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到達這個工廠時，已是黃昏。
接待他的，是一個老業務員，叫張若龍。張若真的拿出了一張真皮，孔天令看到後很驚喜，這正是他要找的。
張若龍開始很熱情，可問到孔天令拿多少貨每個月時，孔天令很坦誠的說，就那麼一點。張若龍很失望。
他問：“一點究竟是多少？”
孔天令說：“不知道，並且，我們剛開始必須要試一下質量的。”
張若龍聽後，似乎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他說：“不瞞你說，這個皮廠做的是意大利的訂單，那個意大利人，下非常大量的單，幾乎點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並且，他要求當獨家代理，也就是說，不能賣給其它客人，特別是歐洲客，現在見你是中國人，我私下覺得沒問題，估計如果讓老闆知道，他就不同意了。”
孔天令說：“意大利人？他們會來這裡拿貨？他們的意大利真皮可是舉世聞名的。”
張若龍說：“你可能不知道了，金融危機後，意大利的皮革製造業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倒閉了不少，並且他們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事實上，他們當時需要的原料，生皮革，也同樣是從中國的牛採下來，然後運到意大利加工的，現在他們就省下了這個工序，直接在中國加工，但他們仍對所有歐洲人說，這是意大利真皮，因爲如果歐洲人知道這是中國原產的，估計那銷量就跌到不得了。”
孔天令聽後，呵呵的笑起來，他說：“想不到那些意大利佬也挺懂得心理學的，他們很懂得研究顧客心理。”
張若龍笑了，他說：“反正，現在估計你想要的量，不適合我們廠做的，我們一次就要生產整批的，那種真皮加工過程有點複雜，需要用一種化學劑，給染了色的皮進行局部去色，如果量太小，化學劑就浪費了。”
孔天令頓時央求起來，他說：“張先生，我們很需要這種真皮，這對我們很重要，我們正跟對手比拼，能不能生存，就靠這種皮了。”
張若龍卻露出了爲難的神色，他說：“孔先生，我也很想幫你，可沒辦法啊，這不是我自己的工廠，老闆訂下的原則，我必須執行的。”
孔天令立刻問：“可以讓我見一下你們的老闆嗎？”
張若龍說：“老闆很少親自見客戶的，一般這樣的事情，都由我來辦了，你還是請回吧。”
此時，孔天令的眼裡已含着淚，他再一次的央求：“張先生，求你了，就做那麼一批，好嗎？”
可張若龍仍然婉拒，孔天令堅持不懈的繼續央求，最後張若推拗不過，他說：“這種真皮，跟其它真皮不同的是一種化學試劑。”
孔天令立刻問：“這是怎樣的一種化學試劑？你可以給我嗎？”
張若龍搖了搖頭，他說：“我們生產這種真皮時，都是用機器來成批噴塗這種試劑的，因此，我不可能拿到這種試劑給你，但是，我介紹你一個方法。”
孔天令立刻問：“什麼？你說。”
張若龍說：“我把這種試劑的名稱寫給你，叫聚苯丙烯，你可以在網上搜索一下，這種試劑的名稱，網上有調配這種試劑的整個方法。”
孔天令聽後，既看到了希望，但又陷入迷惑，他說：“你是說，讓我自己來調配這個試劑？行得通嗎？”
張若龍說：“理論上是可以的，反正除了這個方法，我真想不到有什麼方法，這種試劑在市面上也沒有出售的，並且，就算我能弄一些給你又怎樣，你可以拿回去嗎，上飛機估計也不行了，並且就那麼一點，不夠用，你還要長期生產的，是吧。”
孔天令想了又想，最後他只好咬了一下牙，然後說：“好的，張先生，你把那個化學試劑的名稱，還有它的分子式也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