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天氣受到氣壓影響極大,雨說來就來。
樂煙兒趕緊找來了雨傘,卻還是被淋了個底透。
這秋雨雖然不大,但是卻格外寒冷,海面上海風大,所以衣服不一會就淋溼了,就算有傘都沒有用。
樂煙兒拿出紙巾幫他擦拭:“等會去房間換身衣服,我去給你煮熱茶。”
她的手溫柔的擦拭過他的臉,他們彼此靠的很近,她的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兩個人在避風的角落裡,面對面站着。
時間彷彿靜默了。
夜安珏突然看到雨幕背後,似乎站着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艘快艇。
他的大哥正站在上面,狼狽一個人,什麼都沒帶,孤零零地站在船頭。
他是來找樂煙兒的。
夜安珏心神一動,決定最後一次卑鄙一下。
他緩緩上前,不等樂煙兒反應,將她牢牢地抱在了懷中。
“夜安珏……”
她驚呼一聲,手中的傘因爲驚嚇而滑落,跌落在雨中。
秋雨無情地打溼在兩人的衣服上。
“煙兒,我好冷,抱我一下,一下就好。”
他輕聲說道。
目光,隔着層層簾幕,落在海面上的那個男人身上。
夜廷琛定定地看着這一幕。
他得到消息後,立刻讓人徹查樂煙兒的下落。
海度灣傳來消息,二少帶着樂煙兒出了海。
他孤身一人,瘋一般地趕來,乘坐快艇一路追了過來。
看到的竟然是這一幕。
他們在雨中相擁。
心……
狠狠地刺痛着。
這就是傷害她的代價嗎,將她推到了別人的懷中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笑容,自嘲一笑,這都是自己自找的,何苦埋怨別人。
如果……這樣做能令她不再陷入危險,能夠遵從自己內心的意願,那麼他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她好好地,他願意付出一切。
至於他……
是不是孤家寡人,是不是孤獨寂寞,是不是……不再會愛,這些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心愛的女人幸福快樂這一切都夠了。
嘴角的苦澀變得更加深刻,後他開着快艇離開,快艇的速度很快,迎着風,雨點有力的落下,打在他的皮膚上。
這一次,他一個人回家。
沒過多久,樂煙兒便有些不自在地推開了夜安珏,垂着首,也不看他,說道:“還是先到船艙裡換身衣服吧,小心別感冒了。”
說完,直接扭頭離開。
夜安珏看着夜廷琛早已遠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有些莫測。
船艙裡的東西一應俱全,有乾淨的衣服,所以樂煙兒先去衛生間換上,擦乾頭髮就去廚房煮點熱茶。
夜安珏很快也換好了衣服,出現在廚房。
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還好很快熱茶就煮好了,樂煙兒給他倒了一杯:“先去喝點熱的,去去身上的寒氣吧,這秋雨淋着了,很容易感冒的。”
“嗯。”夜安珏應着,端着茶就要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終於沒忍住,說道:“剛纔對不起,是我冒失了。”
“沒事,剛纔發生什麼我都忘記了,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呢,你快出去吧!”
她嘴角挑起明媚的笑容,笑的像個孩子一樣,慢慢融化兩人之間的尷尬。
等夜安珏出去後,樂煙兒才吐了一口氣。
她對感情是比較遲鈍,但是剛纔那一抱她也明白了很多,最起碼知道夜安珏對自己不是朋友的感情,而是……
她不敢點破,否則兩人之間會很尷尬,夜安珏沒有直白的說明,她也就不會當真。
因爲——
她還愛着夜廷琛啊。
心裡已經有一個人了,怎麼還能接納別人呢?
她緩緩閉上眼,腦海深處反反覆覆浮現那個男人冷漠俊逸的面容,不苟言笑,但是那是對外人的模樣,面對自己他喜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很淡的弧度,整個人鬆懈慵懶,帶着逼人的貴氣。
他說話平淡沒有起伏,但是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藏着笑意,帶着寵溺,溫暖如泉水,一點點的融化自己。
兩個人從互相猜忌開始,一點一點融入彼此的生活,愛上他,是她做過最不顧一切的決定。
愛上了,她就沒打算輕易放手。
因爲這突如其來的雨,這突然而來的擁抱,讓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樂煙兒做了魚湯和酸菜魚,端上桌的時候夜安珏竟然靠在沙發上半寐起來,面前的熱茶似乎剛剛倒出來的,正在嫋嫋冒着熱氣,氤氳着他妖孽一般的英俊面容。
秋雨一時半會很難停的,她抱着一杯熱茶,來到了門前,看着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着。
她是暫時來着海上避難的,終究還是要回到那片土地上,那些娛樂新聞也要處理。
吃完這頓飯,就回去吧,該面對的事情她不可以逃避。
“在想什麼?”
夜安珏已經醒來,站在她的身後詢問。
“吃完了就回去吧。”
“好,我送你回家。”夜安珏這一次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樂煙兒的。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夜安珏沒有嬉皮笑臉,也沒有吐槽。他吃的很多,將魚湯全部喝完,最後纔開船朝着海度灣開去。
樂煙兒看着海浪朝後涌去,她的心也慢慢變得不安起來。
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也就是下午一點鐘,她回到了別墅。從山腳的開始,這上山的一路上都有保鏢,爲的就是防止記者出現。
回到了家,房間很安靜,一切都靜悄悄的。
夜安珏沒有陪她進去,已經回去了。
“媽和夜廷琛呢?”。
沈管家答道:“夫人現在在公司,似乎在處理什麼緊急的問題,未央小姐前不久來了,又走了。嚴老和陳落出門了,不過少爺剛纔回來了,正在臥室。”
“哦,我上去看看。”
她知道大家一定要焦頭爛額的處理她的事情,所以她不可以像只鴕鳥躲起來什麼都不管。
樂煙兒推開臥室的房門,竟然看到一個完美的躶體,夜廷琛站在自己面前不着寸縷。
她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呆呆的看着那美麗的肌理,完美的黃金分割線。
夜廷琛面色有些蒼白,瑰色的脣瓣也失去了血色,顯得有些狼狽脆弱。他的嘴角還有這淤青,掛了彩,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他淋雨到現在,現在才脫下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