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輕輕的點了下頭,看着曾紅,等着他的回答,我想看看曾紅聽到我是爲了長毛過來的時候,臉上精彩的表情,我更想看看曾紅打算怎麼對我。畢竟我是從他的嘴中搶既得利益,沒人願意放棄幾百萬或者上千萬不是嗎?
我隱隱的有點期待,又有點忐忑。我期待的是曾紅到底會怎麼對我,忐忑的是話說完了,這之後會發生什麼?
“爲了這麼點事,值得嗎?”曾紅不鹹不淡的問了我一句。
小白在一旁沒說話,他就算再傻,也聽得出我們話語中的火藥味,挺濃的。
“不值得,但是我不得不來試一試。”我盯着曾紅的眼睛,聲音不大不小,但是我能確信曾紅聽的很清楚。
曾紅從沙發上站起身,本來我以爲他是要趕我走了,可是到頭來他卻說,等下出去喝一頓吧,三兄弟很久都沒見了。
我沒有拒絕,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接過小白遞給我的勞白沙,在那抽着。
出去喝酒的時候,我本來想在酒桌上再和曾紅提一提那批貨的事情的,可是曾紅沒讓,他只是說,喝,喝到吐,喝到醉,然後再說別的。
“軒子,不是我說你,回來了和我們一起接手偌大的場子,不好嗎?”
“現在這裡沒外人,難道兄弟幾個還不能說實話嗎?”
“還有,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不想聽也聽不懂。”
面對小白接二連三的追問,我說不出一句話,怎麼說都覺得是錯的,到後來我索性舉起酒杯,然後大喊了一聲,喝酒!喊完,一杯酒就被我一口灌了下去。
現在三個人都喝的有點高,出來喝酒的時候只有我們三個人,林曉和李玉清都沒跟過來,我們三個人現在正在娛樂街一家餐館的包廂裡面,喝着酒。
喝的有點想吐了,但是我強忍住了心裡的那種噁心的感覺,強撐着和他們喝着酒。
喝酒的時候,曾紅沒怎麼說話,我們舉杯,他也舉杯,和他喝酒他也會喝,反正來者不拒。不過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出來他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小白還是抓着我不放,他一直想問出個所以然來,舉着杯子想把我灌醉了,再把話從我口中套出來。可是誰曾想,最先倒的反而是他。
桌子上只剩下我還有小白是清醒的,我有點尷尬,我說,還喝嗎?
曾紅說,喝啊,爲什麼不喝?
一直沒說話的曾紅,在喝完一杯之後,他放下酒杯,突然問了我一句,他說,爲什麼不回來?
我擺了擺頭,想要讓自己清醒點,因爲喝了酒,腦袋暈暈的,沉沉的,舒服多了,我才慢慢的開口,我說,在監獄裡沒有長毛,我早就被人打死了。出來之後,沒有長毛我已經睡在馬路上去了。
你可以回來啊?曾紅眼睛有點紅,低聲的衝着我吼道。
回來?我怎麼回來,難道下一次又等着你把我陷害進監獄裡面嗎?我可不想再次嚐嚐監獄的滋味。說完,我就看着曾紅,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點變化。
聽到我的話,曾紅的臉色有點不好,他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一口氣灌了進去,然後閉着眼睛,對着天花板。
“我承認,是我把你送了進去,但是我是真的還認你這個兄弟。”良久,曾紅才睜開眼,慢慢的說道。
“現在跟我說這些有用嗎?進去之後,你們哪怕來看我一次,都不會是現在的局面。真的,我不恨你,只是不懂你爲什麼這麼做。”
“我是你們大哥!”
我是你們大哥!我望着曾紅,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曾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着我這邊虛碰了一下,然後倒進肚子裡,慢慢的開口說道,他說,我是你們大哥,所以我不想自己的權威被觸動,而你呢,藉着你是我兄弟,自大起來了是吧。我只是想讓你在監獄好好想想,做好自己的角色,我不想看到我們兩個拿刀相向的那一天。
還有啊,當時的你對李玉清也有想法對吧,你明知道我對李玉清的感覺,爲什麼還要橫插一腳?還有郭夢娟在等着你呢,這人啊,別太貪心,太貪心了,會惹禍的。我呢,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而你非要去搶走她,你說,我能不把你送進去嗎?
時間,時間是會改變人的,我變了,而你卻還是這麼天真,雖然多少有點改變,但是還是和原來沒什麼兩樣。時間越久,我心裡就越不舒服,我總覺得自己親手把你送進去,對不起你。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想到你要出來了,我又害怕,我害怕你會搶走李玉清。所以那一段時間我甚至想殺了你,你不知道吧,那鬍子獄警,是我買通的。
真的,現在李玉清和我在一起,只是看中了我的錢,這麼久過去了,我就算再傻,也知道她對我沒感覺了。只是,我不想放手。
隨着曾紅越說越多,我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我看着曾紅,我有點憤怒了,我說,我特麼是你兄弟啊,老子竟然還不如一個女人?
曾紅沒說話,頓了一會兒,他說,要不你打我一頓吧。打完了,我們出去了,我依然是你大哥。
我低頭喝着悶酒,憋在心裡的這些事情,現在曾紅親口對我說了,我覺得傷心,真的,很傷心。爲了一個女人,我兄弟竟然想着弄死我,他瘋了吧?
或者說,他沒瘋,只是在他眼中,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遠遠來的比兄弟重要。
“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你還當我是你兄弟嗎?”
“······軒子·······我······我······”
“今天你說的話,我可以把它當成是喝醉酒了說的醉話,我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我希望你,能放了我和長毛他們,我知道,你根本連一成的利益都不想讓,貨交出來,我們都會死的,對吧?”
我的話剛出口,曾紅就愣了一下,然後他突然笑了出來,然後點了點頭,他說,嗯,他們會死,而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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