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廣東後,孔天令拋下工作,開始全面的尋找程晴。他把程晴曾經交往過的朋友圈,人脈圈,全都查遍,又在網上發出尋人帖子,希望有人能幫忙在網上尋找。甚至,他還把自己的話登到報刊上,不顧肉麻的示愛,希望程晴能看到。
可是,這一切的努力,都徒勞無功。
他花了整整一個月,身心俱疲,還是未能找到程晴。
他又跟上海那邊的賴彩芝聯繫過,同樣沒有任何關於程晴的音訊。
孔天令想起程晴孤身一人的東躲西藏,在外飄泊,他就隱隱心痛。
程晴到底哪裡去了?難道真的到國外去了?
或者,孔天令會在很長的一個時間後,或者是三年,五年,或者十年,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是,那時候,他們都老了,都過了結婚的年紀,都有了家庭。
在孔天令心中那句“我們要在一起”的信念,也開始慢慢被無情的現實打碎。
他不得不放棄把全部的時間投入到尋找當中。
人不能沒有他的工作,沒有他的事業。
他只能在工作之餘,在網上,在朋友之間,去繼續關注,有沒有關於程晴的消息。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某一天,程晴的去向,會奇蹟般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發覺,他越等越遠,越等越麻木。
或者最後,只會等到心已倦,往事已忘的那一天。
王枕洲還在上他的班,瘳仔還在忙碌着網店。孔天令像機械人一樣,當瘳仔的助手, 瘳仔叫他怎樣幫忙,他就怎樣幫忙。他過往的一切想法,一切創意,都沒有了火花。因爲程晴的離去,讓他沒有任何的激情,去思考,去開拓創新。
畢淑影很快就有了孩子,但朋友圈中傳聞,她老公在外賭博吸毒,是個混子。
王枕洲不想任何人在他面前提,似乎那是他永遠的傷疤。
某天,卻有一個人找來了,她是要找孔天令的,因爲孔天令不接她的電話。
這個人就是楊春花。
在孔天令他們的出租屋前,楊春花突然出現,讓孔天令一陣驚愕。可立刻又垂下頭,繼續他的幹活。
楊春花有點憂怨的問:“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孔天令說:“ 沒空。”
楊春花問:“ 只是談一會電話,需要多少的時間,你這是什麼理?”
孔天令只好停下來,很直接的對她說:“ 春花,我謝謝你這麼關心你,但我還是那一句,我對你沒感覺的,你走吧,你條件不錯,找到比我強十倍的也行,幹嗎就看上我了。”
楊春花問:“ 程晴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你找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她,還未死心嗎?你這樣,會虛耗年華的,你這樣永遠忘記不了她,一年,三年,五年,到了年紀大了,還是不會愛上別的人,你會打光棍的。”
孔天令苦笑了一下,然後說:“ 光棍也好啊,全中國有這麼多的光棍,也不多了我一個,不然怎麼就有個光棍節,我們做網商,就是要當光棍,才能研究其它光棍的心理,知道他們是怎麼過節的。
孔天令把這些話講得像酒話,聽得楊春花一頭霧水。
可是楊春花卻沒有放棄她的勸解,她走到孔天令面前,很認真地望着他的眼睛,然後說:“ 你不要自暴自棄,好嗎?我可以令你忘記她的,接受我,讓我們相愛,好嗎?我跟她一樣,很值得你愛。”
孔天令靜默了一會,說:“ 對不起,感情真的講次序的,如果我遇上的第一個是你,而不是她,我可以,可現實是,我遇上的第一個,是她,這是上天的安排,誰也改變不了。我這樣的回答,不是把責任推給了上天。而是想說,爲什麼愛情不可勉強,就是這個原因,對不起。”
楊春花聽完後,呆住了,眼裡溢出了淚,望着他,嘴脣顫抖着,許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十分鐘,孔天令再次開口:“ 春花,對不起-----”
這時楊春花捂住了嘴和鼻子,然後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嘶啞的喊:“ 不用再說了,我明白的。”
孔天令望着她的身影,突然燃起一陣內疚,心裡想:“ 希望她真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