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到站後,孔天令就從車站匆匆走出來,然後打的回到了家。 這一天的勞累,加上滿心的頹喪,讓他很想好好睡一覺,忘掉一切煩憂。
他這一覺醒來,剛好是入夜,華燈初上,窗外的燈像星星散落在大地上。
這個時候,冰箱裡還有泡麪,他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泡麪。心裡立刻懷念着過往陳淑然做的可口飯菜。
吃過東西后,肚子充實了許多,他再次坐在電腦前,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想到一個人,做好足夠的思想準備後,他打開了這個人在FACEBOOK上的空間日誌。
讓他意外的是,程晴真的更新了日誌,並且記錄了那天她與陳淑然碰見時的情形:
“ 在中國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的好,只是,我很快就要離開了。義工團體就是要轉換着服務位置,我不可能長期在中國呆下去,還有更多地方,需要我去爲當地的困難羣體提供協助。
只是,一直以來,其實都想見一個人,卻不能見到,挺遺憾的。
可偏偏這天,我見到了他的老婆,覺得一切又是那麼的巧,彷彿上天安排一樣。
在兒童精神病院連續工作了十多天後,我這天有了半日的休假,很想到外面的集市走走,可又覺得一個人走沒什麼意思,我決定花費這半天的時間,去看望一下枕洲和陸文龍,不知道陸文龍的病會不會再犯了,如果他的病再犯,現代醫學也幫不上忙。真希望他吉人天相,繼續健康的活下去。
枕洲的果園已經完成開墾,他們開始種植果苗,之前遇到了一個土壤上的問題,他們無錢,我拿了點錢出來,幫他們解決了,心裡覺得很欣慰,那怕他們的這個項目最後失敗,還不了這錢,我仍然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算是支持他們爲夢想而努力。
每次去枕洲那裡,我會把時間的大部分花在路上,在他那裡逗留不到半小時,又要趕超着回去,因爲那一條山路迂迴曲折,實在難行。
如果換作別人,不會把這半天的休息時間就這樣花費掉,可是,我卻覺得值得,跟他們這兩個老朋友見上一面,那怕時間再短,只要能談一會,我就心滿意足。
這一天,他們也有另一個客人的到來,她竟然是天令的妻子。這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枕洲剛開始時,並沒有介紹我們之間認識。我還很好奇,她是什麼人。
可後來,她竟然問我,問我是不是程晴?我很驚訝,連忙問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她說,她猜的。
我問她,她是根據什麼猜的?
她說了一個很讓我驚訝的秘密,她說,她丈夫做夢時曾經提過我的名字。可是,她丈夫一直沒有把關於這個名字的故事說出來。
我連忙問,她的丈夫是誰。
她給我的回答讓我更驚訝,她竟然是天令的妻子。
我笑了,連忙跟她握手。她也笑着跟我握手。
我連忙問枕洲,這是真的嗎?怎麼一直沒有介紹我們倆認識?
枕洲說,是真的。她真的是天令的妻子,叫陳淑然,很好聽的名字。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猜,天令的妻子會長什麼樣子的,可是,我從未見過。因爲天令跟我已經不能再碰面了,再見只會是一陣心傷,疼痛難忍。
可這一次,我不知是幸運還是---,見不着他,卻見到了他的妻子。”
看到這裡,孔天令眼睛紅了,溼潤起來,他再往下看,還有很長的一段,可實在不敢再看下去,他害怕那一份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