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一章 接受鞭笞

媚惜道:“恐怕要到日落時分。悠哥哥。”

公子悠聞言,也沒有再開口,看着那座安靜得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城市,心裡忽然有些悲愴的感覺。

“本公子,是不是很殘忍?”公子悠忽然開口問道。

他身後站着媚惜,許羽,以及顧漫,三個人同時交換了一下眼神,皆沉默下來。火燒胡蒙縣,又毒死整個鳳城,這種狠絕程度,簡直人令人砸舌。

但媚惜卻想起他今天清晨的那一跪,以及他眼中的那若隱若現的點點淚光,不由得嘆了氣。她不敢說自己有多善良,但公子悠今天早上的表現,也分明表現出,殺這麼多人,並不是他的本意。

公子悠閉上眼睛,還是沒能學會啊。自己上一世從嬰兒時代便被從孤兒院裡抱養,陪養成殺手,雙手沾滿了鮮血。這個大陸的滅門案,幾乎都是出自他與小7之手,殺人,本就是他的職業。

可是,爲什麼直到如今。他還是學不會將那顆心完全的冰封起來,爲什麼每一次的動手,心裡卻依舊那麼難過呢?

“悠哥哥……你怎麼了?”媚惜騎着馬,向前一步。

公子悠擡頭望着天,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想奇葩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便制止不住的思念那個紅髮妖女來。真的好想見到她。

媚惜雙眼微微一眯,臉色暗下來,握着繮繩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眸子裡透出一絲寒意。公子悠卻並沒有注意到。

夜傍時分。

虎王府裡一片愁雲慘淡,原因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王妃,也就是那朵傳聞中的妖花奇葩--竟然絕食了!

她這一絕食,虎王府的王爺自然不會高興,王爺一不高興,底下的人便更不高興。所以目前奇葩的絕食行動,幾乎使整個王府的心情都不好。

司空落滿臉怒氣,已經兩天了,奇葩滴水未進,躺在牀上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臉上一派灰敗的死氣,也不開口說話。無論怎麼勸,她都不開口。

司空落兩天內往她的寢宮起碼來回了十多趟,但奇葩卻連姿勢也未曾換過。也不曾正眼瞧過他,就當他是空氣。

“不吃?那就餓死好了,本王也不管你了!”這是司空落二天內第十次說這樣的話了。

但每次不到一個時辰,他還是忍不住走進一瞧上一眼。

他甚至還求助於自己的武術師傅,垂詢有沒有一種點穴功夫,可以點了以後讓人乖乖吃飯的。結果當然是不可能有。

奇葩躺在牀上,目光有些渙散。皇姐說的,真的會有用?萬一自己餓死了司空落都不在意呢?他寧願讓自己死在王府,也不放自己走,那該怎麼辦?

算了,見不到公子悠。她就死了算了。

肚子餓的感覺從昨天起就一直圍繞着她,桌上飯菜的香氣飄進鼻子裡,對她簡直就是一種煎熬。但是現在,飢餓感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餓過了頭。身體就只剩下麻木了。

到第三天的時候,奇葩已經對外界的一切,都不太關注了。

她從來不喜歡捱餓,從小吃不飽的時候,她就曾經發過誓,若有一天能夠離開皇宮,拋棄不祥公主的名號,她一定要吃遍天下的美食。

好想念小玉做的桂花糕,以及英兒教的涼拌西紅柿。

“奇葩,奇葩……”一雙手搖了搖她。

奇葩目光呆滯,基本沒有反應。

“奇葩,醒醒……看着我!”頭被人強行扳過來,強迫她與一雙細長的眼睛對視。這是--越籬?

奇葩的眼中稍稍回覆了一絲清明,朱脣微啓,道:“越籬?”

“是我。”越籬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最後還是苦笑出來,“奇葩這是做什麼,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奇葩雖然餓得全身都沒有力氣了,但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不要,我要求王爺,放我走。”

越籬頓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你這哪裡是求,分明就是威脅。”

“求也好,威脅也好,只要,我能離開這裡。越籬……”奇葩有氣無力地道,“越籬,你幫幫我好不好?”

越籬嘆了口氣:“起來吃點兒東西,好嗎?”

“不好。”奇葩眼中氤氳出一層水氣,堅定地搖頭。

越籬嘆道:“你一定要走……那也要吃點兒東西,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呢?就算是王爺放你走,你也沒辦法見到公子悠啊。”

奇葩眼前發黑,只得乾脆閉上雙眼,輕聲道:“我若吃了飯,王爺就不會放我走了。”

“誰說的,剛纔王爺已經跟我講過了,若是奇葩乖乖吃飯,他便放你走。而且還有越籬隨行護送。”

“真的?”奇葩聞言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卻因爲極度暈眩體力不支,身體一軟,就直接跌進了越籬懷裡。

“越籬沒有騙我嗎?”奇葩小聲道,生怕那不是真的。

越籬點點頭,任由奇葩在自己懷裡蹭了蹭,溫柔地道:“越籬不會騙你。”

奇葩這才擡起頭來,眼中氤氳的水氣越來越明顯。“越籬,謝謝你。”

越籬只是嘆了口氣,面容有些悽苦地看了奇葩好一會兒,才道:“先喝點兒粥吧。”

唉--

奇葩,公子悠真的,比我還要愛你嗎?

看着奇葩乖巧地小口吃着粥,越籬心裡不由得問道。

很快奇葩就已經把一碗粥吃完,看得出來她雖然餓了這麼久,但明顯是胃口不太好,一直皺着眉才把那粥都喝了下去。越籬也不敢讓她多吃,吩咐下人將碗筷撤了下去。過兩個時辰再送進來。

太醫說了,少食多餐。

奇葩回覆了些體力,就開始準備自己的行囊了。裝了又倒出來,接着又裝進去,想了想卻又倒了出來。接着又吩咐下人去廚房準備桂花糕,想了想自己又喃喃道:“拿過去的時候只怕已經壞了,還是等將來我學會了,再做給他吃。”

越籬見她那忐忑的樣子,心裡越發苦悶,道:“奇葩如今已嫁作王妃,是不爭的事實,公子悠……不會介意嗎?”

奇葩臉色一頓,咬了咬嘴脣,

最後轉過臉來。對越籬笑道:“那不重要。”

那甜甜的笑容,在越籬看來,確實很刺眼。

“…………”許羽看了一眼媚惜,倒吸了一口涼氣。胃裡翻江倒海,幾乎就要吐出來。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整個城市安靜地幾乎沒有任何生氣,就連老鼠都沒有一隻,街道上荒蕪一片。

原本因爲戰亂而躲在家裡的老百姓,此刻也已經沒有任何動靜,推開門,就見一家老小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臉孔呈現駭人的黑色。公子悠的大軍正搬運着屍體,城外的荒郊野地裡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來來往往的士兵跑了十幾個輪迴,纔將那些屍體擡完,接着將坑填了起來。

慕王軍走得匆忙,但糧草卻還是被帶走了。公子悠看着田裡那已經熟了的麥子,道:“把這些都割了。”

許羽點了點頭道:“羽這就去安排。”

公子悠面容肅穆,手下的戰士們一個個都沉默不語,這種肅殺的氣氛,就連顧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主公……”

公子悠擺擺手,道:“就地紮營。”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媚媚正漫不經心地提着裙腳,在有些潮溼的地面上行走,見公子悠靠近,便笑道:“悠哥哥,這天氣怕是要下雨了。”

公子悠看了看天,道:“依你所見,慕夜他們存活的機率是多少?”

“一半一半吧,這個說不準。雖然他們中了毒,但是這藥效……時間匆忙,我可不能打保證。”媚惜不肯定的道。

公子悠嘴角一揚,道:“就算現在沒有死,本公子看,也活不了多久了。下一步,他們只怕要去攻打皇宮了。”

媚惜驚道:“如何說?”

公子悠道:“皇城戒備森嚴,之前懼怕那十萬大軍,如今這十萬大軍有一半在本公子手上,他們自然要去攻打隨城了。”

“悠哥哥直接班師回朝不就行了?”

“本公子爲何要帶軍回朝?”公子悠冷笑一聲道。

“不回朝,那慕夜打下隨城,北蘇就沒了。”

“目前擺在李社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束手就擒,被抓回隨城受審;第二,打進皇宮,放手一博。媚惜認爲,他們最可能走哪一條?”

許羽辦完事,正巧走上來,便回答道:“羽認爲,他會直接攻打隨城。”

公子悠笑道:“本公子也是這樣認爲。”

媚惜道:“蓮王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很明顯,經歷這兩場慘烈的戰鬥,他傷亡慘重,已經不可能再迂迴作戰,只能直搗黃龍。”

公子悠點頭道:“是的……”

“報--”小兵氣喘吁吁的跑上來道,“報主帥,胡將軍金將軍到。”

公子悠轉身,寬大的白色衣襬隨風輕輕揚起。“兩位將軍可有恙?”

小兵道:“胡將軍在路上遇見了不知名的伏兵,損兵3千。金將軍損兵5千!”

“什麼?”公子悠咬牙道,“攻個於縣損兵五千?叫金將軍上來!”

“是。”小兵顫抖着退了下去。

“末將胡非……”

“末將金居……”

“參見主帥!”

公子悠微微眯起眼,居高臨下道:“胡將軍受傷了?”

胡非稍稍擡起了頭,只見到一雙白色的靴子,此時染上了些許塵土,道:“末將無妨。”

“何人襲擊你,可看清楚了?”

胡非道:“末將無能,不曾看清楚。”胡非擡起頭,見到公子悠鐵青的臉,不由得嚥了口水,解釋道,“末將行軍隱秘,可是不知道爲何,忽然半路殺出了大批刺客,身着黑衣,而且包着整個臉,被抓住的幾個直接吞毒自殺,身上也沒無任何記號,末將猜不出是哪方面的人。”

“屍體可有保留?”

“有!”

“擡上來。”

不一會,就見幾個小兵擡上來幾名黑衣人,臉色已經呈黑色。公子悠走上前去,用劍挑了挑前胸,又命人將其翻過身來,細緻地看了一下。向許羽道:“軍帥可有何看法?”

許羽搖搖頭道:“屬下看不出來!”

公子悠目光在這幾個屍體上掃了一下,便又問道:“對方多少人?”

“千人。”

“千人!”公子悠揚起嘴角,冷冷道,“千人刺客將一萬大軍折損三千,而你卻只給我抓回這幾個毫無價值的屍體?”

胡非聞言,頭低得更下了。

“來人!”公子悠道,“將胡將軍帶下去,鞭笞三十。”

“這……是。”

“金將軍。”公子悠換了一種口吻,但臉上依然鐵青。“本帥給三萬軍隊,支援於縣,你這些日子,可攻下來了?”

金居聞言一顫,不曾說話。公子悠眯了眯眼,在心裡罵了句“蠢貨”,道:“來人,將金將軍帶下去,鞭笞四十。”

“是。”

接着公子悠便轉過身道:“下令,全軍集合。”

泱泱4萬大軍站在城樓之下,公子悠不由得加大了分貝道:“兄弟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公子悠身上,公子悠頓了一下,道:“剛纔,本帥已經將金將軍與胡將軍軍法處置,大家知道,爲什麼嗎?”

全軍屏住呼吸,無人回答。公子悠道:“胡將軍遇襲,對方纔1千人,可他卻損失了我軍三千兄弟,金將軍攻於城,城沒攻下,卻死了五千人。這傷亡實在太大!”

許羽立在公子悠身邊,微微低着頭,像是要融入他的影子裡。

公子悠繼續道:“還有一人,也讓咱們的損失了一千兄弟……”

衆人的目光驚異地看着他。

“沒錯,就是本帥。所以……”公子悠擡頭挺胸道,“本帥身爲三軍統帥,卻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傷,本帥也要受罰,且罰得更重!”

“本帥……願領五十鞭笞,立即執行!”

“悠哥哥!”

“主公!”許羽瞪大眼,道,“主公內傷未好,受不起這五十鞭笞!”

“受不起也得受,”公子悠二話不說,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直接褪了下來。頓時,精壯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媚惜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那背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簡直是觸目驚心,慘不忍賭。

一瞬間,軍隊中響起不斷的抽氣聲。公子悠背對着衆人,大聲道:“人呢?快來執刑!”

手握鞭子的健碩男子有些忐忑,也有些猶豫,但在收到公子悠那一記如寒冰一般的目光後,終於揚起了手。

“一!”

公子悠悶哼一聲,NN的,這軍鞭真不是人受的。

“二!”衆目睽睽之下,公子悠白皙但疤痕交錯的背上留下了血痕。

“三……四……”

“悠哥哥……”媚惜欲衝上前,卻被許羽鐵青着臉攔下來了。隨着鞭數的增加,公子悠的背幾乎已經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會打死他的!”媚惜帶着哭腔道,“爲了與冰蘭在音殺上對抗,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不要再打了……他會死的!”

會死?也許會吧。公子悠直直地站在原地,背脊挺得像顆青松一般,背上幾乎已經痛到麻木。

整個軍營裡全是砸舌與抽氣聲。

終於等到那五十鞭笞受完,公子悠終於腿下一軟,倒了下去。顧漫與許羽忙衝過來扶住他。

深深呼吸了一口,公子悠轉過身來,赤裸着上身,道:“兄弟們--”

許羽嘆口氣,這種時候還不忘要發表演講收攏軍心,真是拼命三郎。

“本帥希望你們記住,無論任何時候,咱們都是一個集體,無論走在哪裡,都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在戰場上,只要是敵軍營裡的,無論百姓,無論婦孺,無論老幼,只要能保咱兄弟的命,本帥一律……殺無赦。”公子悠一張臉已經煞白,額上的汗珠滾滾而落,卻還是伸舉起了手臂。

那一刻,在所有將士的目光裡,多了一絲感動,也多了一絲敬佩。

公子悠卻前前一黑。陷入了黑暗當中。

混混沉沉,公子悠在半睡半醒當中,忍受着劇痛。

許羽擔心地站在一旁,連顧漫也難得的滿臉愁苦,媚惜卻幾乎已經成了淚人兒。年過半百的大夫在將公子悠敷好了藥以後,微微嘆了口氣。

“如何?”許羽問道。

“以目前情況來看,雖不致命,但也不太樂觀。主帥本就有內傷,如今在加上外傷,得好好休養一陣才行。”

媚惜擦了擦眼淚,咬了咬嘴脣,道:“我去採藥。”

顧漫忙道:“我陪你去吧。”

媚惜正欲離開,陷入昏迷中的公子悠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芊芊玉手。“奇葩……不要走……不要走……”

很明顯,公子悠已經是神智不清。

媚惜鼻子一酸,無可奈何地看着公子悠。

“奇葩……”公子悠眉頭緊皺,在睡夢中也萬分痛苦的樣子。“不要離開我,不要……”

媚惜轉過身來,看着趴在牀上的公子悠。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許羽與顧漫皆有些尷尬地看着她。

公子悠還在不斷夢囈着,半晌,媚惜忽然轉過身來。用另一隻手摩擦着公子悠的臉。“悠哥哥,我不走,我陪着你。”

公子悠感覺到媚惜的手,便毫無意識的貼了上去,臉上一片潮紅。

媚惜哽咽道:“悠哥哥,如果這天下,真的對你那麼重要,那麼媚惜願意傾盡一切,也要幫你得到它。”

她看着睡夢中的公子悠,竟然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刀絞一般,希望這些痛苦由自己來承受。

快要下雨的天空,霧濛濛的一片。在籠縣某個山地上,黑壓壓的出現一排排兵營。慕夜和主帥營在營地的中間。雖然這支軍隊頗有些人馬,但只有慕夜知道,比起之前的10萬大軍,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數量。

李社表情肅穆,負手立在一棵大樹下,背影看了去有些蒼涼。

“李將軍。”臉上籠着青紗的女子輕輕走上前來,身後跟着兩個俊俏的侍女。李社回過頭,忙下拜道,“李社參見……”

“好了,此處是軍營,將軍不用多禮。”女子淡然道,頓了一下,便又開口道,“將軍不要太憂心了……請節哀。”

她說到“節哀”,讓李社呼吸一窒。沒錯,蓮王在上一場的戰役中中了毒,此時雖然還未身死,但是,要活過今晚,卻也非常困難。

李社嘆了口氣,連上天,都不給蓮王機會麼?

冰蘭對於蓮王的死,自然是沒有任何感覺。但看李社一臉愁苦,便開口安慰道:“李將軍不要太憂心了,蓮王雖不在,有李將軍……”

“有我何用呢?蓮王沒有子嗣,李社又非皇族中人……”說到這個,李社便着實頭痛,又爲蓮王的毒憂心忡忡,便道,“李社去看看他。”

說完,向冰蘭又施了一禮,轉身便走了。冰蘭轉過身,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漸漸顯出一絲冷意。向主帥營走了進去。

慕夜正在喝藥,見冰蘭進來,忙道:“皇姐……”

“坐着別動……”冰蘭見他要起身行禮,忙快步走了過去,按住他的肩,笑道,“傷還沒好呢,不要亂動。”

事實上慕夜毒已清,看李社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就知道了。但冰蘭時分外疼愛他,初趕來時見他臉色烏青,差點兒嚇出病來。

“皇姐……”慕夜嘆口氣,在皇姐心裡,永遠把他當作小孩兒一樣看待。回宮了,甚至連吃飯也要親自盯着。冰蘭總是忘記如今慕夜已經二十出頭,早都過了已經納妃的年紀,可冰蘭依然把他當小孩。“皇姐,內傷怎麼樣了?”

“放心,已經好了。”

“蓮王呢?”

“蓮王,只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死了更好!”慕夜道,“那個笨蛋!”

君蘭嘆了口氣,道:“慕兒,建功立業固然重要,但身體也要注意……”

“皇姐,戰場殺敵哪有不受傷的!您也太誇張了,我這不已經好了嗎?”慕夜不滿意地看了一眼冰蘭,接着道,“蓮王一死,我們直接攻進隨城。奇異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公子悠手上,我倒要看看,奇異拿什麼來抵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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