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發出去後,孔天令嘆着氣。
他想,施莫如果收到這封語氣柔和的郵件,或者能很輕鬆的接受,然後給他個簡短的回覆,好吧,好聚好散。
但讓孔天令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當他睡到一兩點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是施莫打來的。
孔天令睡意惺忪的接了電話,連忙問:“是施莫嗎?你收到我那封郵件了?”
施莫的語氣之強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說:“怎麼這樣突然?我們合作好好的,你怎麼就突然向我提出這樣的理由?我完全不能接受。”
孔天令立刻慌張地解釋:“施莫,你聽我說---”
施莫卻顯得情緒激動,他說:“我不聽了,我一早就聽人說過,你們中國人最沒有信用的,想不到你也是這樣的人,我真的怕了,既然你這麼絕情,那我也不會勉強的要求你繼續做下去,那就散了吧。”
孔天令立刻緊張地說:“施莫,我是有苦衷的,我只是想說,就算不合作,我們也是朋友---”
可孔天令最後那一句話還未說完,施莫已經斷了線。
孔天令感到一陣的心寒,傷害別人,也會讓自己內心受到傷害,這一刻,孔天令再次品嚐着這樣的滋味。
上次邱小蔓的事,已經讓他愧疚不已,恨不得把自己狠狠的扇一個耳光。
現在,又把施莫激怒了。
可孔天令很清楚,這一系列的犧牲,都爲着一個信念,儘管最後成功的機會很迷茫,但他必須努力,必須不釋一切代價去爭取。
他希望睡一覺,就把這一系列的煩心事都埋葬在心靈某個角落,可是,他不行。他一夜睡不好。
現在,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想法,就是等最後贏得這場臥底戰鬥的勝利,他再向身邊所有的人,作一個詳細的解釋,解釋他這一系烈荒誕不經的舉動,讓身邊的人接受他,原諒他。
可是,他是否能贏得最後的勝利?這個疑問讓他心裡沒有底。如果不可以,他就成了羅志陽他們這個組織的一員,成爲一個傀儡,永遠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永遠做地下老鼠,甚至還有可能觸犯法律,自己也渾然不知。
這樣的後果實在讓他害怕。
如果真是這樣,估計張賀輝也保不了他,儘管張賀輝很歡迎他這樣的臥底行爲。
懷着滿心的惶惑,孔天令回到了公司,他在心裡對自己說,羅志陽交給他做的事,他會仔細地揣度,確定不會觸犯法律他纔去做。
回到辦公室後,他打開了電腦,再次觀察公司網站上的數據,依然亮眼,各種數值在不斷的增長中。
可是,他高興不起來。
正當他在猜測,接下來羅志陽會交給他怎樣的任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收到短信的聲音。
是羅志陽發來的信息。
信息的內容是:“檢查你的郵箱,我發了一個軟件給你,另外,我們會在中午時候,召開一個短會。”
短會?孔天令滿心的疑惑,他想,是不是像上次他與*智跟蹤袁東海時,看到羅志陽和一夥電商老闆,在半山天文臺上聚合的那種短會?
他禁不住回信息:“短會?在哪裡開?”
羅志陽回覆:“在網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