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歸塵,土歸土。
人總有死掉一天,安安靜靜的入土爲安,那便也算是逝者安息了。
花城外的一處高聳的花坡之上,冷清一衆人,靜靜的站在四周,東雪柔兒靜靜的躺在花坡的大黑棺木之中,一臉的安詳。
默哀了一會兒,冷清睜開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奔雷與追水,悲哀道:“好了,是時候了,讓東王妃入土爲安吧!”
奔雷與追水二話不說,走到大黑棺木兩頭,將一旁的棺蓋擡起來,輕輕將大黑棺合上,把棺木擡到了棺坑之中。
東陽帝國大名鼎鼎的東王妃,竟就這般薄葬了,要是沒有冷清的話,指不定她也會跟那些死去的士兵一起,挖個大坑埋了。
一衆姑娘,你一手我一腳,將泥土填了進去,送東雪柔兒一程。
埋葬好東雪柔兒之後,已經是傍晚了,一衆姑娘早已散去,就只有冷清,還靜靜的佇立在東雪柔兒的墓前,一句話也不說。
誰也不知道,此刻的冷清,到底在想些什麼。
東雪柔兒的死,冷清又懂得了些什麼呢?答案只有冷清自己知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冷清一路輝煌。
可面對東方晨宵幾十萬大軍包圍的時候,冷清真的感覺無力了。
東方晨宵,冷清心中永遠的敵人,冷清永遠會記住東方晨宵的狂妄,這將是冷清覆滅東陽的動力。
冷清心念電轉,心中思考萬千,怒豔卻是邁着悠悠的步子,悄悄來到了冷清身後,看着冷清的背影。
怒豔心中對冷清的看法,大大的改觀了。
沉默一陣,怒豔才低聲道:“天晚了,回去吧!你做的夠多了,我想,她也早就感受到你的心意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便要啓程了。”
冷清好奇的轉過身,盯着怒豔道:“還以爲你都跑了,不跟我們在一起了,怎麼,捨不得我們了?”
怒豔眉頭一扯,淡道:“我爲什麼要走?和你們在一起,有吃有喝有住,再說了,我還沒替哥報仇,我怎麼走?我們之間還有交易,你忘了?”
冷清收起悲傷的心情,臉上帶起微笑,訕笑道:“你如果想走,我絕不攔着你,報仇你就別想了,至於交易嘛!還不到時間。”
說完,冷清邁開步子,朝着花坡下走去,只留下怒豔一人,呆站在東雪柔兒墳前,思考着冷清的話語,久久不能自已。
回到莊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疲憊的冷清,去看了看杜姐,見杜姐沒啥大礙之後,便是回房休息去了,兩天前,去鬼門關前走了一回,冷清很累很累了。
倒到榻上,冷清閉上眼睛,一股睏意便是襲來,令冷清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
睡着睡着,那個夢,又來到了冷清的腦海之中,夢裡,冷清又看到了煞羅的北辰宣代,夢裡,無數老百姓叫苦不迭。
這該死的夢,幾欲令冷清窒息。
冷清甚至不敢想像,那個他深愛的北辰宣代,居然會成爲一個暴君?是不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這樣的惡夢,令冷清越發覺得憂心。
她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她的雙手沾滿的鮮血,到底又該不該?
從惡夢中醒來,這一次,冷清卻是顯得很鎮定,沒有像上一次,在袁濤軍營之中,那般慌亂。
甩甩頭,將昏沉甩出腦袋,冷清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窗外,天已經魚肚白,這一覺睡得,冷清依舊是不到天大亮,便是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這樣的夢,還要持續多久?冷清一點兒也不知道。
冷清也不想知道,還是那句話,如果北辰宣代真會變成暴君,那她冷清絕對會將北辰宣代導入正途。
如若不行,有本事讓你稱帝,冷清便有本事讓你下來。
只不過,這樣的事,是冷清最不願看到的,也最不想發生的,必竟,冷清深愛着北辰宣代,她很難在愛的深淵中,做下痛苦的訣擇。
在榻上呆了一陣,冷清才爬了起來,略作洗漱,冷清推門走了出去,出了房門,冷清才發現,一衆姑娘,早就在莊園外忙得不可開交了。
天還沒大亮呢!姑娘們便這般積極,冷清明白,在這種窮城裡,姑娘們多半是待不下去了。
任姑娘們忙活,冷清去了杜姐的房間。
肚子吃了東方晨宵一拳,杜姐不怎麼好受,不過還好的是,沒傷到什麼筋骨,這不,休息了一晚上之後,杜姐的氣色,好了不少。
冷清去到杜姐房間的時候,杜姐已經從榻上爬起來了,正站在鏡前洗漱着,一見冷清走進來,杜姐有點兒慌忙了,忙不迭迎了上來,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瞪着冷清,直看得冷清,那叫一個受不了。
呵呵一聲輕笑,冷清調侃道:“怎麼?發春了?大清早的就用這麼邪惡的目光看着我?什麼企圖啊?”
冷清這一說,把杜姐逗笑了,嫣然一笑,杜姐樂道:“主子還真會開玩笑,要真發春,也不找主子啊!”
冷清猛一拍杜姐肩膀,迷惑道:“我告訴你噢!我見過一個地方,那裡,男人會跟男人親熱,女人會跟女人親熱,還會和動物親熱,所以,你別覺得不好意思,有需要儘管找我,我幫你解決。”
杜姐傻了,好一會兒之後,杜姐才反映過來,噁心道:“喲!人就算了,還和動物?也太噁心了吧!”
冷清呵呵一笑,心中將二十一世紀的盛產av之國覆滅一遍之後,這才攤手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事就好,留着命,好好去享受吧!快點兒準備下,天大亮就啓程,我的時間太緊了,得快趕回宣城才行。”
說完,冷清便是轉身行出了房間,冷清走到門口,杜姐才叫住冷清道:“主子,謝謝了。”
冷清像是沒聽到,又像是聽到,頭也不會的朝杜姐擺擺手,冷清也不在意這麼多,繼續邁開步子,離開了。
謝謝?這話就顯得有點兒多餘了。
冷清剛剛從杜姐那兒回來,正準備出了莊園去呼吸下早上的新鮮空氣,花無崖卻是追着冷清來了。
冷清最受不了這個自己的愛幕者了,不過,一想到那天花無崖的幫助,冷清的心中,對花無崖,倒沒有之前那般厭惡了。
跑到冷清身邊,邊走,花無崖邊問冷清道:“聽說,你們要走啊?怎麼不多玩兒兩天啊?這是要去向何方啊?”
冷清偏過頭,好玩的打量起了花無崖,樂道:“怎麼?捨不得我們了?”
花無崖倒是坦白,嘴角一扯,直接道:“是啊!捨不得你了,像你這麼優秀的女人,可是我花無崖,必須獵殺的目標,怎麼能就這樣放你走?好了,我決定了,我跟你走,直到把你泡到手。”
冷清無語了,心中那叫一個無耐啊!
花無崖這般自己就做了決定了,冷清覺得好笑了,不過,好笑之餘,冷清心中卻是在做另一番思考。
這花無崖雖是自戀一點,好女人一點,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身手真的很好,而且,以花無崖的性格和本事,絕對是一個可成大事的人。
把這樣的人,留在這窮鄉僻壤之中,是北峰帝國的一大損失啊!
心中這般想着,無耐的冷清,終是做下決定,應道:“行吧!和我們一起走吧!你不應該困在這種小地方,外面的世界,是一個很大的舞臺,你註定不會是一個平凡人,和我們一起走,去外面見識見識。”
花無崖微微笑了笑,對冷清擠了擠眼,趁着冷清不注意的時候,微一偏頭,在冷清臉頰之上,印了一口。
還不等冷清罵他,花無崖便是飛一般的跑開了。
冷清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動作,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了,被人喜歡,是一個什麼感覺了,這種感覺,很爽。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女王般,很有女王快感。
呆呆的享受起了女王快感,冷清越發的迷茫了,與北辰宣代分開的時間越長,冷清越想北辰宣代。
這種想,不僅僅是思念,更是身體上的想。
女人最難空虛寂寞,冷清也不例外,她再強,她也仍是一個正常女人,她也有需要,她也會想要男人的愛撫。
迷茫了一陣,冷清終是回過神來,將所有的情緒拋開,冷清擡頭看了看天空,天已經大亮了,也該啓程了。
早餐,就留到路上吃吧!現在,她必須爭分奪秒才行了。
太陽剛爬出山頭,射出一絲絲晨光,五十多輛馬車,風風火火,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花城,一路朝着宣城方向而去。
花城距宣城千里遠,這一回程,冷清等人又得浪費不少時間了。
冷清多的不求了,只希望這一路平平安安,爭取在年關之前,趕回宣城,將袁濤的人頭,交給北辰宣代,只要有袁濤的人頭在,北辰宣代稱帝無礙。
花城城樓上,望着跟着冷清遠去的花無崖和他的十個兄弟,花異陽嘴角露出微笑,冷清不是普通人,花異陽相信,花無崖等人跟着冷清,定能闖下一番成就。
花家光宗耀祖,也就全在花無崖的手裡了,花異陽果斷將希望賭在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