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正川哥就像兩個土包子,爲藥區的草藥簡直就像白菜一般的堆着賣感到驚奇。
直到後來逛的久了,才慢慢的麻木,也瞭解到了一些內情。
修者自然是有和世俗人不同的手段是種植一些草藥的,而在醫字脈之中就有一個分支叫做——草藥一脈。
這個分支的人異常稀少,但一旦有個高手,種植藥草的手段絕對是世人不可想象的。
甚至能用一定的手段催生草藥,甚至培育藥草之靈。
我們之前所見那些人蔘,其實是人工培育的,就像現在世俗間也能培育人蔘,只不過修者培育的人蔘品質更加優良一些,聽聞是利用了深山大澤的地形,更有靈氣一些?
這些我和正川哥不懂。
只是這些藥鋪跑的多了,自然許多神奇的事情也就漸漸稀鬆平常了。
而我們要尋找的關鍵,是一個靠譜的醫字脈。
尋了一家看起來最大的藥鋪,打發了一些錢,總算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如今的修者圈內,最厲害的醫字脈當屬三老,在三老之下是一心。
這一心是什麼?我還特別的問了,被告知是雪山一脈的蘇承心。
蘇承心,莫不就是那蘇先生?
我在心裡暗自懊惱,若說是他,我又何必來鬼市?至少我可以問承真姑姑打聽一下他的下落啊?
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那藥鋪的小夥計話多,無意中說起,三老也還罷了,有個固定的地方可尋,這蘇承心最是難尋,就和雪山一脈那個聲名顯赫的陳承一一樣,是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承真姑姑所說,她也好久沒見到大師兄了,那麼這蘇先生?
“我們是來問鬼市最厲害的醫生的?你扯什麼三老一心?”說了半天,儘管是些修者圈子裡的秘聞,也算有趣,但到底不是我們要的答案,正川哥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哪裡是廢話。算是你們運氣好,不知道爲什麼這三老之中的獸老來了這鬼市。我們都很奇怪,他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想到要來鬼市這種地方交易呢?他想要什麼,只要一句話那天下的修者誰不願意賣他一個人情?你說他怎麼就”這藥鋪的夥計,估計是寂寞的久了,就算是拿錢說話這種事情,也像是逮着了一個機會,說起來滔滔不絕。
我和正川哥及時打斷了他,時間有限,問到了關鍵也就沒有必要再囉嗦了。
問清楚了那位獸老的所在,我和正川哥就匆匆告別了這個藥店的夥計,直到臨走時,那夥計還在嘀咕,我們是問對了人,若不是獸老和他們藥鋪有合作,他又恰巧是藥鋪主人的侄兒,我們還問不到這個消息。
要人知道獸老在鬼市?他的門檻還不被踏破?
這也算是一個巧合?我只能驚歎正川哥的靈光一閃,竟然爲我們帶來這麼一個發現,這算是契機嗎?
很快,我們就從藥區回到了醫區,按照那個夥計的指引,直直的朝着街道的盡頭走去獸老的醫館就在第二條巷子中的盡頭,算是一個人跡比較罕至的地方。
說實在的,我和正川哥心裡也在奇怪。
爲什麼修者圈子裡赫赫有名的醫字脈三老,會出現在鬼市?聽說這鬼市的內市充滿了契機,很多大能都會選擇去內市,這獸老非但不去,甚至連外市要拿一間洞壁的石室都不肯,非得選擇在最普通的醫區,還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在想着這些的時候,我和正川哥就已經到了醫區二街的盡頭。
在這裡,因爲地理位置不是太好的原因,不是所有的鋪子都有人在,走到最盡頭的醫館,甚至是前面的,對面的鋪子都沒有開,至於後面,直接就是醫區簡單的隔離牆,這些環境,都讓獸老的醫館顯得像一個孤獨的被排擠者。
我和正川哥站在門前,打量了一眼這個醫館。
相比於別的醫館還會特意在門前張貼大幅的說明,這個獸老的醫館甚至連門前的大型油燈也不願意點亮。
若不是整個鬼市都被照的燈火通明,我們還看不清那一個寫得非常隨意的牌匾——獸醫。
這是什麼名字?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那獸醫了,怎麼可能聯想到獸老的醫館這一層意思?
這麼低調的一個醫館,是不要想有那什麼接待的人了,我和正川哥既然來了,自然不可能因爲這樣的冷清和無人招呼就退去。
在醫館外喊了兩聲是否有人以後?我們就徑直推門進去了,反正也是意料中的沒人回答。
進去以後,醫館依舊是沒有一個人,只在牆壁的上方點着一盞昏暗的油燈。
我和正川哥兩個大男人,在進入醫館以後也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別人的醫館就算沒有擺滿草藥,也是擺着醫書等典籍,再不濟也是掛着醫字脈一些老祖的畫像,就算巫醫館什麼之類的,也是擺放着相關的東西。
這個醫館是,擺放的是嚴格的相關的東西,但未免有些讓人太匪夷所思了。因爲,這個醫館內擺放的是一個個籠子,裡面關着的都是一些動物。
而這些動物,自然不是什麼小白兔啊,小貓咪之類的,盡是一些蛇類,蜥蜴類,甚至是蝙蝠類。
這些東西,想也不會長的‘可愛’,況且獸老何許人等?他擺放的動物絕對不是凡物,所以長的更加奇怪。
我和正川哥低呼,就是被進門的一條蛇給驚到了,因爲這條蛇上的花紋仔細看,竟然就像一個個的鬼臉。
“你肯定這裡不是搞野生動物走私的?是一個醫字脈巔峰人物的醫館?”爲了輕鬆氣氛,我不得不開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正川哥也強做歡笑的勉強笑了一聲,然後打量着這裡。
空無一人的房間,因爲各種籠子擺放的太密密麻麻了,一時間我們根本找不到別的門,也找不到人究竟會藏在哪裡?
正當我們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從我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兒‘吱吱’的尖叫聲,原本就對這裡有些不太適應我和正川哥,不由得又嚇了一跳,卻發現是其中一個籠子之中,一個長得又像猴子又像狐狸的傢伙在盯着門外尖叫。
這沒事兒嚇人,我衝着它呲牙咧嘴的做了一個鬼臉,想要嚇唬一下它。
卻不想它叫得更兇了,也在這個時候,虛掩的大門再一次的被推開,一個帶着嘲諷的聲音在這怪異的房間內迴盪:“你要是敢再嚇唬我的變異狐猴,我保準你下一刻就會爬着離開這個屋子。”
好不客氣的言語。
但從言談間,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來人的身份了,能稱呼這個房間內的各種奇怪動物爲我的的人,還能是誰?
正川哥反應很快,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恭敬的喊了一聲:“獸老。”
有求於人,我哪裡還敢嚇唬這什麼變異狐猴,也趕緊跟着正川哥叫了一聲獸老。
那獸老哼了一聲,算是勉強迴應了一下我和正川哥。
接下來,也不理我們,只是自顧自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然後走到屋子的另外一角,點亮了其它的幾盞油燈,然後從那一堆籠子裡扒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在這個過程中,我和正川哥自然不敢打斷,待到獸老已經坐下了,纔對望了一眼,走到他的跟前。
此時的屋子已經算是燈火通明瞭,把屋子照的纖毫畢現,在燈光下的有些動物更顯猙獰,之前我們進屋時,看見的那一條長着鬼臉紋的怪蛇,被燈光一照,整個身子竟然豎立起來,衝着我和正川哥發出了‘嘶嘶’的聲音,下一刻竟然張開了它的大口。
那個樣子,在它特殊的頭型下,配合着那暗紫泛黑的花紋,竟然像一個擇人而噬的魔鬼。
“鬧騰什麼?”在這個手,獸老忽然開口了,一揚手,也不知道從哪裡抓來一隻瘦小的,有着微微泛青皮毛的山鼠,準確無誤的扔進了蛇嘴。
那條怪蛇一口吞下了那隻山鼠,纔算消停下來,爬到籠子的一角,安靜的消化去了。
在這個時候,我故意找話的對獸老說到:“獸老,這隻山鼠也不是普通的山鼠吧?我剛纔注意到這皮毛竟然微微泛青。”
獸老斜了我一眼,在這時,一把抓過了之前放在一張小桌上的東西,我們這纔看清楚是一個黑色的布包,打開來了,裡面竟然是一顆顆紅色的石子兒。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肯定是熟人介紹來的。到了我這裡,還戴着什麼面具,摘了吧。”一邊拿起一顆石子兒,獸老一邊對我和正川哥說到。
我和正川哥卻有些猶豫,我們哪裡是什麼熟人介紹來的?分明就是打聽着尋來的
可是,有求於獸老,對於他的這個要求,我們能夠拒絕嗎?
獸老倒也不着急,甚至不催促我們,而是從懷裡小心的掏出了一個毛皮縫製的套子一樣的東西,一瞬間,一張臉就變得和藹而溫柔,撫摸着毛套子,小聲的說到:“小乖乖,還躲着做什麼?出來吃飯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