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指着白璃手裡的手槍,奇怪道:“你剛纔,有沒有開槍?”
白璃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回答:“有啊,*七顆子彈,都不知道有沒有射中。”她大方地承認,打消了紅髮的疑慮。
紅髮一頭酒紅色的頭髮蓬鬆凌亂,他拿過白璃手裡的槍,笑着誇道:“自然打中了,你打中了好幾個人,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第一次玩槍。”
白璃不好意思一笑,站起來看着面前的血腥,似乎是忍不住地捂着嘴跑進洗手間。
紅髮以爲她是看不慣這些。因爲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可是快要把腸子都給吐出來了,所以他覺得白璃這個時候的反應,纔是正常。
事實上,白璃只是懶得再說什麼才躲進洗手間。
沒過多久,平頭就帶了人過來。十多人清理現場,屬於黑獄的屍體都被送進殯儀館。斧頭幫剩下的九個人,六個學生就此放他們離開,剩下的三人一人回去報信,另外兩個就被扣了下來。
斧頭幫的人的屍體都被扣下,等着斧頭幫來人,等價代換,一定是要斧頭幫的人付出代價的。
黑獄此次死了三人,上邊一人撥了二十萬下去以慰問家屬。這麼大的手筆,黑獄的人都能夠得到這種待遇,所以黑獄的人極少在這種事情上和上邊的人有不滿。
不久之後,白璃就聽紅髮提了一句,好像是斧頭幫來贖人,一人六萬元。而斧頭幫的人還需要賠付,給死者的家屬費用,也是一筆不少的開銷。白璃自然知道,在這些事情上邊可是一點都不能手軟,否則容易失了手下們的心,也容易讓敵方利用而吃虧。
當天晚上白璃開槍的事情紅髮並沒有告訴別人,除了他沒有人知道當天晚上白璃打死了好幾個人。在他人的眼裡,白璃還是那個會拆卸炸彈和有點手腳功夫的人。
第二天,紅髮說要帶着白璃去和上邊的人吃飯,說是上邊的人也會去的。或許是因爲這次黑獄挫了新起之秀斧頭幫的面子,又有人提了一句新來的白品璃,所以才專門讓人將白璃喊去吃一頓。
既然說是上邊要請一頓飯,就註定了他們要會花大手筆去酒店吃一頓。
這天晚上,二十多個黑獄的人圍坐在一間房間裡。
白璃也終於見到了資料裡附有照片的黑獄二當家。瞧見他的時候就能看得見一臉傲慢,實在讓人提不起一點和他說話的興趣,心生厭煩。
轉眼間,白璃自來到W市已經過去了二十天。
而這天晚上,不全是黑獄的人,還有一個據說是和他們黑獄要談生意的人。而這生意已經談好,合同也已經簽了,這黑獄作爲東道主,自然是需要請一頓飯的。
白璃作爲黑獄的“小弟”,早早地就同紅髮及兩個當晚看場活下來的人來到酒店等着。
黑獄的大當家如同外邊傳的和自己裡的一模一樣,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沉穩,十分沉穩。然而,讓白璃無法錯過的是他眼裡的精銳。笑得越深,證明他的算盤打得越大,這種人是典型的笑面虎。坐在這大當家旁邊的是黑獄的二當家和三當家。
到了最後,纔看到有一個白璃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出現的人——林航。
當時來W市的時候白璃是坐船來的,而在船上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林航,兩人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當白璃瞧見姍姍來遲的林航時,就想起他之前說要W市談生意,沒想到是來跟黑獄談生意。而圍坐在餐桌的人太多,林航也沒有看到白璃,白璃自然當做沒有看見。
“這頓飯呢,是慶祝咱們生意合作成功的慶功宴!林弟可要放開了肚子吃啊!不僅是慶祝咱們生意上的好事,還有就是我的手下——七個人,贏了斧頭的三十一號人。”大當家徐庭客氣地對林航說道,然後讓人送幾瓶六八年的紅酒上來。連近日的戰況都說了出來,看這個架勢,不知道的還要以爲這大當家和林航的感情真的和親兄弟沒什麼不同的呢!
白璃雖然對這種表現不屑,但也承認這樣的態度絕對是生意人的一種必需的技巧。而自己,似乎到現在都沒有辦法表現出來這種熱絡。這可不行!白璃心中想着,想她學什麼都有肥城快的速度。
她相信,只要自己想,就一定可以學好和徐庭一般無二的待人態度。
黑獄大當家名爲徐庭,二當家是徐庭的侄子,名爲徐帆。
這兩人相差十二歲,性格、不,應該說是在社會上的待人方式卻是有着天差地別。
如同現在,徐庭笑呵呵地同林航客套,徐帆卻是擺着一張臭臉,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什麼似的。要白璃說,徐帆這種人不適合黑道,一個沒有本事卻自我感覺良好的人,註定一死。
徐庭和林航兩人一人一句地說了好一會,幾個上層的人偶爾附和幾句,說到好笑的地方還有呵呵地笑幾聲。
紅酒送上來之後,兩個高層的人就給三個當家的和林航都倒上。其他人要喝,都是自己動手。
紅髮端起已經開瓶了的紅酒,給白璃倒了半杯,鮮紅色的紅酒流進杯中。這個尋常的動作,卻是引起了幾個高層的注意,包括林航。
因爲坐在林航的正對面,所以林航一擡頭就看得見紅髮的動作,看一眼的時候覺得沒什麼,然後就收回目光來。
而又覺得有什麼漏掉的,再次看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飯局上唯一的一個女人,是自己找了許多天都找不到的人。當即心頭一喜,卻又疑惑,笑着打招呼:“白璃,你怎麼在這?”
白璃微微一笑,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安靜一笑。
徐庭驚訝道:“林弟你可是認識她?她可是我們黑獄新來的女子。聽我三弟說,這女子拆炸彈的技術可是一絕,美國新型炸彈她能在兩分鐘內給全部拆成零件!哈哈!”言罷,不掩興奮地笑出來。
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他的黑獄第一個會拆炸彈的人吶!對他來說,有本事的人都值得他招攬。
紅髮奇怪的看着白璃。自己知道的是她叫做白品璃,而這個林航,怎麼叫他白璃?
有些擔心林航會亂說而懷了事,所以還不待林航說什麼,白璃就微笑着非常淡定地開口:“在輪船上我不小心撞到了林先生,因此才互相認識了。當時不知道林先生的身份,所以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林先生。”
白璃自然記得當初在船上就聽他說他是來W市談生意的,談生意,自然就是生意人了。
林航不傻,聽過徐庭的話後,又聽白璃這麼說,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說出反駁她的話。否則一定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的!
因此,林航臉上的笑意斂了些,如同平常應酬般,行雲流水地將這飯局繼續下去。
別人或許看不出,然而徐庭從基層做到現在這樣的高度,自然從中看到了什麼貓膩。然而又沒有當場說破,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低頭用餐的白璃一眼,不動聲色地動筷。
心裡卻是在想,晚點時候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喊去一趟,問個清楚。如果她願意的話,他也能夠看在林航的面子上,讓她來到高層。
林航用餐的時候目光只是偶爾劃過白璃的臉,卻沒有再說關於她的什麼話了。白璃不想在這裡跟林航扯上什麼關係,自然也不會再和他說什麼,甚至連擡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兩人就好像陌生人,互相沒有見過面的人一樣。
這一頓飯,紅髮吃得悶悶不樂的。原本是上層的人請來吃飯,他應該感到幸運且興奮的,可是怎麼好像有一口氣堵在氣管內,難受得緊。
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法說出這是怎麼一回事。
飯後要離開的時候,林航卻是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白璃,沒有說話。然後白璃看了他的手機一眼,就知道了他是什麼個意思,當即接過,然後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
若是平時,白璃或許會輸入一個人自己以前用過、現在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在用的手機號碼給他,然而現在她深知自己需要廣交朋友,所以拿給他的號碼是真的。
他們之間的動作有心人稍微留意就看得到,而許庭——恰巧是這有心人中的一個。
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九點。晴朗的天空掛在一閃一閃的星星,圓圓的月亮懸掛在深色的天空之上。昨天還以爲下雨而佈滿水漬的路面,已經被陽光照幹了。
白璃跟着紅髮走出酒店,前邊的紅髮突然轉身,低頭看着白璃的雙眼,皺着眉頭問道:“品璃,怎麼剛纔那個林老闆叫你叫做白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