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四青山壓地

離人橫川作品 上天台 上天台 上天台刀光劍影 四零四 青山壓地

石殿幽暗,唯有玉版發出濛濛的微光。

無罪手中一道藍光,化作一張水幕,映着山門外對峙的情形。比起外面的劍拔弩張,他倒是一派輕鬆,只是含笑道:“魏紀之……沒想到居然是搜他這個天字一號的欽犯。這個蘇牧野,真是個人才。居然來這麼一招移花接木,將玄道也牽扯了進去。若非如此,玄道的車隊是那麼容易搜的?程君雖然是我要的人,比魏紀之卻還差遠了。他明知道我不出手,要想成功截人,只有來這一招。你說是不是?”

程鈞背向着他,一言不發。

無罪道:“不過如此一來,他到底還是得罪了玄道。看來他是孤注一擲,準備投靠與我。這一把也是冒險,不過成大事者,應當有這樣破釜沉舟的膽魄。”他微微一笑,接着道,“相比而言,你倒是失之保守了。

程鈞依舊不發一言。

無罪突然笑道:“不錯,本座現在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你正在全神貫注應付那邊的局面,這邊的傀儡自然疏忽了。我說什麼,你也聽不見。罷了,你就慢慢的應付吧。我可以等着。”他深深看了一眼,道,“但願你記得那天我對你說的話,那是你的最後時刻的保命符,你要不會用,白白丟了性命也無法可想。”

衆人除了魚琦林認得程鈞,其他人都不認得,那小楊道士先道:“小魚,這人是誰?是魏紀之的同黨麼?”心中暗自忖度,若是同黨,那修爲也低了些。一個真人要四個人去拿,拿住了也沒多少功勞。倘若連同黨都不是,只是某個混入上清宮的蟊賊,甚至是魚琦林的姘頭之類,那就更可笑了。

魚琦林心中疑惑非常,暗道:他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蘇……蘇牧野的安排?是了。蘇牧野壓根不信我,他連我也瞞過,假裝那人走了,其實反而偷偷地將那人藏在我的隊裡,這樣虛者實之。真真假假。自然更加隱秘。

然而蘇牧野不是要出賣自己和這小子麼?他爲什麼玩這樣的花樣?

難道這個決定是這小子自己下的?

想到這裡,魚琦林心中閃過一絲靈感,總算有些明白了——蘇牧野要防着程鈞,程鈞何嘗不是防着蘇牧野?程鈞去而復返。也是他自己的謀劃,是惑人耳目,既迷惑自己,也迷惑蘇牧野,希望他改變告密的計劃。但也不知道是蘇牧野看透了他的佈置。還是根本就撞大運,還是按照原計劃將他揪了出去。

這羣爾虞我詐的奸佞小人,自己掐的不亦樂乎,只把自己當傻子!現在一個狡猾的小子已經逃不了了,另外一個,自己早晚要報復回來的。

想到這裡,她再次往那邊看了一眼那血人一樣少年,儘管衣衫染血,但依舊掩飾不了玉樹臨風的冰雪之資。心中有些遺憾——可惜他就要死了。

程鈞倒是很鎮靜,坐在地上,四方打量着周圍,笑道:“諸位前輩來得好巧。”

小楊道士伸手一指,突然數道鐵欄從天而降。圍成了一個大籠子,將程鈞牢牢關住,道:“我想起來了,這似乎是離率宮那位要的人。”

說起離率宮。衆人都覺得沒意思,雖然無罪的地位理應在玄道之上。但他平時並不管事,尤其是大小楊道士,都是玄道的親信,對於無罪的命令並非多麼放在心上。況且無罪發佈命令的時候,說過不許元神神君插手,倒好像信不過他們一般。他們自然也沒有上趕着去爲無罪效命。

若是這個小子沒有大張旗鼓的出現,衆人知道了他的消息,也不會多費心去抓他,說不定也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了。但他既然出來了,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不然倒顯得上清宮無人一樣。

程鈞微笑道:“不想幾位前輩知道小人。不過如此看來,似乎只是陰差陽錯,倒不是我有這麼大的面子,引得前輩爲我專程趕來了。”

那佘婆婆乾笑道:“你的面子本來也不小,我們平時都引不動無罪師兄的關注,他倒來抓你。你的面子比我們還大。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資格惹下這樣的大人物?”

程鈞臉色陡變,閃過一絲驚悸,道:“前輩莫問。問了我也不會回答。您知道了也只有招惹災禍,我說了更是永世不得超生。”

那佘婆婆笑道:“胡說八道,你竟敢恐嚇老婆子。我倒想知道,什麼東西能給我引來災禍?”

兩個楊道士對望一眼,大楊道士道:“佘師姐,既然是胡說,那就不聽也罷,咱們把他交給無罪師兄也就是了,他畢竟不是魏紀之……”

程鈞突然尖叫一聲,道:“別提這個名字,要死!要死!”

幾個神君同時愣住,佘婆婆往前一步,喝道:“魏紀之,你知道魏紀之在哪兒?”

程鈞眼神中透出一股慌亂,好像突然着了魔一般,尖叫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往外說一個字,我可以發下心魔誓,我不會說的,神君,您爲什麼不肯相信我呢?”說到這裡,他突然往前一撲,撲到了那鐵欄之上,那鐵欄是專門關押犯人的法寶,欄杆上都有火焰,按住之後茲茲燃燒,鑽心剜骨一般,他卻恍若未知,只是叫道:“神君。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你放開我,我不會說的。”

小楊道士突然心中一寒,便知自己果然還是聽到不該聽的事情,手一提,那鐵籠騰空飛起,竟不再關押着他。

佘婆婆卻是兀自道:“你說什麼?你知道魏紀之在哪裡?快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性命。”

大小楊道士一起道:“不要問——”

程鈞目光上移,瞳孔中的焦距漸漸離散,道:“長——春——殿!”

刺啦——

袖風拂過,水幕被一掃而破,化爲點點泡沫,消失不見。

無罪霍然回頭,冷笑道:“好啊,你居然還知道有個地方叫做長春殿?看來對離率宮頗有了解啊。”

伸手一抓,已經把程鈞的傀儡抓在手中,冷冷道:“我已經好久沒這麼想要掐死一個人了,死到臨頭,依然不忘挑撥離間,真是敬職敬業。”

手指收緊,卻見老僧一樣的容貌毫無變化,無罪冷冷的放開了他,心知這傀儡縱然像是人,畢竟沒有感覺,就算把他掐成一堆破爛,也傷不了程鈞本分毫。

還是叫他鑽了空子,看來自己不能親自上一線,果然是個麻煩。

魏紀之是全宮都在捉拿的人物,命令雖然是玄道下的,但無罪並沒有反對,所以魏紀之是宮中大敵,這已經是共識。無罪公然庇護,已經犯了忌諱,更別提與玄道的矛盾,以這種方式攤開,非所有人所願。

倘若是別人聽了,也就是滅口而已,但現在有四個神君一同見證了這個指證,還真有點麻煩——最麻煩的是,這不是誣陷,而是事實。魏紀之就在離率宮,雖然不在長春殿,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這小子,真是個麻煩。

無罪拍了拍程鈞的傀儡,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只道:“你這樣一來,徹底封死了我這邊的退路。看來你是恨我到極點,寧願放棄求生的機會,也要拖我下水。我就這麼招人恨?還是你真有把握,從這麼多人手中逃脫?”

說着,他彎腰撿起一直放在那的玉版,繁複的陣圖赫然在目,“已經完成了嗎?你這完整的陣圖,又能信幾分?”

佘婆婆問出一個結果,衆人又是一陣沉默。魚琦林又驚又怒,就要衝上去問個清楚,但看着幾個神君在面面相覷,心中也平靜下來,暗道:這件事牽扯太多,怕是師父在此,也不好解決。我還是別碰的好。

佘婆婆道:“你說在長春殿,可有憑證……”話還沒說完,大楊道士哪容得她不知輕重的繼續問下去,道:“你這不知所謂的蟊賊,竟敢口出狂言,還不給我——”正要擡手將這小子就地滅殺,突然一怔。

只見程鈞的手放在地面上,突然一拍,一陣血紅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剎那間已經淹沒了他的身形。

楊道士喝道:“想跑?”伸手往下一壓。

青色的元氣陡然形成了一座巨山,狠狠地往下壓了下去。

轟——青山壓地!

魚琦林和周圍幾個真人被巨山落地的勁風吹得倒退不止,再睜眼看時,但見地下憑空陷下一個天坑,足有十丈深淺,黑洞洞的看着駭人。

“死了麼?”

小楊道士放出搜魂天地,道:“氣息全無,應當是死了。”

大楊道士喝道:“小魚,帶人立刻起程,這件事對誰也不要說起,其他人趕緊散了。佘道友,你若想要同時得罪兩位師兄,只管隨意談論這件事吧。”

老僧的軀體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往下栽倒,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氣。緊接着,整個木偶燃燒了起來,明火跳躍,剎那間燒成一片白地。

“啪——”玉版憑空裂開縫隙,炸得粉碎。

七十章 業火紅蓮三十章 落荒而逃二九三趁火打劫四七二出場三十三鏡中女紅妝一五八鬧宴七十九搶劫那些事兒二零二擔憂一零二不速之客第二更二九三趁火打劫三十三鏡中女紅妝三零零三月初三一二二左右月票加更一三五話別求月票四八二仙朝舊城二二七失算三六一聯絡十一章 恍惚如煙去二一九議事三零四寒魄劍丸二七三丹青二一五麒麟降世一三七萬念俱灰一二四道體成二八五移魂二零七血色瀑布一八七無限風光在險峰三四四先下手爲強一五九魚目混珠二四零琴劍一二六帶劍老道三六二移位二一五麒麟降世三十八夜戰紫雲觀三三零二宮車二八零對峙二二七失算三十四實言相告二六一飛鴻子一三五話別求月票三一七聯通二九七後會有期三四零安排二一三麒麟閣朱瑜三四六幕後六十一鳴冤二二二偶師六十九萬馬寺的寶物四七一忘機島一二零舍利地獄求月票二八七來人四六九封門三九五劍道兵陣七十五道藏二三七求仙之路三零六荒野四七零百年二七三丹青四零四青山壓地二五八陰脈二二一逆天改命二十九外縛印第10章 大造化四五二獸戰一零四十分第四更求月票七十三修真百藝學究天人一二五張延旭的規劃第三更二一六崩陷四三一告一段落一三三風林觀三六二移位三五二避禍三六九烤肉一五零出殯二七七再至崑崙一七三承天觀四八零序幕二零八一劍之威四三九夜話三七七崩潰的前因八十六寒塘渡鶴影一一九出戰三四七風雨龍虎劫一零八祖宗倒計時兩個小時四四一煙籠寒水月籠沙三八七叫破四零九道祖二十六史上第一試探四八七車輪戰四八四空一四零同行四十三問世間情爲何物四八五吸收三二一脫險二四六叢中笑四五八落下與升起三一一白骨獵殺一五六金劍傳書一七八一舞劍器動四方三五六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