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總覺得和我家老頭子吃飯還沒這麼難熬。”莫允皓將手放在口袋裡,擡頭看着前邊的路。
陸明躍撓了撓他黑色的短髮,“那個蘇研倒還不會,那白品璃太冷了,吃飯的時候就只顧着她弟弟,半句話都不多說。”
話裡的白品璃,就是指白璃。
“蘇研也沒透露她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啊,但總不能給班裡的人一個交代啊,都要他們不去招惹她們倆了。”莫允皓停了腳步,一臉的煩躁。早知道就不該放那麼大的話頭了,她們倆的防備這麼大。
想到早上在班裡放的話,剛剛蘇研又一句不提,兩人同時一嘆。
白璃的心情並不好,蘇研也識趣的沒有多說話,只盡可能的少開口。好不容易一天的課都上完回到家中是,蘇研覺得身心俱疲。
當蘇研躺在沙發上要睡覺時,比利從另一邊扔了一個抱枕過去。蘇研穩穩地接住,雙眸一瞥,冷聲問道:“你幹嘛?”
比利哼了一聲,收回敲鍵盤敲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問,“你除了睡還能幹嘛呢?”蘇研自然地翻了一個白眼,“是啊!還能幹嘛呢?”
白璃悶哼了一句,聲音戛然而止。
換了鎖之後,別墅裡除了白少昆未配鑰匙,其他人都拿到了一把鑰匙,大門的鑰匙。
白璃交代蘇研的事都已經辦好了,與那班主任陳琳有關係的人都被列在一張表上。白璃將之與韓家的資料放在一起,拿着那韓家的資料又忍不住心生怨念,仔細看了一下。
韓正東有一男一女,男的的韓陽,女的叫做韓茹雪。
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名字,白璃就已經冷笑了許久。這韓正東真是不知羞恥,男的希望能像太陽似的出人頭地,女的想要她聰慧純真善良。殊不知有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雙兒女又怎麼會入他所願變得他想要的呢?
兩人在絲藝珂凌上課,男的在讀高二,女的在讀高一,在高一三班。有了韓正東給他們的身份,兩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哼哼。不屑一笑,白璃將手中的紙放下,看向了窗戶外邊。
黑夜已經替代了白日,月亮被雲層擋住。組織的任務並沒有下來,可要證明血狼還在,就得接下一個組織裡懸賞的任務。而即要完成,就要挑個懸賞多的,任務難度也不大的,才划算。
約克也來了嗎?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來幹什麼。因爲他好像說過,若不是必要,他寧願宿在他家裡不去任何地方。因此,白璃還取笑他像豬一樣,這麼懶怎麼像個殺手?
約克和比利相比,少了一分尋常男子有的陽光,多了幾分冷漠和殘酷。而他也有不爲人知的一面,完成任務之後會像白少昆一樣安靜無比的休息或不說一句話的在夜間發呆。
想到這裡,白璃又無奈地看了自己的雙手。自己是什麼人呢?殘酷,冷血,無情,好像所有能形容壞人的詞都適合用在自己身上呢!
白璃苦笑一聲,到白少昆的房間去了。那小傢伙夜裡有時會睡不着,坐着發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不適應這裡。
白璃也清楚,白少昆還是惦記着他的養父母,可自己當初沒有下狠手已經是看在他們兩人是養他七年的人,難道還不夠?
儘管知道情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但姐弟親情不是情嗎?他們姐弟倆七年未見面!
翌日,白璃讓比利載蘇研和白少昆去上課,自己因爲有事要辦就不去上課了。讓比利開車是因爲她不能把她弟弟的生命安全拿來開玩笑。
張易燉了雞湯,給白璃盛了一碗,端到客廳裡去了。“白璃,我想問你一件事。”
白璃不可察覺的皺了下眉頭,收回用電腦的手看着她,“你說。”
“你是什麼身份?”張易深吸一口氣,終是問了出口。
白璃轉頭看着還冒着熱氣的湯,又與張易對視,說道:“已故黑道老大的養女。”
張易似乎早已經猜到,並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只是瞭然的點點頭,有些無力的軟着背靠在沙發上。
白璃看着她,端起做工精緻的碗。聽見張易強裝鎮定,“想想真是後怕呢!你不會哪天就把我殺了吧?”
哪知白璃聳聳肩膀,“如果你沒有做出我恨的那種背叛的事,你將會過的很好。即使你以前只是一個鐘點工。”
張易悶笑了幾聲,給白璃一個肯定的答案,“你都告訴我身份了,還不是在威脅我嗎?我愛命得緊。”
白璃只是笑笑,喝了湯水之後便繼續自己剛纔所做的事。不多時就上樓換了衣服,又在飄柔的頭髮裡藏了食指般長的銀針。
“張姐,我出去了。午飯不回來吃了。”白璃悄無聲息地站在廚房門口,又孩童似的在張易耳邊說話,“張姐可是知道我的一個身份,其他的我日後會告訴你,我只希望你不會離開少昆。”
兩人對視沉默了一會兒,張易閉上含着失望的眼睛,“我當時就不該踏進這深淵,現在倒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