道：“回我家。”
“走，回家！”炎軍打趣道。
章迎天嗔了他一眼。
經過嚴格的檢查，炎軍終於進入某不可描述的大院。內部三步一崗，十步一哨，十分嚴密，畢竟這是我國權力中心。
外部嚴密，到了章老爺子的別院，安防就沒這麼嚴格，不至於讓人感受到壓抑。
家裡卻沒什麼人，只有一些現任領導在探望，炎軍剛到，他們就離開，畢竟都已經是飯點。
“章老爺子新年快樂！”
炎軍識趣的把禮物送上，一些自然樹茶葉，一箱子新鮮的桂味荔枝，老爺子就好這一口。
“不是早到京了嗎，怎麼纔來。”章老爺子板着臉問。
“給人送了兩條魚，這不剛完成，就馬上趕來拜訪章老爺子嘛！”炎軍道。
“正好趕上飯點，一塊吃吧！”章老爺子道。
伙食挺樸素的，基本都是素菜，還是看到他來，才臨時讓廚師加了一個肉。到了他這個年紀，也吃不了山珍海味。
“聽說凝兒發明了一個什麼藥？還挺厲害的。”章老爺子問。
“是很厲害。”炎軍應道。
“真能救幾十萬人，也是功德無量，官方這邊你不要有任何顧慮，這屆的領導說了，一路綠燈……聽說你們缺少資金和設備，要不要讓國資這邊投資一下？”章老爺子隨口一問。
炎軍夾菜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笑說：“資金上面是夠的，就不勞煩章老爺子找關係了，這樣也不好。”
章老爺子看着他好一會，這小子在跟他裝傻，道：“將利益分配出去，路好走。”
“不僅僅是利益的問題。”炎軍道。
自然樹這個配方太特殊，一旦接受國資，很多東西都需要透明，他無法做到。
“那你們負責生產，交給別人賣。”章老爺子提議道。
炎軍知道，不讓人吃一口大概是不行的了，而且銷售方面自己搭建也確實不容易，便也道：“行，不過我們需要參與定價，凝兒不喜歡自然素成爲病人的壓力。”
“這些你們以後自己談。”章老爺子才懶得搭理這些破事，出面讓炎軍割肉就已經不要老臉。
“以後炎家溝的東西，弄一部分供應這裡吧！”章老爺子道。
“……”炎軍和章迎天都是一愣。
這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意思嗎？
農產品要進入這個院子，沒這麼容易，大部分都是專門的農場生產的，叫做特供。
“一定要確保安全！”章老爺子敲打了一句。
“好。”炎軍肯定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的，這對炎家溝來說機會難得。
“明天賈俊會到家裡一趟，難得度年假，小天和他見上一面，接觸一下看合適不合適。“章老爺子突然說。
飯桌上的氣氛突然凝固。
這老頭，大過年的還是這麼掃興。上次中秋夜一樣，總是這麼不着時宜。
“老爺子曾身居高位，晚年卻畏首畏尾，要拿自己孫女的命運去換家族平安，想想也真夠淒涼的。”炎軍忍不住出言諷刺，他就不該來看這老頭。
“炎軍！”章迎天暗下拉了拉炎軍的衣服，這話能說嘛！雖然實際是這麼一回事。
章老爺子冷哼一聲道：“我又沒強迫小天嫁給賈俊，但到了這個歲數，連男朋友都沒有，作爲家人給介紹對象有什麼不合適？再說，你小子這麼激動幹嘛？”
“……我只是看不下去。”炎軍心虛道。
“你不是看不下去，是心裡有別的想法。”章老爺子冷哼。
炎軍沒吭聲。
但章老爺子卻沒打算放過他，追問道：“怎麼，喜歡我們家小天？”
“爺爺！”章迎天板着臉喝止。
看炎軍沒敢回答，章老爺子就罵道：“我再警告你小子，別耽誤我們家小天的終身大事。喜歡小天也可以，徹底和凝兒撇清關係，別想着在我眼皮底下搞三搞四。”
炎軍一時有些無地自容，三兩下把飯扒下，放下碗筷道：“感謝老爺子的晚餐，我晚上還有一些事，就不多打擾！”
“明天中午一塊過來吃飯，人多熱鬧！”章老爺子不嫌事大。
“……”炎軍無語，他湊哪門子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