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宴
原來這天是休沐日啊,那他們不回家梳洗打扮陪老婆,來找我幹嘛啊?真是一羣討債鬼,我自從沒事陪老七過了神仙般的日子以來,真不願理他們了。
我點了一下人,忽然想,要是我叫號碼,他們答“到”“有”,該多好玩啊,如果將來人全了,可以數到二十來呢,加上公主們,哈哈太好玩了。
可是我屋裡哪有那麼多椅子啊,但也得讓各位爺坐着啊。老四先坐了,老五一定是被拉來的,老八也來了,到老九這還有座的,剩下老十、十三、十四、十七和我就站着了,過一會擡來了椅子,就剩我站着了。
又忙活倒茶,我就問了,“敢情今天是誰下了帖子了?還把地點寫錯了,所以都到我這裡了?雖然我這會不當值,可還有法定假日吧?各位爺,開開恩,給小的點空間不行啊?”
十四第一個說,“你還要空間呢?我們那裡空間都大,你想到哪家去啊?”
我只有瞪他,又問,“五哥,什麼事啊?連您也來了。”
十七說話了,“五哥,你來得好,姐姐如今都不搭理我了,就在我長身體的關鍵時期,她也不給我做飯了,也不管我的課程了,就跟七哥一個人玩,你一年之內不是她的主子嗎,你管管她?”
“我那是跟七爺學習充電去了,哪裡是去玩啊?七爺啊,他高潔出塵,正在淨化我這個被名利生死燻黑了的心靈呢?你別耽誤我事啊,學好了,我好教你們這些祿蠹。”
“你說誰是蟲子呢?”老十問我。
“呦,十爺,您還聽懂了祿蠹了,您難道不是?我看您不光是祿蠹,還是米蠹!”
“十四你別笑,你跟你十哥一樣是貪吃小豬。”
十三說,“行了,從容,你別得色了,今天咱們找你來有事,五哥,你說。”
老五這會笑了說,“從容,我們兄弟想聚一聚,就得勞煩你了。”
這老五,現在性格改回來了,跟我說話一點不頑固了,倒是像老八一樣,總是笑着,還那麼實誠。“行,胤祺哥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咱甭拿一年的期限說事,我是今生今世,但憑驅使。”
“都想訂哪天啊?”我看了一圈又問。
十三說,“什麼哪天啊?今天沒看休沐嗎,又都沒差事,就今天了。”
“那萬歲爺那邊——”
老四卻說,“我已經跟皇阿瑪說了,他老人家說,有好吃的就給他帶一份,讓我們就去玩,算是獎勵五弟火槍隊初見成效。”
“四爺,沒看出來,您還是個積極分子呢?行,各位爺都說話了,我不看面子窄的也得看面子寬的啊,是不,四爺?”我挑釁看着老四,當然是看各位爺的寬面子了。他聽出我的意思,怪了,今天不是沒有表情,也不是表情緊繃要發怒,就看着我微笑,怎麼,跟老八學的?我順着望了望老八,老八的確在微笑。
“四爺,您今天面部肌肉,就是表情肌,有問題嗎?您在哪吹着邪風了?”我比劃自己的臉說。
十七說,“姐姐,你說什麼呢,我們都不懂。你說我四哥到底是面子寬的還是窄的啊?”
“不懂啊,這不是擺着的嗎?你四哥比你臉大吧,那不就比你面子寬嗎?”
“你敢說四哥臉大,不就是說他,他——”十七不說了。
“他怎麼了,我沒說啊,是你想什麼了吧?”
老四還是不生氣,算了,不逗他了,惹毛了他,他一定找上我。“好吧,各位爺,上哪裡吃呢?”
老九說,“要不,各位哥哥弟弟,還到我‘將進酒’吧?在宮裡鬧起來,對從容不好,我那裡方便些,東西也是現成的。”
老十說,“好,九哥是九財神,就上你那裡。”衆人就都點頭。
“好吧,十三,你去把七爺也叫來,說我請他嚐嚐我的手藝。”我推了十三說。
“幹嘛我去?”十三問。
“沒有爲什麼,就是你,去不去?”
“好吧,我給七哥面子,四哥,我去了。”
老四點頭,我又拽住十三說,“哎,等等,說我問他今日帶琴來,行不?十三,你把你的傢什也帶着;八哥,你也有吧,去取來;四爺,您呢,要不要也積極點?”
十四上來說,“從容,我也會,五哥也行的。不過你問人的口氣怎麼都不一樣啊?”
“哼,交淺言深,我幹嘛告訴你?”忽然想起我還有一句話,“十三,你過來,還有個事,你……”,我拉過十三說完,他就走了。
“好,今天我們就好好樂一天。冰橙,拿我的琴和簫來;蓮晴,順道把溫紅凝綠她們叫來幫忙;各位爺,我們出發吧!”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趁着四十七年還沒到呢,我要讓他們放下包袱,多一個美好的回憶。也許當我白髮如銀時也會記得這樣一個被歡鬧聲掩蓋,沒有紛爭的好日子。
數了數,共九位爺,一個我,再請一個,十一個人,挺好,滿滿一桌。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我一看,老四老八的是車,老九老十十四這麼冷的天還騎馬,十七是未來老四的中堅力量,我就喊,“十七,你別冷着,上你四哥的車吧。”
“行,姐姐,那你呢?你也別騎馬了。”
老八說話了,“從容,上我的車吧,天冷,再去給你找馬也麻煩。”
我想拒絕,說,“八哥,我跟丫頭們坐一輛吧。”老四也看着我,知道老九也一定看着我呢。
老八說,“你不是讓丫頭們繞道去接人嗎?上來吧!”
我沒法再說話了,那就太不給老八面子了,而且也太做作了,誰讓我先把十七安排給老四了,不過跟老四坐車也不是個事,好吧。
“行,八哥,那你別嫌我吵啊!”我也沒看別人的臉色,更不想踩人家的背上車,我一躍先坐上,老八也在我對面坐下。
上了車,出了宮,我們倒不說話了,很想打破這沉默。“八哥,要年根了,內務府忙起來了吧?”
“是啊,大概過了今天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什麼啊,說得這麼傷感。不過也是,四十七年就要來臨了,敏感的紫禁城裡的生命都會感到一絲騷動的吧,而老八作爲混亂的挑起者,心態一定更復雜吧。
“八哥,我以前有個朋友說過,什麼事情,遠離和放手就會輕鬆。所以你啊,能放手的就給底下人做吧,不要自己太累了。”
“知道了,從容。你今天總是叫我八哥,真的永遠是我的朋友和妹妹嗎?”
他這一問,倒讓我害怕有一天我們真的成爲敵對者,我不能放任他做有愧於心的事,然後看着他被打擊,一天天與我遠離,最後慘死。
“是的,八哥,你是個這麼溫潤的人,這麼讓別人舒服的人。你對我做的一切,承受的一切,只會讓我更關心你、友愛你、祝福你,而這些都比愛更恆久更溫暖更平和。無論你以後做什麼,我相信都有你的理由,我也相信你凡事會始終考慮我的感受。所以從容今天謝謝你,你會是個最好的哥哥,而我自然是個好妹妹。”
“從容,這麼多天,我一直在剋制,不去想你,也不私底下見你,見你也不讓你爲難,可是我很不好受。今天你的話是說,你認可我做的了,你希望我還繼續這樣做?”
“八哥,我除了謝謝你,說不出別的,我知道我讓你難過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早早劃清界限,不把你糾纏入局,可是我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諒我吧!”
“不,從容,你是讓我難過,可你也讓我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只是這幸福不長久罷了。我們一起度過的那個生辰,已經夠我回味的了。我不氣你有別的選擇,我也會慢慢像十三一樣,看你幸福就好。今天我看到你和十三說話的口氣了,我當時想,十三一定是這輩子唯一一個沒有讓你爲難煩心和生氣的人了。他好幸福啊,你們的默契的確出離於愛人之外了。”
老八說話的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我聽了都想哭了,“是的,八哥,十三他太好了,我們純潔得好溫暖,還有胤祺,還有胤佑,這就是我愛和他們呆在一起的原因。你們所有人都對我這麼好,這麼包容,我簡直,簡直無地自容,還幸福得要冒泡了。”
我又想抹淚,又想故作輕鬆,逗他開心。想一想,我真的太幸福了,老四老九雖然老是囉嗦我逼迫我,可對我的好是刻在心上的;老五老七老十又是這麼對脾氣的朋友,十三無條件縱容我;十四雖然霸道別扭,但還是向着我;十七也真把我當了姐姐;老八也這麼爲我着想,我不知道是想感動得哭還是該高興得樂了。
“從容,你的性子我太瞭解了,我如今就算用手段奪你到手,你也不會俯就低眉的,所以,我願意放手,做你的哥哥。”
“八哥,謝謝你,可惜你沒什麼用得上我的,要不我一定兩肋插刀,赴湯蹈火!”
“行了,你又貧上了,我只要你真心對我這個哥哥就行。”
“八哥,以後你凡事想不開了,你要記得我們在西山,你陪我悼念故人時說過的話哦。”
“嗯,那些話,我猶言在耳,好,我會記住!”
“好,那我就太開心了。你們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我這輩子就算還被拋棄都行了。啊,不是,我就算這輩子做飯累點也行了。”
老八沒深究我話的意思,只是微笑起來。
“八哥,你要常常這樣笑,不要那樣笑。”
“哦?”
“就是我們初見時你的笑容,又真實又好看,還有點好玩的戲謔的情緒在裡邊,不要對着我卻是朝堂上人多時的假笑樣子。你知道那天在老四那裡,你去看他,說的那話還有那笑,我當時真想揪住你的臉扯出真心的笑來。”
“真的嗎?那你要我當時說什麼啊?我能笑出來就不錯了,我當時很生氣,半年沒見,我想你不說,你還對我不冷不熱的,還故意叫我‘八爺’拉開距離,後來還竟然求我辦事。”
“知道了,那天是我的錯,故意冷你,給你賠罪了,所以都怪你的笑,你知道最初我不認識你,心裡叫你‘笑容公子’呢,不過當然是初遇的笑容。”
“真的啊?很好聽啊,‘笑容公子’。要不,現在給你個機會治理我的假笑,讓你揪住我的臉,報復一下?”
他把臉湊了過來,我伸手給他扭過去,“喂,有點哥哥樣子,行不?”
“怎麼沒有,哥哥和妹妹不都這樣嗎?”我突然想到那是情哥哥情妹妹,沒說出來,卻有點臉紅不好意思了。
他看着我說,“怎麼了?想到什麼了,你很少臉紅的?”
“啊,沒有,哪裡啊,是悶的,你的馬車太熱了。”我更加不安起來。
老八忽然抱住我說,“從容,你不要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麼——”,我連忙掙開,小聲說,“八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老八立刻鬆了手,“對不起,是我的錯,可你不該這個樣子。”
“那是我的錯,我們說點別的,八哥,你還能不能再弄個丫頭進來啊?”
“有點難,不過你要是好好求我的話,也許還行。”
“什麼啊,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妹妹求哥哥,還這麼麻煩,我就去找別人好了。”
“你看你,又跟我撒嬌了吧?錯沒錯?你再這樣,就是暗示我——”
“沒有沒有,我錯我錯,好,我義正言辭地跟你說,我不用你了,我決定還是直接找皇上的好,皇上其實挺好說話,還忌諱別人背地裡搞事,我就大了膽子試一試吧。”
“也好,這事我是可以辦,不過皇阿瑪還是會知道,你直接說倒是最好。”
“行,就這麼辦。你都想吃啥,一會我做。”
“要不還做個面,補償我今年的生辰?”
“行。你比十四好,要是他準得敲我一筆的。”
“從容,十四弟,他——”
“別提他了,人小鬼大,沒事,他就是我弟弟。”
“啊,還有啊,方纔四哥都瞪我了,九弟看來也不高興的。”
“嘿,賴八,你怎麼這麼八婆啊,這麼像家長裡短的女人了?這些亂事,你都別管,我當事人,都鬧不明白呢!何順,要到了嗎?”我大喊外邊的他的長隨。
“姑娘,要到了。”
“真是時候,快,咱準備下車。”
老八看我只好樂了。
進了“將進酒”,找了最大的雅間,各位爺就了座,上了茶,十三他們還沒過來,大家等,我就去廚房。
先叫人弄點炸的薯條,又拿了好些小點心、果汁,給十七先端過去,提醒不要多吃,只算是飯前的。
我找了麪點師傅,我最近迷上了亂炒之後用小薄餅包着吃,其實就是春餅,要他們弄了。還包了很多各種味道的小餃子,又要了細細的麪條一會涮鍋吃,再把要烤的各種肉和雞翅等滷好放在一邊。
然後開始想菜品搭配,冷的熱的一共弄了十六個,都是平常我們愛吃的。我叫丫頭們也幫我準備食材,溫紅和蓮晴親自動手做,我也做了三四個,等哪個好了就陸續端上去,等我也坐下時就過了一個半時辰了,又挨樣弄了給老康送去,管他吃不吃的,還得給我無極師傅和李大叔帶些。
十三早來了,老七也在旁邊坐着,“七哥,你來了?帶琴了嗎?”老七點頭。
老十說,“從容,我覺着你正式結拜的哥哥就我一個吧?這都哪來這麼多了?還都後來居上的,你這有點不對啊?”
“大哥,就是因爲你,我纔多了這麼多討債的哥哥,我現在都後悔認了你了,要不你看看,除了那倆比我小,都比我大,我多賠本啊,做奴才不說,就算將來出了宮,還是妹妹,其實就是一勞力,一黃臉煮飯婆。你說要是我就你一個哥哥,就做給你一個人吃,我也省心省力,你還能吃到好的,多好?”
老十說,“說得也是,既然這樣,還是就咱倆吧,咱跟他們都脫離關係。”
老五說話了,“十弟,那你不對了,你跟從容脫離關係,還說得通,跟我們你怎麼脫離關係啊?”
老十一撓頭,“也是啊,都是我兄弟啊。”
“好,大哥,你記住了,你今天這句‘都是我兄弟’說得太好了。你們啊,是打折了腿,還連着筋的真兄弟啊。我纔是個外人,以後我看都甭理我了,我也落得個來去無牽掛。”
老十說,“那可不行,我就你一個妹妹呢?你其實是賺到了,一下子多這麼多人關心你。”
“行,那我今天這桌酒菜就當我謝謝各位的關心了。”
我早就注意到十三旁邊一個精緻小女孩,也許比我稍小點,應該是十三公主了,我進來,她就在看我,一臉和善溫文,是十三說什麼了嗎?
十三這纔給我們介紹了,我忙見禮,“陸從容給公主見禮。”
“姐姐客氣了,快請坐。”我仔細看了看她,乍一看很精緻的美,細看和十三一樣,眉目間都帶了種親和的力量,只是略有些掩住的哀愁的影子。好,就知道我會喜歡她,不衝別的,還有十三的面子呢。
“公主,今天你來了,可是從容的救星呢?要不,你看就我一個,勢單力孤,還不叫他們瞧不起欺負了去?你可得凡事幫着我。”
“姐姐一看就是個豪爽人,哥哥們又都謙和有禮的,蒙各位哥哥和姐姐不嫌棄,溫恪今天是長見識來的。”
“十三姐,這裡還有我呢?我是既豪爽又謙和的。”十七看溫恪言語裡落了他。
我一點十七的腦門,“是啊,你不我教的嗎,能不好嗎?”
十三說,“可不,十七還跟你一樣有本事,還臉皮——”我瞪他,口氣卻很溫柔,“接着說啊,十三?”他說,“臉皮——薄”,大家哈哈大笑。溫恪小美人也斯文地樂了,我卻毫不在意。
“各位爺,啊,還有公主,今天就是多吃也沒意思,要玩得高興,我有主意,你們都得聽我調遣。”
十四:“好,從容,要做什麼,我幫你的忙。”
“行,弟弟,我們去準備,讓哥哥妹妹弟弟們先喝着,我們一會就來。”
我和十四到了另一間,我把自己想法和他說,他這個好玩的馬上贊同,我們開始想壞點子捉弄人了。老十四真是天才整蠱家,比我還有創意。
我們再進來時拿了一些有字的籤兒。我掃了一眼大家的座位,我和溫恪坐在一邊,中間有個空,四五七一起,八九十坐一起,十三十四十七一起。
“好,”我看了一眼十四,“節目可以開始了,今天各位聽我的,可願意?”
老十說,“好,就看看你的花樣。”
“那麼我們來玩吧,每個人抽一支籤,按簽上的做,誰也不許推,我也算一個,我以人格保證,絕對沒徇私。溫恪要是抽到了也要做啊。”我說道。大家都點頭,小溫也不很忸怩,真是個完美的公主。
“那麼誰先來?”
十四說,“這些籤是我和從容的點子,有好的,也有壞的,我們也是——那叫什麼——對,隨即抽取的,我就先來一個,玩的就是手氣和臉皮,對吧,從容?”
我使勁攪了攪籤,十四也晃了晃,他背了身過去,劃拉一圈,抽出一支。
遞給我一看,我爆笑起來,大家都不知怎麼回事,我忙解釋,“我和十四寫籤的時候,他自己寫了這支,當時還自己說誰這麼倒黴抽到這支,就鬧心去吧,結果給他自己抽到了。”
我一說,十四大叫一聲,“啊——”,裝暈倒。
我繃住笑,“十四爺,來吧。各位,我念籤的規則了:抽籤人按籤中語言表演,左座唸白,表演如不生動,衆人呸他一下。”
十四的左邊是十三,我把籤遞給十三,十三接過看了就要笑,我連忙說,“十三,你要念得慢些,還要十分入境,語音語調都要到位,不許笑,明白嗎?十四,這就叫現世報,你可要按句表演來看,否則你自己撕自己的嘴吧。”
十三笑着說,“得令,十四弟,接招吧。”
這籤就是十四寫的,他當然知道幹什麼,當時他還說要是他四哥抽到就好了。
只聽十三繪聲繪色唸到:“哎呀,我今天吃了什麼了?怎麼要拉肚子?哎呀,我肚子好痛啊?”他念得很滑稽,十四隻好照着做,他本是個臉皮厚又好玩的,這會純心娛樂大家,只見他把手放在肚子上,躬下身子,還一臉痛苦,十三說他還跟着照做。
“茅房在哪裡啊?怎麼,滿員了?啊,四(十)哥在裡面啊?”不知十三是不是故意念不清“十”和“四”,十四跟着做動作,他蹲走幾步,裝作一探頭,好像看到“老四”或“老十”的樣子,嚇回來,大家其實單單聽這句,“四(十)哥在裡面”,就已經樂翻了,看十四更是樂得捂肚子了,我看老四,不知道是要生氣還是要樂,總之也很滑稽。
可老十不停在那裡拍桌子,直接把那個領會成“四哥”,還說,“四哥四哥,太好玩了。”
我連忙給老四一個眼神,意思是“不許翻臉,就是玩玩,再說,是是十四的意思,和我無關,都怪十三念得不清不楚。”我這麼多意思,不知老四明白沒,反正他這會要翻白眼了。
十三還是繃着念起來,“四(十)哥,您快點啊?我不行了。怎麼?八哥也在啊?八哥,還是您善解人意,您出來了啊,謝謝啊。”十三語調真誠,十四表情逼真,動作到位,提到老八,大家就更樂了,老四也沒那麼氣了。
老十手都拍疼了,老八原來笑着,這會無語了,老九一會看十三樂,一會看十四樂,一會看老四樂,又同情地看他八哥,最後又看我樂,看我樂什麼啊?我也不理他。老五也覺得很好玩,老七樂就稍差些,沒那麼忘形。
小十七離我近,“姐姐,我受不了,你太壞了,給我揉揉肚子。”
“跟我有什麼關係?一邊樂去。”
“不是你的拋磚引玉,十四哥哪想到這麼好的點子啊,還害人害己?”
完了,老四準得這麼想,我要遭殃了,管他呢,先樂完再說。
旁邊小溫恪,笑得還很端莊,我衝她擠眼睛,“丫頭,想怎麼樂就怎麼樂,高興就好”,她就看着我說,“從容姐姐,你真好玩。”
十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