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竟然讓我好好學習?我當時甚至疑心聽錯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我聽錯了,而是我爹喝多了。 我爹喝多了,那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我也從來不會在意。 我在電話的這邊暗自腹誹着,搖着頭,說:”好的,爹,我一定努力學習,一定考上一個好大學。“ 但我但是心裡想的卻是,作爲一個高三黨我都把學習戒了半年了,這還怎麼考大學? 電話那邊,我爹就說了,說:”你小子別當我是喝多了,我告訴你,我纔剛喝沒幾瓶,這還早呢,我跟你很認真地說,你得給我考個大學,不管什麼樣的大學,好歹你得給我考個大學。“ 然後我爹就開始唸叨了,說;”當年,你爹我學習成績很好,本來也是要考大學的,結果啊,天不遂人願——所以,你小子必須要考上大學!“ 我說:”怎麼個天不遂人願?當年高考你差一分?“ 我爹就說:”不是,是高考那天我忘了,結果就沒去。“ 好吧,我爹果然喝多了。 然而我爹並沒有機會多說什麼,電話就被另外一個人拿去了,聽着聲音我就知道這是磊哥。 磊哥說:”你爹喝多了。“ 我說:”我聽出來了,你沒喝多吧?“ 磊哥就笑了,說:”酒都被你爹喝了,我有機會喝多嗎?在你爹面前我是不敢喝酒的,除非是我爹來了。“ 然後磊哥又說:”你也放心吧,好歹我也綠島磊哥,不管你考了多少分,我都肯定能讓你在這邊上大學,找找關係,大不了再花點錢,肯定沒問題。“ 我聽到這裡不說話了,忽然之間只感覺心裡有些彆扭,我就跟他說:”爲什麼我爹一定要考大學,而且一定要去綠島那裡呢?” 磊哥這就問我,說:“那你是不想考大學,還是不想
去我們綠島市呢?” 這個問題我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大學,這個陌生又好近的字眼,我雖然對大學生活也有些嚮往,但似乎也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上大學的事情,更加沒有考慮,有一天,要離開高中離開縣城,到別的地方去。 我沒有回答磊哥的那個問題,我就說:’不管上大學還是去綠島,都是要離開這裡,我爹爲啥非要讓我離開呢?“ 磊哥說:”你也看出來了,你爹就是不想讓你留在這裡。你也想想,就在縣城這片地方,你留在這裡有意思嗎? 畢竟這裡是你爹的地盤,這裡多少人認識你,多少人認識你爹,有多少人都怕你或者你爹,在這樣一個地方發展,真的有意思嗎?” 磊哥說的,我竟無言以對,因爲在這裡發展似乎真的沒啥意思。有光頭護着我,有肉山叔幫着我,這一路發展,我似乎真的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挫折,唯一那次捱了一刀,我爹坐不住了,到城裡一陣打鬧,於是什麼事情就都解決了。 在縣城,永遠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就算是出了事情只要我爹還在也就出不了事情。 我點點頭,說:“也是。” 然後我就說:“那如果我去了綠島呢? 磊哥就說:”去了綠島那邊,你就自己混唄。誰也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是誰,反正你靠着自己的本事隨便混,等你實在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了再找我。“ 頓了頓,磊哥最後又說;”就靠你,想做全縣的禍害很容易,你現在就差不多算是了,你想做全市的禍害也不難,也用不了太多年。但前面這兩步走得如果太容易,你想再走第三步可就不好走了,可能一輩子你都要卡在這一步上。“ 好吧,是的,的確是這樣。 磊哥讓我自己想想考慮一下,然後就掛了帶你話。
我掛了電話,心裡很快就不再迷茫,我在心裡告訴自己,是男人,的確應該走出去,闖蕩闖蕩。 回過身來,死胖子和光頭都在一邊看着我,他們從這對話當中已經知道了剛纔那個問題的答案,知道我爹叫磊哥過來是要囑咐一下這個晚輩,帶我出去闖蕩一下,帶我歷練歷練。 這是我爹的要求,磊哥都沒法拒絕,我更沒法拒絕。 光頭問我,說:”小禍害,你這是要考大學,然後去綠島市?“ 我點點頭,說:”是。“ 沒有多解釋什麼,然後我就跟光頭說:”我得辭職了,小世界酒吧的保安大隊長,當了這麼久,也沒幹什麼事情,我就要辭職了。還有金灘,以後我沒法過去當服務員了。“ 光頭說:”不用辭職,反正握着小世界酒吧也沒有保安,你就掛着名吧,好歹有你這名字在這鎮着——工資就不給你發了,不過以後隨時可以回來,回來之後酒水免費管夠。“ 我點頭:”說好。“ 死胖子也跟我說:”徐爺,你說你,忽然就得去綠島那邊混,這難道是讓我把生意開到綠島那邊去?“ 死胖子苦着個臉,看起來格外滑稽,我就笑着說:”也行啊,你把公司開到綠島去,讓磊哥罩着你,保證你的生意順風順水。“ 死胖子嘿嘿笑了笑,又說:”這還是算了吧,靠着別人終究還是不行,指不定那天就得完蛋,活得不放心。徐爺,等你哪天統一綠島了或者統一東山省了,那我這生意也就能隨便開生意了。“ 死胖子不喜歡看別人的臉色行動,他最大的願望就是站在我下面,然後站在所有人的上面,要活得有面子。 我也嘿嘿笑了笑,點點頭,說:”行,早晚有那一天,我要讓你當大老闆,當大富豪。“ 然後我就回到了學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