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澈的表情還是怪怪的,我看不懂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想去想,因爲我們三觀不合,我根本就猜不到他的心思。
愣了好一會兒,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可最終卻一個字都沒說,哪怕一句道歉的話也好啊,可他連這都都不願說。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然後再變成無所謂的樣子,我氣的眼淚直往下掉,沒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一跺腳低着頭含淚跑開了。
我心裡越發覺得對不起那個女人,我深深的傷害了她,雖然這不是我本意,可結果確實如此,我後悔又無奈,我不該配合他。
沈凌澈並沒有追出來,但這是預料之中的,我壓根就沒想過他會來追我,在他眼裡我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工具。
以前是他打發無聊的玩具,現在是他拒絕其他女人的擋箭牌,既然他不喜歡,爲什麼之前又要招惹那麼多女人呢?
還是夏致遠好,以前只有我一個,後來分手了也沒再找,可現在我們好不容易纔破鏡重圓,我又做出這樣的事來了。
我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他會介意嗎?應該會吧?作爲一個正常男人,怎麼會不介意我跟別的男任吻過?
回公寓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兩個問題,工作和感情,本來最初來這家公司工作是因爲感情,或者說是婚姻吧。
但現在這份工作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感情了,我不敢想象需要知道我跟沈凌澈吻過會怎麼樣,我怕他會嫌棄我。
思來想去,權衡再三,我最終還是決定等我做完這個策劃就辭職跳槽,哪怕其他公司福利待遇沒這麼好也沒關係。
只要能離開沈凌澈這隻在我生活中不斷製造麻煩的惡魔,事業什麼的都不重要,生活都亂成一團糟了,要事業有何用?
我試着給夏致遠發了條消息,他回覆的很快,可接下來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裝這事,我根本做不到若無其事。
夏致遠跟我發了些好看的情話,結果反而更讓我內疚,事已至此,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好好補償他吧。
畢竟晚上剛發了這麼大一件事兒,我再怎麼努力的平復了情緒,回到公寓蕭玉鳳還是看出來了,連忙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好意思告訴她實情,今晚的事兒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宋佳,於是敷衍說是工作上遇到了些問題,不過已經解決了。
但她並不相信,追問我是不是夏致遠欺負我了,我只好把何紹洋搬出來擋箭,正好他也確實是找過我的麻煩,她這才相信了。
蕭玉鳳努着嘴說:“姐,何家太欺負人了,要是我就找大哥過來收拾他,大哥那麼厲害,他一定不是大哥的對手。”
“蕭玉強?”我跟他的關係向來水火不容,他怎麼可能幫我,而且我也不需要一個惹是生非的男人來給我打架。
蕭玉鳳卻並不這麼認爲,她振振有詞的說:“是啊,雖然大哥有千種不好,但我們好歹是家人,他有責任保護我們。”
我連忙搖頭拒絕:“呵呵……我看還是算了吧,不要那麼麻煩,你難道忘了,我不想把這事搞得人盡皆知,太丟人了。”
蕭玉強雖然是個男人,但那張嘴比女人還碎,本來我跟他關係就差,這要是被他知道了,還不得四處宣揚好看我的笑話嗎?
蕭玉鳳嘿嘿一笑:“也對哦,大哥隨媽,從小就嘴碎的很,那還是不要跟他說,免得他胡說八道,那姐以後你自己小心點吧。”
……
第二天在公司見到沈凌澈,我感覺很尷尬,井水不犯河水的話是我說的,可我們畢竟在同一個部門,現在還一起負責策劃案。
要說絲毫不交流,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幾個人分工合作,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務,我想知道他任務的最新進展總是要交流的。
可要我拉下臉先去跟他說話,我心裡還是堵得慌,糾結了半天我都沒問,只好等我們開小組會議的時候聽他自己彙報了。
中午休息,沈凌澈不在,郭靜很疑惑的問我:“你跟沈凌澈怎麼了?吵架了?可是昨天不還看你們兩有說有笑的麼?”
李若雲就開心了,嬌笑着附和:“對啊,昨天你們還笑的那麼歡,怎麼今天一整個上午都沒看到你們說一句話呢?”
許文迪欠扁的接話:“這有什麼奇怪,牀頭打架牀尾……哎呦,誰打我,柯賢鋒你名字叫賢鋒,不要就真的想得發瘋!”
“我這可是在幫你好麼?”柯賢鋒使了個眼色,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沈凌澈已經進了辦公室正往這邊來。
“謝了哥們!”許文迪小聲謝道,“還好你眼尖,這人我可不敢惹,要是被他聽到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若雲不屑的冷哼:“瞧你那慫樣,真沒用!”
許文迪嗆她:“你有用你上啊,我也沒看到你多有用。”
郭靜嘆息一聲:“你們兩個真是歡喜冤家,成天吵個沒完了的。”
李若雲不以爲然:“你還有臉說我們,你和柯賢鋒難道就和平共處嗎?
難得許文迪跟李若雲同仇敵愾:“就是啊,靜靜你這是五十步笑我們百步啊。”
正說着沈凌澈已經到了,拿起椅子上的抱枕被扔在桌上,然後一屁股坐下,趴在抱枕被上就開始睡覺了。
郭靜一臉懵逼的看着我,不僅是她,就連另外三位也都看向我,我也沒想到沈凌澈會連他們幾個都不理了。
收斂了一下心神,我故作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昨晚那種事兒,他們要是知道了我現在就待不下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沈凌澈今天這麼反常,不主動跟他們打招呼,那至少可以轉移注意力,不讓他們覺得跟我有關。
接下來幾天都這樣,我跟沈凌澈互不搭理,只在我們的小組會議上做了彙報,然後他也不會主動很任何人打招呼。
郭靜他們要是主動跟他說話,他倒是會搭理一兩句,說的多了他就閉嘴,而我就藉口不想拿熱臉貼冷屁股,不找他。
這幾天雖然沈凌澈沒有再幫我,但何紹洋也沒來找我麻煩,我還以爲那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不料週五下班見到了他。
好歹也跟何紹洋做過大半年的夫妻,他的車牌號我記得很清楚,下班的時候突然在公寓門口看到他的車子,我心就沉了。
他每天是開車上下班,他的車在這裡,那說明他的人也在這,在這原因很簡單,他來找我算賬,可他怎麼知道我的地址呢?
雖然人事部有我的地址,可那還是以前的,現在這個地址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是出賣了我,把我的地址泄露出去?
大概是看到我回來了,車門很快打開,何紹洋從車上下來,直接朝我走來,然後二話不說抓住我就往他車旁拖。
我一邊掙扎一邊叫,但不敢叫的太誇張,我怕吸引別人的目光:“你幹什麼,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何紹洋目露兇光,惡狠狠的道:“我幹什麼你不知道嗎?躲在那個男人身後這麼久,總算被我逮到了吧。”
我拽着他不肯走:“是誰告訴你地址的?”
他冷笑一聲:“你想知道?跟我上車,我告訴你!”
我使勁想甩開他的手:“我不要,你快放開我,你個混蛋!”
他的力氣比我大,我根本掙脫不開,他抓的我手疼:“這可由不得你。”
我想今天是逃不掉了,就算勉強逃得掉,但他知道了地址,那今天不說清楚,以後肯定還會再來找我。
既然早晚會有面對的一天,那與其被他以後動不動就來這裡堵我,何如趁早把這事兒解決了,我也安心。
在他車裡,他把車門一鎖我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面對危險的人物還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比較安全。
這纔剛下班沒多久,我猜他肯定還沒有吃飯:“附近有個商場,樓上有美食城,我們不如去那裡邊吃邊聊吧。”
他狐疑的瞪着我:“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是不是你和那個野男人約好了在那裡見面?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
“怎麼,你就怎麼怕他嗎?”那個沈凌澈到底什麼鬼,何紹洋這麼忌憚,“不過我告訴你,他不在那裡。”
“哼,如果他在那裡你就死定了!”何紹洋居然說出這麼幼稚的威脅,“賤人,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看樣子他似乎知道了沈凌澈的身份,可現在這種情況我不能問他,畢竟他還忌憚我和沈凌澈的關係。
真沒想到,即便是和沈凌澈鬧到互不搭理了,他也還能成爲我的守護神,我依然活在他的保護下。
因爲要去美食城,結果我還是上了何紹洋的車,早知道這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我真是太笨了。
但話又說回來,我們之間的事兒也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還是找個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
到了美食城我們找了家店點了些東西,服wu員一走何紹洋就爆發:“賤人,你那晚到底對我和心悅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