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枕洲接聽了,他問:“ 程晴,什麼事啊?”
程晴說:“枕洲,你在做什麼啊?”
王枕洲說:“ 就一個人做飯吃啊,怎麼了?”
程晴說:“ 枕洲,我請你吃一頓吧,你出來,我請你去吃最好的西餐。”
王枕洲卻苦笑着說:“謝謝你了,程晴。我已經下了米,如果到外面吃,這米就浪費了。”
程晴說:“ 那好吧,你吃完飯以後,我們出來。”
王枕洲聽了後,有點緊張,他問:“ 就你,和我嗎?還有沒有別的人?”
程晴說:“ 你覺得呢?”
王枕洲說:“你會不會,把她也約出來?我一時間還沒有心理準備。”
程晴笑了起來,她說:“ 放心吧,我還暫時沒有約她出來,就你,和我。”
王枕洲聽完後,才放鬆下來,說:“ 好吧。”
他們約在河邊的堤岸上散步。
孔天令在聽着程晴一字一句的講述,聽到這裡,他忍不住打斷程晴的話,控制住內心的妒火,他覺得程晴彷彿要故意氣他一樣,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包括一些細節。
可他實在無法發火,這是很正常的男女交往。
“你繼續說下去吧,我很喜歡聽,很想知道故事的下文是怎樣的。” 孔天令的聲音幾乎接近嘶啞,他的語氣夾雜着冰與火。
程晴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約枕洲出來,很不對嗎?這有什麼不正常的?”
孔天令說:“沒有不對,很正常,你繼續說。”
程晴又繼續講述,她這天晚上約王枕洲出來後的情景。
夜風吹着遼闊的江面,泛起一陣水波。
程晴的白色長裙在輕輕擺動,她與王枕洲並排走着。
“枕洲!在你心中,愛的定義是什麼?” 程晴問。
王枕洲說:“ 在我心中,愛的定義是,一心想着爲對方好,希望對方能過上好日子,或者,這就是我當時跟淑影提出分手的原因,我希望她過得更好,她如果跟了我,只會過窮日子的。”
程晴說:“ 但是,淑影她愛的人,是你。她並不需要過上很富裕的生活。她覺得,真正的幸福,是與你在一起,假若不能跟你在一起,她會覺得不幸福的。”
王枕洲說:“ 她的這份愛,是盲目的,到她真正成熟了,可能就明白柴米油鹽,是多麼殘酷的現實。假若她嫁給我,以後有了孩子,承擔着沉重的家庭負擔,她就知道,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盲目,她會後悔的。”
程晴說:“ 枕洲,你錯了,這個問題我很認真的問過她,問她有沒有想清楚,她說,她想得一清二楚,她也對你有信心,她非你不嫁的。”
王枕洲低下頭,眼睛忍着淚水。
他們一直慢悠悠的走着,來到了一片沙灘上,這裡有一對一對的男女,在嬉戲,在依偎,遠處還燃起篝火,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程晴說:“ 枕洲,你看那些人,玩得多開心,生活,就應該像他們那樣,開心的過好每一天,而不應該憂慮着未來。”
王枕洲若有所思了好一會,然後點着頭說:“ 嗯,我真希望像他們那樣。”
程晴又說:“ 枕洲,你知道我現在想起了什麼嗎?”
王枕洲說:“ 我猜不出來,但倒是很想知道。”
程晴笑着說:“ 我想起了,一首古詩。”
王枕洲也笑了,他問:“ 什麼古詩?”
程晴說:“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王枕洲無奈的笑了,他說:“ 程晴,你怎麼會想起這首古詩呢?”
程晴說:“ 枕洲,你用你的話,說一下這首古詩的含義。”
王枕洲擡頭望着天空,慢慢的低聲說:“我千百次尋找、等待的那一個人還沒有出現。我的心充滿疲憊和失落,不經意一回首,卻發現,她在那燈火寥落的地方靜靜地站着。”
就在他惆悵滿懷的說着,當他問:“程晴,你覺得我說得怎樣?”
可是,沒有任何的回答聲音。
程晴突然在夜幕中,消失了。
王枕洲連忙四周尋找,他不斷的叫着:“ 程晴!程晴!”
就在這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枕洲!”
他回頭一望,卻發現是畢淑影!
畢淑影在他身後的五米處,含着淚叫他的名字。
畢淑影衝上前去,一把摟着了他,摟得緊緊的,彷彿生怕他飛走了。
王枕洲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的氣力掙脫,畢淑影悲悽的哭聲,深深的感染着他的心靈。
他流着淚,抱緊了畢淑影,說:“淑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
畢淑影說:“ 枕洲!你過去無論怎樣,我都原諒你,但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王枕洲終於堅定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這個時候,程晴在一邊遠遠的望着,流出了喜悅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