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建材……
一羣人圍在玻璃超市的大門口……
楊傑冷眼看着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三哥,嘴角含着一隻煙,小腿在輕微的顫抖着…
楊傑雖然做事果斷,但是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年輕人年輕氣盛一時衝動在所難免,但是楊傑還是頭一次這麼直觀的盯着一個被自己打的頭破血流的人。
看着三哥那被鮮血打紅的腦袋,楊傑不自覺的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由內而外的害怕。
他害怕三哥就這樣萬一扛不住了怎麼辦?他害怕萬一自己就因爲這個而進了監獄怎麼辦?恐懼在打人之後慢慢的瀰漫在楊傑腦海裡。
這個時候楊傑甚至都不懂得去看看三哥的傷口,只是冷眼旁觀站在一邊,或許在這個時候,楊傑的心裡還抹不開那個所謂的面兒吧。
一羣小混混雖然捱了楊傑的板磚,但是他們的傷口並不深。
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猛的人’他們已經被楊傑的勇猛嚇呆了。
甚至都沒有一個人敢去看看三哥到底傷的怎麼樣了,每一個人都擔心着血淋淋的三哥就是他們的下場。
楊傑不自覺的有些走私了,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閃過好多種不同的畫面。
至於那羣混子已經被楊傑嚇壞了,楊傑站在那裡冷眼不動,嘴角叼着香菸的樣子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們的心裡。
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雖然沒有多少人看到楊傑打人的場景,但是眼前的事情也能夠多少猜出來幾分。
只是礙於楊傑的威懾,沒有什麼人敢議論什麼…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羣人就這樣僵持着。
看熱鬧是每一個人的天性,圍觀的人羣越來愈多。
遊勇正巧在商店呆着,離玻璃超市並不是很遠。電話裡的聲音從三哥倒地的那一刻開始便沒了音信,看着玻璃超市門前的人羣都堵到了自家商店的門口,遊勇用屁股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
遊勇的腦海不斷的閃過電話掛斷之前那聲殺豬般的吼叫,心裡着急的遊勇邁足了力氣向玻璃超市跑去。
幾分鐘之後…
遊勇一邊喘着粗氣,一邊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這副令他這輩子都刻骨銘心的場景。
地上歪七倒八的躺着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人鮮血淋漓,遊勇不難猜出那聲驚天大叫就是發自於地上那個穿着黑色西服,長相很文靜、額頭不停的流着鮮血的男人口中。
遊勇自問自己的身上還算不錯,可是他不認爲自己能夠同時面對這麼多人還毫髮不損。
但是楊傑卻做到了,遊勇的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轉過身平復了一下心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楊傑的背影不放。至於地上那個還在流血的男人,遊勇已經自動忽略了。
良久之後…
“讓一讓,讓一讓。”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楊傑回過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保安隊長領着兩三個人從人羣中擠來,楊傑微微笑了笑,心裡暗暗叫苦。
“這是幹什麼啊?地上的這些人是你打的?”保安隊長走到楊傑的身邊,冷冷的問道。
“你哪隻眼看到是我打得了?”楊傑暗暗咒罵着,冷冷的還擊道。
或許是有人告狀了,但是楊傑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沒有人告狀,就算是沒有今天的事情。
他和眼前這個已經被他忘掉名字的保安隊長的仇已經是結下了,既然已經結下了仇,又何必虛與委蛇呢。
當然了,前提是看對方是什麼態度了。
“怎麼說話呢你?”保安隊長惱羞成怒的看着楊傑,很不高興的叫囂着。
“就這麼說話,怎麼?聽不懂中國話?”楊傑壓根兒就沒準備給這條狗留什麼面子,臉皮既然已經撕破了,楊傑也沒打算再受這份冤枉氣。
“吆喝,這什麼世道了啊。打了人還這麼厲害啊,真是沒了王法了啊,你看看這都把人打成什麼樣了。”保安隊長指着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三哥,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罵道。
輿論的力量是無限的,民衆的力量是不可小視的、保安隊長的這步棋走的很對,周圍圍觀的人羣看到有人做‘正義的化生’紛紛向前走了幾步,嘴裡正氣凜然的指責着楊傑的不道德行爲。
只是可憐的三哥,在地上躺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終於被人想了起來。只是,無辜的三哥,躺着也中槍,就這樣被保安隊長利用了一次,打了一副同情牌。
半躺在地上的一羣小混混看到周圍民衆的熱情相助,心裡暗暗感謝上天“終於有了靠山了,終於回到了組織的懷抱!”
一個個摩拳擦掌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洋溢着悲嗆的表情。走到三哥的身邊,將三哥扶起,準備順應潮流,一起來對付楊傑這個‘千夫所指的小人’!
楊傑冷冷的看着一羣小混混的動作也不去阻止,他早就希望這些人趕緊去看看三哥的傷勢吧。萬一真的打壞了可怎麼辦啊,只是礙於面子沒法開口說罷了。
不過,那羣小混混臉上洋溢的那種表情讓楊傑很是不爽。
所謂雙拳難敵四腳,何況現在的局勢不只是那麼簡單。
難得的是楊傑在這個時候腦子裡忽然想到了讀書時期的時候學校裡一直流傳着的一個口頭禪“單挑羣毆隨便你,單挑的話你挑我們一羣,羣毆的話我們羣毆你一個!”
只是楊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今天,想到這裡楊傑下意識的笑了笑。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冷冷的站在一旁有威懾力,自己笑的時候居然更加有威懾力,就是這簡簡單單,平平凡凡的一笑又救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