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位是要開藥鋪!”蘇可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啊,是啊!”鄧氏急切的點頭:“還請元帥夫人能幫我們這個忙。”
“兩位客氣了,”蘇可方笑了笑,臉上的神情認真了幾分:“我是生意人,最喜歡互惠互利的事了,至於人情那是生活中的事。”
聽到這話,戴氏笑了起來:“元帥夫人說得是,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不能混爲一談。”
要是早知道這蘇氏在生意上這麼好說話,她哪裡用得着去楊家受姓楊那個老女人的氣?
戴氏的從善如流讓蘇可方笑了起來:“正是如此。”
“元帥夫人,您的意思是同意把藥材批發給我們了?”鄧氏急不可耐的問道。
蘇可方勾脣一笑:“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只要兩位手中的銀錢足夠,隨時可以到我的藥材行進藥材。”
蘇可方答應得這麼幹脆,把戴我和鄧氏都給樂壞了。
“謝謝元帥夫人!謝謝!”兩人不迭的朝蘇可方道起謝來。
幾人正說着話,茶樓的掌櫃提着一個裝糕點的食盒過來,來到蘇可方面前恭敬道:“元帥夫人,您要的糕點已經準備好了。”
蘇可方示意蘇葉接過,開口道:“掌櫃,麻煩算一下賬。”
蘇可方話音一落,戴氏就道:“元帥夫人,今天這茶點哪能讓您掏錢?”
“沒錯!”鄧氏也附和道:“元帥夫人,您忙您的去,這錢我們給。”
她們出來之時,她夫君就交待過,該花錢的時候就得花,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蘇可方正色的搖了搖頭:“這可不成,我們可不止吃這點茶,還買了不少糕點,哪能讓兩位出這個錢?”
戴氏以爲蘇可方說的是掌櫃剛剛提過來的那食盒糕點,忙說道:“不多,不多,這些糕點就當是我們孝敬元帥夫人的。”
“這……”蘇可方遲疑的看向掌櫃。
那掌櫃收到戴氏與鄧氏懇求的眼神,便笑着道:“元帥夫人,既然兩位夫人這麼有心,元帥夫人何不給兩位夫人一個面子?”
蘇可方猶豫了一下,才勉強點頭:兩位執意如此,那我就替那些流民謝過兩位了。”
說完,也不待戴氏與鄧氏反應,蘇可方就帶着蘇葉走出了茶樓。
直到蘇可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戴氏和鄧氏才呆呆問道:“掌櫃,剛纔元帥夫人說的什麼流民?”
“元帥夫人說的是城外的流民。”掌櫃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夫人請到櫃檯那邊結賬。”
戴氏與鄧氏相視一眼,納悶的跟在掌櫃身後到了櫃檯,等掌櫃“噼裡啪啦”的拔了一會算盤,報了個數,戴氏與鄧氏二人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什麼?!”婆媳二人同時尖叫出聲:“三千四百八十六兩?!”
“掌櫃,你算錯了吧?”戴氏緩過勁後,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盛京城人都知道,這間茶樓老闆背後的靠山可是國舅爺,她們可不敢得罪眼前這個掌櫃。
“兩位,我們茶樓開了也有七八年了,全盛京城人都知道我們茶樓童叟無欺,又豈能算錯賬?”戴氏的質疑讓掌櫃有些不悅的擰起眉頭來。
“不是,掌櫃,我們一壺茶都沒喝完,元帥夫人也就打包了一食盒糕點,怎麼就要三千四百八十六兩了呢?”鄧氏都快急哭了。
這茶樓的糕點是金銀做的嗎?
要知道,三千四百多兩銀子都夠也們全府上下一年多的花銷了。
“兩位,你們不知道元帥夫人在我們茶樓定了糕點送往城外,給那些流民吃?”掌櫃有些驚訝的看着兩人,繼而沉下臉來道:“剛纔元帥夫人明明要自己結賬的,是你們硬搶着付錢,你們可別告訴我,這時候纔想着要反悔!”
聞言,戴氏和鄧氏兩人臉色一白,哭喪着臉道:“掌櫃,我們是真不知道啊。”
“我不管你們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反正我是親耳聽到你們說要結賬的,現在趕緊把賬結了,不要耽誤我們做生意!”掌櫃不耐煩的喝斥道。
戴氏和鄧氏這會總算明白蘇可方剛纔那句“替那些流民謝過兩位”是什麼意思了,欲哭無淚的看着掌櫃:“掌櫃,我們剛纔的意思是說只付那桌的茶錢。”
鄧氏說着往茶樓大堂裡指了指。
“你們這意思是想賴賬了?”掌櫃冷冷的看向兩人:“我是看在元帥夫人的面子上纔對好聲勸你們一句,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提醒你們一句,我們酒樓的賬可不是這麼好賴的!”
“掌櫃,我們不是要賴賬,我們今天實在是沒帶這麼多錢出來。”戴氏心頭滴着血,說道。
“沒帶夠錢沒關係,一個人回去拿就行了。”掌櫃果斷的招呼兩個小二過來,將戴氏“請”進了茶樓側門過去的一間小屋裡。
“娘——”
鄧氏慌了。
“回去取錢吧!”掌櫃揮了揮後,沒再理會鄧氏。
鄧氏只有哭着回去把這事告訴了自家男人,讓他拿錢到茶樓換人。
鄧氏被朱家大爺一頓訓自是不必提。
“夫人,那戴氏和鄧氏吃了這個悶虧,想必不敢再來煩您了。”馬車上,蘇葉抿着笑說道。
兩個有眼無珠的女人,竟然敢嘲諷她家夫人,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也是夫人心善,只讓她們出點血而已,要是換成我,纔不會這麼便宜她們呢。”蘇木道。
原本木訥少語的蘇木蘇葉兩人在蘇可方的影響下,如今是越來越有生氣了,話也比以前多了很多,蘇可方對兩人這一改變感到心喜。
“你們錯了,”蘇可方意味深長的笑道:“她們想到藥材批發行進藥材無非就是爲了賺錢,可見這兩人是喜歡貪小便宜的,讓她們無端端丟掉三千多兩銀子,那可比割她們肉還讓她們痛苦。”
蘇可方並沒有將戴鄧兩人放在眼裡,教訓完便丟到了腦後,今天她在茶樓教訓戴鄧兩人,是有她用意的。
正思索間,車外響起了魯誠之的聲音:“方兒,是不是你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