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那樣做是最有趣的，紀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點頭表示贊同，跟在他的身後朝着那個診所的位置走去。
之前的牌子上其實已經把位置寫的很清楚了，不過這巷子很深，七拐八拐的要是不熟想找到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好在他之前來過一次，所以知道具體的位置。
“你們是來找王大夫的嗎？”中年婦女從後面走了過來，用着一口方言問道，眼神中還帶着幾分好奇。
紀嵐倒也難得和善的點了點頭說了聲沒錯，對於這些人她倒是沒有一點歧視，相反還有幾分同情，畢竟等於一輩子就困在這種小地方不會再出去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城裡人，好好的大醫院不去非要來我們這種小地方墮胎，奇怪。”她一副不明白的表情，又打量了紀沐禾一眼，搖了搖頭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顯然她是當成紀沐禾要過來打胎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妹啊，這孩子怎麼說都是一條命，能留着就留着也算是給自己積點德了，你說是不是？”
她倒是很爲別人着想，雖說不認識但是這話聽起來的確很誠懇，紀沐禾點頭說了聲好，正想解釋只聽她繼續道：“雖說王大夫墮胎沒有什麼風險，但是身體還是吃不消的，得在牀上靜養好久呢，好就好在比起醫院裡的那些人流他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謝謝你的關心了，不過聽你這麼說是不是經常有人過來打胎呢？”紀沐禾問道，既然洪顏來過，那麼很有可能是詢問打胎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在這裡就把孩子給打了的。
但是現在也只是個推測，畢竟事情的證據是指向李卿媛的，當時紀誠霄也在場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是李卿媛推到了洪顏孩子纔會沒有的。
“倒也不是經常，不過還是會有人過來的。”婦女笑着回道，還是有些不放心，好奇的跟着紀沐禾一行人來到了診所裡。
診所不大，是自家的房子看上去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一個老頭坐在桌前正和一對小情侶說着話，見紀嵐等人走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目光中帶着幾分屬於他的倨傲。
一般有些本事的人都會有些傲氣，這一點大家都表示理解，不過走進來的三個人都不是沒本事的人。
拿了幾服藥交給小情侶，又不放心的叮囑道：“記得吃過之後來我這裡複查一下，還有這藥一定要按照我說的熬好，不然會造成大出血的。”
他沒有絲毫誇張，兩個小情侶倒是聽得心驚膽戰，連連點頭說好，而後轉身離開。
診所裡已經沒有別人，那個婦女十分熱情的湊了過去，坐在老中醫對面，笑道：“王大夫，來了幾個城裡人找你打胎呢。”
說着伸出手指了指紀沐禾。
王大夫扶了一下老花眼鏡，看向對面的三人，眼中帶着幾分不忍。
“你們這些城裡人明明有更好的條件，怎麼都要到我這裡來，雖說老頭子我的醫術不錯，但是你們的要求可不要太過分了，不然到時候做不到別來找我的麻煩。”
避之不及的語氣倒是讓三人愣了一下，看起來他對城裡人倒是有些厭煩，估計是遇到了一些難纏的顧客。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卻依舊好聲好氣的走到他身邊坐下，笑道：“我們過來不是找你墮胎，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聽聞不是生意上門，王大夫用着幽怨的眼神看了眼那個中年婦女，眼神變得更不耐煩起來。
紀嵐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從包裡拿出十張鈔票放在他的面前。
淡淡一笑問道：“不知這樣能不能和你打聽一下事情呢？”
看到錢王大夫的眼神立刻變得微妙起來，本來不耐煩的臉色也替換成了笑臉，伸出手將錢快速攬到自己身邊，生怕對方反悔又把錢要了回去。
“要問什麼儘管問，只要老頭子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他語氣比之前都好了很多，知道城裡人有錢，不過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大方，只是問一個問題就給了一千塊，這種不賠本穩賺的生意，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做。
老太太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鄙夷，不過很快便隱藏過去，人家在這裡也是爲了生計，愛錢也是情有可原。
從包裡拿出洪顏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問道：“這女人可有來你這打過胎？”
王大夫低頭看着那張照片，眼中的疑惑隨即變成了不悅，指着照片上的人說道：“就是這個女人，當初來我這裡提了一堆要求，還不講理的把我其他顧客都趕走了。”
看他的表情估計是被氣的不輕，本來還準備繼續控訴，不過旋即便意識到眼前的人肯定和照片上的女人關係匪淺，於是閉上嘴巴，用着畏懼的目光看着她，他們過來該不是是想找麻煩的吧。
紀沐禾跟着走到紀嵐的身後，看着他的表情倒是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開口問道：“照你這麼說說，她在這裡打過胎咯？”
王大夫點了點頭輕聲恩了一下，怕對方找麻煩又連忙保證道：“我們這做的可都是你情我願的生意，孩子沒了你要找就找她去，可別來我這興師問罪。”
其實這樣的情況他也沒少遇到過，而每次他都會把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不過話說回來，本來就不關他的事情。
紀嵐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表示自己當然不會怪他，只是想了解一下當日的具體情況，還有她什麼時候過來複查的。
王大夫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們，心裡多了幾分疑惑，不過錢都已經收了也不能不說了。
將那天的情況說了一遍，無非就是洪顏過來要求把孩子打了，說來也是奇怪竟然要吃過之後可以延時一段時間。
本來王大夫是不想這麼做的，因爲那樣對肚子裡的孩子來說其實是一種折磨，而且會有後遺症，不過她給出的錢實在太過誘人，他便答應了。
至於複查也是前幾天的事情，恢復倒是不錯，各方面都沒有不適的症狀，只是從她的脈象來看，以後不會那麼容易再懷上孩子了，這個後遺症還是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