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看着他,我輕輕的把嘴巴湊到眼鏡男的耳邊,我說,你知道這東西不讓賣嗎?
話剛說完,眼鏡男突然警惕的看着我們三個,然後把手裡拿着的丸子往兜裡一放,拔起腿就準備往外面跑。
“哥幾個,我賣這東西也就是討個生活,你們有必要死抓着不放?不就是喝了你一杯酒嗎?”眼鏡男被曾紅死死的抓住了,他掙脫不開,就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小白慢慢的湊了上去,直接揪住眼鏡男的衣領,唰唰上去就是兩巴掌,本來小白還準備上手的,可是曾紅一把抓住了小白,他讓小白先到一邊,他和這個男的談談。
曾紅和眼鏡男談的什麼我們不知道,因爲曾紅有意的避開了我們,我想上去看看,可是小白拉住了我,小白說,曾紅做什麼有他的分寸,等下他會給我們說的。小白都這樣說了,雖然心裡有疑問,但是我還是忍了下來。
兜售丸子,這在每個酒吧都存在,因爲這東西不像粉那些,害人不淺。但是就算賣這東西,也是自己人,別人想插手進來,是犯了大忌,這是擺明了的搶生意。
爲了生活,賣這些東西無可厚非,但是賣到了別人的地盤,被打斷腿也是沒有理由去講的。
現在曾紅不是把這個眼鏡男直接交上去,而是把他拉到一邊,我有點擔心,我怕曾紅做傻事。這一塊的利潤很高,很多人爲了發泄,都會在酒吧多少買點這個東西,單單隻說10塊一粒,到手的純利潤就是6塊錢。不得不說,一天就有幾千的收入,還不說去別的酒吧偷偷的賣,這一行風險很高,但是利潤更高。
爲了利益,鋌而走險,這樣的人並不少見,我怕曾紅也會去鋌而走險。
如果被孫衝知道了,我們的結局最好的就是被打一頓,然後丟出去。但是很明顯,姜玉洋和孫衝都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等曾紅和眼鏡男走過來,我問曾紅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曾紅沒回答我,而是看着我和小白,他把眼鏡男拉了過來,他問我們想不想賺錢。
曾紅的這話一出口,我就說不能這樣做,孫衝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可是小白卻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說,不讓孫衝知道不就行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說。曾紅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們四個人一人一支菸,他讓我別擔心,撈夠了,我們就不幹了。
抽着煙,我覺得異常的煩悶,眼鏡男這邊是個機會,但是真的插進去手了,我們還走的出來嗎?這種事情,這種路子來錢輕鬆,只會讓我們越陷越深。
我不怕眼鏡男反水,因爲眼鏡男也怕死,今天以爲我們是生面孔,但是卻把自己給栽了進來,如果我們拉着他到了孫衝面前,眼鏡男也不好過。
曾紅和小白都認爲可以幹,我雖然擔心,但是也不得不同意了。我把眼鏡男拉到自己的面前,我說,操作的時候小心點,別特麼把我們也給抖出來了。我們出事了,老子第一個就先廢了你。
眼鏡男當時就說,他也做了很久了,今天如果不是沒摸清楚,摸到了我們,他還在快活呢。
說到這個的時候,眼鏡男一臉的得意,他還說,他有固定的拿貨渠道,只要我們有路子,他就能全給銷售出去,至於利潤分配,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我吐了吐舌頭,看向曾紅,曾紅朝着我點了點頭。但是我還是很擔心,道上很多事情被捅出來就是因爲分贓不勻,五成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了。一個月最少有十幾萬入賬。
我們給眼鏡男提供在華舞賣貨的路子,眼鏡男給我們分成,這麼看來我們佔了巨大的便宜,可是真出了事情,我們四個誰都兜不住。
曾紅和小白還是讓我別擔心,出來混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錢,現在有個這麼好的來錢路子,我們沒什麼不幹的。
我沒再繼續說什麼,我說,不管你們想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華舞酒吧畢竟是孫衝的場子,沒什麼人敢來鬧事,我們和眼鏡男說好,留下聯繫方式之後,就一直坐在吧檯那裡,看着舞池中間的美女。
孫衝下來過一次,他問我們感覺怎麼樣,因爲來的第一天就做了虧心事兒,我說話的語氣都有點低,孫衝以爲我是在害怕,他笑了笑,讓我別擔心,在他這裡沒什麼事做,平常照應着點就行,幫着服務員搬搬酒,解決點麻煩事兒就行。
他也不期望我們一來酒吧就能撐起來一片天,人都是慢慢來的,如果我們真做的好的話,這場子以後就給我們三個看了。
孫衝很欣賞我們,他說,現在的我們就像他那個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懂,身邊只有幾個不離不棄的兄弟。孫沖和我們說了很多,我們都應和着,但是說道毒品這一塊的時候,孫衝的臉色就變了。他說,酒吧不沾那一塊兒,就算是丸子也不能碰,誰碰了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這東西害人不淺,現在他做的是正經人的生意,別不懂事抹黑了他。
聽到這話,我的心裡就一陣不安,緊張的看了一眼曾紅,曾紅一臉的平淡,他朝着我炸了眨眼,示意我別露出馬腳。小白也掩飾的很好,雖然他不愛想問題,可是人不傻。
華舞酒吧每天都是晚上4點左右關門的,走的時候,孫衝給我們一人丟了包煙,煙是好煙,軟中華。
孫衝讓我們拿着抽,以後想抽菸的話就去他辦公室拿,一旁的姜玉洋一臉不爽的看着我們,他問孫衝爲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
孫衝罵了一句姜玉洋,就讓我們先回去,他也得回家了,老婆還在家裡等着他。
走在路上,我的心跳的很快,我問曾紅,我們還是別碰丸子這塊了吧。曾紅當時就罵我,他說,既然孫衝不碰,我們爲什麼不碰,他不想賺錢,我們特麼不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