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月覺得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字字珠璣讓人受傷。
“太子爺,我們後會有期,不對,我們再也不見。”慕容子月說完,便是自動的環手抱住了一旁的夜玉寒,後者笑笑,抱着慕容子月,跑。
留下某位無辜的太子爺吃了一嘴的灰。
上官飛舞看着門口的方向,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那個人的輕功似乎是不錯,不過自己似乎是遇見了一個不一樣的女子呢。
他是偷偷從北蒼國皇宮溜出來的,誰知道竟是被自己的父皇派人找到了,那些人讓自己回去,他不好拂了他父親的面子,卻實在是不想回去,便是假裝被這羣土匪給抓住了,卻是不想竟然是遇見了這麼一個可人兒。
慕容子月。
好熟悉的名字。
上官飛舞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走出了房間,運用輕功朝山下面飛去。
慕容子月到客棧的時候正好是正午十分,客棧的一樓虛無坐席,慕容子月環顧了一眼四周,沒有讓店小二找個位置讓她坐下,反而是叫上了萬山飛一塊兒去對面吃飯。
不過……她看着萬山飛遞過來的一袋子脹鼓鼓的銀袋子,再次的扶額,這個縣,果然是窮到了一種境界,連銀票都沒有,全是散碎的銀子。
慕容子月罷罷手,“最討厭沉甸甸的碎銀子了,看着頭疼的厲害,你去幫我分給這裡的人吧。”
一旁點菜的夜玉寒愣住了,手中的菜單差點兒是沒有落在地上,他幾乎都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那個視財如命的女人,竟然是讓萬山飛把那白花花的銀子分給並不相識的人,這是活見鬼了還是怎麼的?
反倒是慕容星依舊是面不改色的在一旁逗雪狼之王,他從見到萬山飛拿着那一些碎銀子從衙門裡面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些白花花的銀子會被自己孃親赤果果的嫌棄,如今看來果然是沒有錯的。
他孃親喜歡錢並沒有錯,然而他孃親喜歡的是銀票,又或者是一些小件但是卻價值連城的寶貝,美名其曰:帶着方便。
“小二,再來兩個肉包子。”
她要把今天早上沒吃到的肉包子給補回來。
都說古代酒樓茶館是消息匯聚的地方,以前的慕容子月在山谷五年是沒有發現這個道理的,如今出山谷不過十幾天,她已經是深切的感受到了。
而且,她還明白了一個道理,她那個社會愛八卦的是女人,而這個社會愛八卦的卻是男人。
“聽說二郎山的那一窩土匪落網了,縣太爺下令秋後處決呢。”
“我也聽說了,還聽說是被人綁着送到縣衙的。”
“只是可惜那個人蒙着面,拿了賞錢就走了,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聽說他是江湖上專管不平事的俠士。”
“誰知道那麼多呢,不過二郎山的土匪終於是沒有了,我們的日子也能夠好過一點兒了。”
“哎,是啊是啊,多虧了那位壯士。”
在一旁桌子上聽着那些人議論的慕容子月,再一次的將自己手中的筷子給折斷了,好半天才是憋出一句話來,“明明是我抓的,怎麼名頭全落在萬山飛頭上了。”
“孃親,人是我打的好吧?”慕容星也是忍不住的抱怨道。
被自己的兒子無情拆穿了的某個人只有默默的低頭去拿包子,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包子,耳邊便是響起了一道她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
“小月,我們又見面了。”
慕容子月扶額。
夜玉寒的一張臉由肉色轉爲了黑色。
上官飛舞自動無視了夜玉寒的臉色,自顧自的坐到了慕容子月的對面,而他身後的那一羣侍衛跟着站在他身後,幾個侍衛一站,再加上他們手中的劍,周圍的食客都是如同逃命一般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慕容子月再一次的扶額,問:“帶那麼多的侍衛,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原本是站在上官飛舞身後的侍衛一聽慕容子月這句話,已經是在心裡默默的替慕容子月默哀了,他們這位太子爺脾氣大的厲害,最討厭的就是睡教訓他了有時候就連皇上的面子也是不賣,如今卻是被一個女子給教訓了,看來那個女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而被慕容子月變相訓斥了的上官飛舞卻是跟沒事人一樣,摸摸鼻子,吩咐他身後的人:“好了好了,別跟着我了,我等會兒來找你們。”
幾個侍衛聞言,皆是不約而同的擡頭望向窗外,太陽並沒有從西邊出來,也沒有下紅雨,那麼眼前的人,怎麼突然是改了脾氣了。
等侍衛都離開了,上官飛舞又是看向慕容子月旁邊的慕容星,問:“小月,這是你弟弟嗎?真可愛。”
慕容星擡頭,看了一眼上官飛舞,“叔叔,你是什麼人呢?”
“我,我是小月的朋友。”
“原來是孃親的朋友啊,我是孃親的兒子,你可以叫我慕容星,也可以叫我星兒。”
孃親?!
上官飛舞看了看慕容星,又是看了看慕容子月,原來她都有兒子了?
本着愛屋及烏的心態,上官飛舞越看慕容星越覺得喜歡,伸手想要去摸慕容星的腦袋,卻是被慕容子月一筷子給無情的打開了。
“上官飛舞,要是你是拿錢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話,我舉雙手雙腳的歡迎,可是你要是來勾搭我兒子的話,就請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用謝。”
慕容子月說完,給慕容星夾了一筷子的菜,說:“多吃飯少說話。”
“哦。”
被無視了的上官飛舞很是無奈,又是準備湊到慕容星面前,卻是被慕容星身邊的雪狼之王給嚇了一跳,不過雪狼之王卻是並不兇他,反而是自來熟的貼着上官飛舞的腳。
慕容子月見狀,臉色又是黑了一分,卻是聽見萬山飛不慢不緊的說:“看這位兄臺似乎是北蒼人士?雪狼之王生長於北蒼國,難免會親近。”
慕容子月這纔是哦了一聲,繼續扒飯。
上官飛舞或許是覺得無趣,轉身離開了,慕容子月這纔是鬆了一口氣,拜託了一個包袱的心情是暢快的。
然而上官飛舞就像是註定不想讓她暢快一樣,不一會兒便又是回來了,這一次回來手中還拿着很多的玩具,有竹蜻蜓,風箏,甚至是還有面具,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上一秒慕容子月還在疑惑上官飛舞拿這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是想要幹什麼,下一秒也就是全部明白了,慕容星雖然是心智成熟,可到底是小孩子,是小孩子自然是喜歡這些玩具。
“慕容星,這些東西給你玩。”
下一秒慕容星便是扔下了手中的筷子,跑過去拉着上官飛舞的手,“叔叔陪我一塊兒玩。”
慕容子月:“……”她成空氣了。
愛玩是每個孩子的天性,慕容子月雖然是鬱悶慕容星在玩具的誘惑下將她當做了空氣,可是她並沒有阻攔慕容星,由着他去了。
可是當她吃完飯擡起頭的時候,纔是發現夜玉寒一張黑的不能夠再黑的臉,也是萬分的鬱悶。
問:“吃黑炭了,臉色那麼差。”
“沒吃。”
“那你一張臉黑的黑黑炭似的。”
這次的夜玉寒十分有個性的沒有回答慕容子月的問題,轉身就走。
看着夜玉寒離開的背影,慕容子月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她應該是沒有哪兒惹到了那位大爺不爽吧,他幹嘛是黑着臉,一張臉黑的就跟包黑炭似的。
而作爲過來人的萬山飛一直是淡定的看着這一切,卻是不說話。
回到客棧的慕容子月也是沒有閒着,連忙是拿出自己那些沾着銀環蛇的毒的銀針,這纔是發現原本是明晃晃的銀針竟然是變黑了,而且黑的不只是沾過蛇毒的那一頭,而是整個銀針都是黑了,黑的就跟黑炭一樣。
“我的個孃親,這毒真恐怖。”
慕容子月嘀咕一聲,又是從一旁的盒子裡面拿出來一把小刀,慢慢的颳着銀針上面的黑色物質,這麼好的東西如何能夠浪費掉?說不定自己能夠製成比鶴頂紅還要毒的毒藥。
剛剛是颳了幾下的慕容子月突然是停了下來,自己如今颳了有什麼用,沒有人實驗效果也是不行的。
慕容子月又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寶貝銀針給收好,喚了幾聲萬山飛,不過片刻的功夫,萬山飛便是從窗戶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
“主子,有什麼吩咐。”
“萬山飛,你去縣衙的死牢裡面幫我隨便抓一個人出來,我有用。”
慕容子月本來以爲按照萬山飛這些日子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態度,聽見自己的吩咐之後一定是會馬不停蹄的去縣衙大牢,誰知道自已話落地茶都涼了,還是沒能聽見萬山飛的回聲。
“怎麼了?”
“敢問主子要死囚是做什麼用?”
“自然是有用,別問那麼多,快去吧。”
下一秒,萬山飛卻是雙膝一彎,跪下了,道:“請主子恕罪,這個吩咐萬山飛做不到。”
“怎麼了?”
“東風明文規定,不能濫用私行,哪怕是死囚。”
慕容子月扶額,她怎麼忘記了萬山飛是前朝暗衛,想來對自己的前任主子也是忠心耿耿,自然是不會容忍別人去破壞他主子定下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