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一口氣,冷清將手中的荷花燈放回水中,輕劃池水,任蓮花燈飄向遠方,這才站起身來,甩着一雙溼溼的小手,來到北辰宣代跟前。
趁北辰宣代不注意,冷清擡起一雙溼溼的小手,捧住了北辰宣代的帥氣臉龐,將手上的水漬,留在了北辰宣代的臉上。
某一刻,北辰宣代的眼角,卻是輕輕劃出一滴珠體,混着冷清沾溼到他臉上的池水,一同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令冷清都分不清,那是淚還是水了。
替一動不動的北辰宣代擦乾臉上的水漬,冷清才低聲道:“你怎麼了?是觸景傷情了嗎?還是想香妃娘娘了。”
提起香妃娘娘,北辰宣代嘴脣咬的死緊,惡狠狠道:“是想母后了,不過,是想到母后被殺害的那晚上。我一輩子記得那晚上。”
冷清被北辰宣代臉上的表情,嚇了一大跳,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將心中的害怕收起,冷清安蔚道:“別這樣,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忘了,咱倆是好哥們外加好姐妹呢!嘿嘿!冷清是宣代的冷清,宣代是冷清的宣代,嘿嘿!經典吧?”
“額………三小姐這話到是……”
話到這兒,北辰宣代都有點兒無語了,你要讓他說什麼?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回冷清這句名言了。
沉默一陣,北辰宣代才呵呵笑起來,樂道:“小時候,母后經常帶我出宮,來這兒學習,我背書,要是背不對,母后就把我踢進池子裡,那時候,我還害怕死這兒了,直到母后離開我了,我才知道,這兒對我有多麼重要。”
冷清也樂了,叫道:“那香妃娘娘,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啊!敢把皇帝最疼的兒子,都踢進水裡,她還真不簡單呢!”
北辰宣代很回味,當年的那一點一滴,要真說起來,香妃娘娘,還真是一個挺特別的女人,不然,又怎麼能生出北辰宣代這樣特別的兒子呢?
回味一陣,北辰宣代無耐起來,嘆道:“是啊!就因爲太特別了,所以,纔會遭人忌妒嘛!纔會惹來殺身之禍啊!我長這麼大,只和兩個女人,來過這個荷花池,一個是母后,另一個就是清兒你,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和你來這個地方嗎?”
冷清疑問:“是因爲,我和香妃娘娘一樣,也是個特別的女人?”
北辰宣代點頭,不置可否。
冷清追問:“那香妃娘娘爲什麼會被害,你知道誰是兇手嗎?”
北辰宣代搖頭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啊!連自己的母后,都保護不了,那時候,空有一身武藝,自命不凡,狂妄自大,總覺得自己很歷害,可是,直到母后倒在血迫中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無能。”
聽到這兒,冷清完全明白了,那時候的北辰宣與眼前的這個北辰宣代,那根本就是兩個人。
三年前,意氣風發的北辰宣代,很是驕傲,文他北峰第一,武不輸神將北辰明楓,可以這麼說,那時候的他,就是老皇帝的致愛,是北峰帝國的明星。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惹來了所有看他不慣的皇子們的忌妒,這其中,當然又以二皇子,北辰浩明爲首。
北辰宣代有今天,可以這麼說,全是他自找的。
正是他當年的目中無人,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他的母后,直到母后死了之後,他才明白了,自己太過分了。
一個人是天才,那是沒有任何錯的,錯就錯在,他將自己的天才突出,演變成了自傲與目中無人之後,這種天才就變成了一種病人。
我們就俗稱是得了天才病的病人吧!
這麼說,你一定能夠理解,北辰宣代三年前,病得有多嚴重,引來那麼多人憎恨,只能說,這是每個天才,都會經歷的悲哀。
天才都是孤獨的,這句話,永遠不會有錯。
北辰宣代略作沉默,似是大徹大悟了什麼一樣,對着冷清言道:“清兒,這三年,我經歷了很多,也看懂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遇上你,我真心的謝謝你,你給了我很多關心,只有一件事,我想給你說,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二個女人,我不會讓相同的事,再發生在你身上,你能明白嗎?”
冷清無言以對了,北辰宣代的這一番告白,早已告訴了她,她在北辰宣代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走上前去,輕輕將北辰宣代的腦袋抱進懷中,任由北辰宣代的臉,貼在自己的肚子上,冷清輕聲道:“傻瓜,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我會替香妃娘娘照顧你的,相信我。”
荷花池中,燈花在不停的閃爍着,見證了兩人誓言的這一刻,也許,是直到這時,香妃娘娘的在天之靈,才得已安息了。
終於有一個和她一樣的女人,可以給北辰宣代帶來快樂與關懷了,香妃娘娘也可以放心離去了。
“謝謝你,宣代交給你了。”
荷上池上吹起了一縷縷微風,將花燈吹得四下飄遠,某一刻,冷清耳中,卻是傳來了這樣一句話語。
冷清身體一僵,回過頭一看,四周卻是空無一物,只有池中的花燈,隨着微風的吹撫,四下飄散着。
將心中的驚訝收起,冷清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放開北辰宣代走到池邊,冷清對着空曠的荷花池低聲道:“母后,你放心離去吧!我一定替你照顧好宣代。”
夜風吹撫起冷清額前的留海,冷清的耳中,又傳來了一陣笑聲。
香妃娘娘聽到她的保證了,她很開心。
走回北辰宣代身邊,冷清微笑着轉到北辰宣代身後,推起輪椅,帶着北辰宣代離開了。
沒走兩步,北辰宣代又疑問起來,追問道:“三小姐,剛纔在池邊說了什麼呢?能說給我聽嗎?”
冷清搖搖頭,樂道:“不行,那是我和香妃娘娘之間的秘密,怎麼能說給你聽呢?”
北辰宣代突覺好笑,調侃道:“那我母后可有和你說什麼,你說來聽聽?”
冷清來勁兒了,直接揭起了北辰宣代的短。
“香妃娘娘給我說,你十歲的時候,偷看宮女洗澡,十一歲往人家雪妃娘娘的浴桶裡放蛇,十二歲偷偷跑進冷宮,十三歲把人家小宮女欺負了,十四歲就拿了詩燈大會第一,十五歲………”
北辰宣代傻了,冷清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天啊!聽着冷清一件一件的說出來,北辰宣代差點兒沒相信,香妃娘娘就跟冷清說過話了。
其實,他是不知道,冷清的追水樓裡,情報人員多的是,要搞北辰宣代這點小道消息,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憐的他,還真以爲,冷清是真和他母后聊過天呢!
很滿意北辰宣代臉上的驚訝,細數一陣,冷清終於是停下,調侃道:“怎麼樣?現在相信我了吧?你還說對女人沒興趣,十三歲就不是處男了。”
北辰宣代嘿嘿壞笑,無語道:“你知道個屁,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小道消息。”
邊聊着,兩人來到了荷花池不遠處的一片草地之上,草地旁邊,就是一個小密林,這個地方,算是北都的一個公園吧!
用冷清的話來說,那就是公園,平時大家來這兒作作詩,吹吹牛,喝喝酒,那不是公園是什麼?
走過草地,某一刻,兩人卻是突然聽得樹林之中,傳來了一陣稀稀索索的聲音。
隨着微風,這陣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某一刻,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之後,冷清和北辰宣代纔對視尷尬一笑。
他媽的,這夜深了,走到這兒來,還遇到人野戰了。
帶着好奇心,推着北辰宣代悄悄的靠了過去,躲到了一顆大樹之後,兩人微微偏頭出去一看,冷清這才發現,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之下,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男子,正將一個女人按在一顆大樹上。
兩人都很忘情和盡興,所以,就算是冷清和北辰宣代靠了過來,兩人都是不曾發覺。
冷清和北辰宣代看了一會兒,剛剛滅下去的慾火,又整個衝了上來。
要命啊!真他媽要命啊!
北辰宣代深吸一口氣,將慾念壓回心中,輕聲道:“走吧!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人家,人家正盡興,不要打擾他們。”
冷清點點頭,正想推着北辰宣代離開的時候,那個男子居然是轉回了頭,就是這一轉頭,冷清和北辰宣代都傻了。
這人還真不是別人,兩人都認識,那不是袁旭嗎?
這貨!哪兒都能碰上他欺負女人啊!這回到好,嫌醉夢樓裡不夠刺激,他倒是到這來了。
北辰宣代和冷清愣在了當場,眼看着袁旭越來越激憤。完了,這個女人還是沒能抵擋住袁旭的勇猛啊!
“媽的,你個廢物,快,給我站起來,給我站起來。”
女人倒到地上,袁旭罵罵咧咧的大罵了起來,並且開始用腳踢起了女人,而女人一動不動。
袁旭正一肚子火,處在興頭上,女人這一軟,他立馬不樂意了,又踢了女人兩腳。
冷清和北辰宣代一直躲在樹後,看着袁旭這兇猛的一幕發着呆,可能是女人口吐白沫了吧!更給了袁旭精神上的刺激,至使袁旭的動作越發的猛烈。
再這樣下去,恐怕女人得被他踢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