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溫暖如春,幾個人正在歡快的聊着天,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白暖暖和雲朵同時擡頭往門口看去,一個渾身是雪的男人走了進來。
雲朵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連白暖暖都是冷着一張臉,剛要說些什麼,戰長風忽然拽了拽她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
白暖暖一肚子的火氣。
厲睿的臉色變了變,他剛要站起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重新坐了回去。
傅君然掃掉身上的白雪,大步走了進來,他那雙茶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雲朵的影子,天地間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所有的人全都成了陪襯。
“雲朵,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戰長風的書房暫時借給了傅君然,當着密閉的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雲朵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她坐在沙發上,低着頭,那個人炙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不適應,也不敢擡頭去看他。
“朵兒。”傅君然在她對面坐下,看着低着頭的雲朵,他茶色的眼睛緩緩的閉上又猛地睜開,掩去了眸中的水光之後,那雙茶色的眸子比之前更明亮了幾分。
雲朵依舊沒有擡頭,那紅潤的脣卻是勾了起來:“傅君然,有什麼事嗎?”
她的語氣淡淡的,好似坐在她對面是個陌生人那般,傅君然心中一痛,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別這麼冷漠,這種冷漠和陌生讓他覺得難過。
“我們之間真要這樣嗎?”他似乎是苦笑了一聲,那淺淺的嘆息聲,帶着無限的落寞與難過。
雲朵鼻子一酸,她的眼睛有些紅,隱隱可以看到裡面的水光:“傅君然,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是啊,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從一開始他就後悔了,如果當初他選擇的和雲朵在一起,或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麼僵持的局面了。
但是,他真的不死心啊。
“我們……”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嗎?傅君然想問這句話的,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喜歡厲睿嗎?”
雲朵一愣,眼中有了些冷意:“怎麼不喜歡?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如今我有了他的孩子,我們一家人會很開心的生活在一起的。”
“如果……我告訴你一切事情的真相,你會不會選擇原諒我?”傅君然小心翼翼的問,語氣中滿是乞求。
“傅君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對我來說,厲睿纔是我最後的依靠,無論你是因爲什麼,那都是以前了,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了,你知道嗎?”雲朵笑了起來,原來將一個人從心裡拔除的感覺這麼疼,明明想笑,明明想要慶祝自己解脫的,可是心臟卻疼的讓她落淚。
“你知道偏執狂是什麼嗎?”傅君然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雲朵詫異的擡頭看他,卻見他的脣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那笑容看的雲朵頭皮發麻:“我想……我會變成一個瘋子。”
爲了愛情,不擇手段的瘋子。
如今的傅君然再也不是以前的傅君然了,他是暗門的主人,是手握生殺大權的門主。只要他想要的,哪怕是不折手段,他都會得到。
那一瞬間,傅君然的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濃烈的殺氣讓雲朵感覺到了一絲窒息,她坐在沙發上看着傅君然那張漂亮的臉在眼前漸漸放大,她想要逃跑,但是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傅君然的脣不帶一絲感情的落在了她的脣上,而後他那惡魔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如果不想厲睿死,就回到我的身邊,否則,我會讓雲家成爲過去,雲朵,我寧願你恨着我,也不願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至於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不會要求你打掉,我會把他放在身邊當成親生孩子一樣教育。”
唯有這個孩子的存在,才能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他給雲朵帶來多少的傷痛,只有這個孩子在他的面前,才能讓他比她更痛一些。
他不但是個偏執狂還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折磨着雲朵,更折磨着自己。
可那又如何呢,人生在世,他若是連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那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雲朵激動的喊了起來,但是傅君然卻絲毫不受影響,他那雙茶色的眸子裡滿是冰冷的寒意:“我就是個瘋子,我說到做到,雲朵,若你不聽我的,就要做好迎接挑戰的覺悟。”
他直起身,身材修長,那一身黑衣襯的他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多了一絲冷酷的感覺,他走到窗戶邊,打開了那扇窗戶。
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夾雜着雪花,那片片白色的雪花落在地上化爲了血水。
他回頭看了雲朵一眼,如果暗夜中的鬼魅一般縱身一躍,轉瞬間消失在了雲朵的視線裡。
這可是三樓。
雲朵奔過去,她趴在窗口往下看去,白雪皚皚,她並沒有看到傅君然的身影,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一點點的蹤影。
傅君然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可怕的人?
雲朵擦掉額頭上的冷汗,關上了窗戶。屋子裡溫暖如春,她的心卻是一片冰冷。
傅君然說的不像是假的,他真的可能說到做到,想到他方纔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濃濃的殺氣,雲朵的臉色一白,傅君然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讓他變成現在這樣。
雲朵下樓的時候,雙腿還是軟的。
“傅君然呢?”白暖暖有些沒好氣的開口,她一直瞪着戰長風,不明白戰長風爲什麼不讓她說話,她心裡特別想把傅君然罵一頓的,雲朵現在好不容易幸福了,他又跑出來搞什麼破壞。
“走了。”雲朵在沙發上坐下,她的臉上有些難看,厲睿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也是冰涼的,厲睿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臉上有了些憤怒:“他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