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一笑,點頭哈腰,“好啊好啊,正巧我也打算回去了。”
說着,一屁股坐在了車轅上,還不忘對着身旁的扶桑點點頭。
被幾個漢子扶住身形的壯漢眼見此景,頓時被震的發不出一言,她居然敢,居然敢上國師的馬車?!
她以爲,她自己是誰啊?
扶着壯漢的另一個花白鬍的漢子,嘴脣哆哆嗦嗦,連出聲的聲音,似乎也被包裹上了一層顫音,“難道,難道她真的是魔童閻諾本尊?”
“咚——”
這一次,毫無意外的,壯漢在聽了這花白鬍的話後,直接就癱軟在了地上。
如今此景,讓壯漢不得不信,閻諾就是她,她就是閻諾。
只有閻諾,才能與國師睥睨啊!
而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把閻諾給得罪了。
“完了,完了,這下把她給得罪了,要怎麼辦啊……”
壯漢喃喃。
剩餘的幾個漢子也是紛紛露出了一臉的吞-金表情,“我們好不容易纔見到閻諾本人,難道,就這麼擦肩而過,還得罪了嗎?”
“不行!”
壯漢濃眉一豎,雙眼本生就大,此時一瞪,愈加的駭人,“我們要去誠心誠意的道歉,請求閻諾的原諒,看看我們還能不能成爲她的小弟。”
“對。”
隨即,另一個漢子也答道:
“自從她將花憐月剷除後,我們兄弟六人,可是發過誓要跟着她混的,如今咱的老大就在眼前,得罪她是意外,一定要解釋清楚啊!”
“可是,可是……她已經上了國師大人的馬車了……”
衆人一下子又噤了聲。
國師大人,他們得罪不起,但是,閻諾,他們同樣也不敢得罪,雖然還是在無意中得罪了……
最後,壯漢子頭頭狠心一咬牙,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道:
“此生跟着閻諾混,是咱兄弟幾人的畢生願望,大不了就是死,死在國師手上是榮幸,死在閻諾手上是幸運,扶我起來,咱們走。”
——
而此時的閻諾,坐在馬車上,渾身如鍼灸,就是不自在。
隔着車簾的墨珩也沒再開口說話。
整個馬車,詭異的寂靜。
閻諾看着身旁的扶桑,扶桑很直接就把頭偏開,一臉‘看不見我’的表情。
就在閻諾想着要不要進去車廂裡乘會兒涼時,一道低低的“哼”便從閻諾的身後傳來。
這個從鼻翼發出的輕哼,閻諾隱隱間聽出了一點小抱怨的味道。
就像是生氣的孩子,正在等待着自己孃親的疼愛。
然而,這僅限於是閻諾所聽。
在衆人聽來,僅僅是一聲輕哼,便帶着不可睥睨的威懾力,這讓剛剛走到馬車後面的壯漢六人組腳下一滯,惶恐的不敢上前。
明明事先說好的那股子氣勢,如今,被墨珩一個‘哼’字瓦解的徹徹底底。
硬着頭皮,壯漢六人咬緊牙關,捏緊拳頭,逼迫着自己微微顫抖的雙腿挪到了馬車前,“噗通”一聲,讓閻諾身子後仰着睇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幾人,“做什麼?”
“您是閻諾吧?您就是魔童閻諾老大吧?!”
爲首的壯漢聲音顫抖,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坐在馬車車轅上的美麗女子。
閻諾撓了撓脖子,“啊”了一聲,算是迴應。
“啊!能遇見您,真的是我們兄弟幾人的榮幸啊!閻諾老大,您就收我們當小弟吧,我們會、”
爲首壯漢激情昂揚的說完此番話,隨即,六人一起合聲高喊:
“誓死追隨,永不背叛。”
這高聲,迴旋盪漾,在閻諾的耳際反覆不絕。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閻諾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