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回頭對一旁一身戒備的雲重說道“既然皇上誠意相邀,那我便和他就是了,你先回去吧,告訴他我遲些日子會回去,不用擔心我”
“你……”雲重知道她已經絕對了,在怎麼勸說也是無用的。
只好隨她去了,更何況,他知道安陵恪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她若是執意要走,安陵恪也是攔不住的。但是,到底還是有些擔憂的。
若是安陵恪對她的那份愛不在了,又或則說,安陵恪這一次依然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該怎麼辦?
雲重的話讓安陵恪感覺到一種無力。
他說的他?是誰,和畫兮有什麼關係?
憤恨油然而生。
“你還怕朕對她怎麼?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怎麼說,她也曾經是朕的女人,朕的皇后,你說是不是?”
這樣的話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溫度,彷彿剛剛的那一瞬間的悸動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吧了。
“雲重不用擔心我,他……還能對我怎樣?”
更加殘忍的她都已經承受了過,還會怕什麼?如果連死都不怕了,又有什麼能讓她感到恐懼呢?
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是鏡花水月。
何不和他回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這一次,江山和美人,他又要如何取捨?
安陵恪不屑的瞟了一眼雲重,這纔想起來,他竟然是半年前辭官回鄉的雲太醫。
“是你?”
原來他們之間……
“哼,朕今日才知道,原來你們之間……”雲重爲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半年前,雲太醫以回鄉祀奉老母爲由辭去了太醫院的職務。
而,如今竟然和她在一起。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難爲皇上還記得微臣”相比於安陵恪的驚訝,雲重倒是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
“既然皇上還接的微臣,那皇上一定也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曾經爲你付出了什麼。如果皇上還有一絲的人性話
,就不要傷害她,三日還請皇上還我一個安然無恙的她”
對上安陵恪的目光,絲毫不畏懼。更多的是警告,他雖然武功不及安陵恪,但是手段還是有的,殺他,雲重有千萬種辦法。
越過安陵恪,越過畫兮,越過歐陽,頭也不會的離開。
一瞬間,悄然無聲息。
畫兮迎上安陵恪的目光,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喜還是憂?
她不知道。
一瞬間,驛館裡議論紛紛,都對皇上突然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好奇,是什麼人?能讓皇上如此大動干戈的去找?可是卻又好像並不得到皇上的寵愛啊。
都來了一天了,皇上卻從未出現過。
“姑娘,皇上有旨,姑娘不能離開這裡半步”
畫兮推開門,毫不意外的被人攔住了,畫兮淡然的笑了笑“去告訴他,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我若是想走,他攔不住我的”
果然,不一會安陵恪便過來了。
卻靠在榻上,睡了過去。
瞧見他滿臉的倦容,想着應該是和那些將領商議如何對戰大良的事情了。
果真是世事無常,曾經不可一世的安陵恪,竟然也會有如此淒涼的時候。那些在大新皇宮裡的日子,她從未見見過他有如此的倦容。
爲什麼了皇位,爲了江山的他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見自己?
坐在他的身邊,一別半年,半年前的那一日,如今還在眼前,是她這半年來怎麼都無法忘記的記憶。
時光,回到那一日。
皇上下旨,秦宰相二十年前,買官賣爵,叛國通敵證據確鑿。先靜貴妃之死亦和其脫不了干係,加上誣陷金月兩家,罪不容恕,秦家滿門皆誅。
這其中,包括秦家廢后,秦朗,在內。
而因秦朗爲金光老將軍遺孤,陰差陽錯認賊爲父,便在名單中除了。
金海棠因爲是真正的西寧長公主,亦是逃此一劫。
自然而言,作爲秦家女兒的新皇后,在劫難逃。
這件事,可以說是震驚了朝野。
前一日還是風光無限,翌日卻被滿門抄斬。
而,秦家掌權人太后,從此被幽禁在罪苑,就連新皇后都牽連在其中。仔細一想,皇上如此對待秦家,也正常不過了。
恐怕是爲了他的母親報仇吧。
只是,秦太后對皇上畢竟有恩的,如果沒有太后和秦家,皇上也不可能登基的。
消息傳到驚鴻殿的時候,畫兮很平靜,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他要殺自己,他要殺自己的。
儘管自己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如今親耳聽見,卻依然無法接受。
夜,靜急了,畫兮坐在驚鴻殿的牀榻上,等着,等着安陵恪,她知道安陵恪一定會來的,一定會的。
一旁的梔子花,悄然綻放。
自從她重新回到驚鴻殿之後,她便將那花重新培育了起來。如今開的越發的好,看,它們就是這樣的無情,根本就不知道主人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糟糕。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安陵恪終於來了。
“皇上這是打那來?正陽宮?還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說出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或許,偌大的驚鴻殿裡真的太安靜了,也太淒涼了。奢華的裝飾如今看來卻是最大的諷刺,是安陵恪給她的諷刺。
這樣的諷刺,卻是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
“朕,不能放過他們”
“你……你怎麼知道我會爲他們求情呢?”她和秦家曾經誓不兩立,秦嫣然害的她吃盡苦頭,太后又想殺她。在她的認知裡,秦家是害她痛苦一生的人。
怎麼可能會替那樣的一家人求情?
“朕瞭解你,他們始終是你的親人,你在恨他們,你也不會忘記,那些人是你的親人”他不知道該說她是狠毒,還是善良?
她連賢妃都能殺,還能說她善良嗎?
可是,她卻又想爲仇人求情。
“那我呢?你要怎麼對我呢?是要殺我嗎?”擡起頭,努力的讓嘴角化起了一個弧度,可是笑並未達到眼底,總是有着幾分的哀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