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程晴送到門外後,孔天令對程晴說:“我把你送回去吧,一會我再來接他們回去。”
程晴卻說:“不行!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在這裡等,你得回去,把他們接回旅館,我也陪你們吧。”
孔天令卻感到一面的難堪,他說:“ 程晴!你不知道,他們一定又要問你那個事,把你問個不停,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一會把他們接回去後,再跟你說。”
程晴說:“ 那不如這樣,我去步行街逛一下,你一會也來吧,就在那裡的小石牌後面響一下我的電話。”
孔天令點了點頭,他再次走進餐廳,把他的父母接回了旅館。
之後,他就徑直到了與程晴相約的地點。
程晴已經站在了那裡。
兩個人手挽着手,漫步在橙黃色的路燈下,行人依稀的步行街,消退了白天的繁華。
程晴的眼睛有點紅,她說:“我今天的心情很複雜,從來沒有這麼複雜的,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失落,反正是,很難平靜下來。”
“爲什麼?”孔天令輕聲的問。他聽完程晴這句話,悵然若失,他還在深深地後悔,後悔自己沒封住母親的口,讓她說漏了嘴。
程晴說:“因爲,我真的從未想過,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這樣重大的個人問題。”
孔天令說:“以前,沒有人跟你提起過嗎?你以前,不是有一個法國男朋友?”
程晴說:“沒有,當時只是太年輕,我一點都不去想,因爲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跟一個外國人是不可能的,可現在,我卻覺得一切都像被安排了似的。”
孔天令說:“我沒有安排。”
程晴卻打住了他的話,說:“我沒說是你安排,我覺得,那是上天的安排。”
孔天令又問:“你不喜歡,上天有這樣的安排?”
程晴說:“我說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一時還接受不過來。”
孔天令說:“或許,你真正害怕的,是那一句話,那句經常被過來人提起的那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程晴說:“不是,我不是害怕,而是,我還向往自由,還向往夢想,一時接受不了,自己要面對這樣的重大轉折點。”
孔天令聽了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望着程晴,才發現程晴的眼睛紅紅的,含着淚水。
程晴又說:“其實,我父母經常跟我有通電話的,特別是我母親,她總是問我這方面的事情,她很急,我承受的壓力也夠大的,但是,我真的不想這麼早,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孔天令忍不住問一句:“你是覺得,我不是最好的,你心裡,還希望碰到一個更好的嗎?”
“不是!”程晴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含着淚說:“你在我心中,已經是完美的了,我接受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一切缺點,只是,我還是沒有心理準備,去接受這個重大的轉折。”
孔天令聽了後,忍不住擁着他,深情的叫着她的名字:“程晴!”
程晴用輕微的聲音,哽咽着說:“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好嗎?”
孔天令從肺腑裡迸發出一個字:“嗯!”
然後,他又說:“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我們需要足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