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相處這麼久也知道項飛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便依言跪在項王墓碑前面,然後項飛再次嚴厲的說道:
“三叩首。”
楚羽依言叩首,不知他要做什麼。此時卻見他對着項王的墓碑書道:
“項王,今日項家後輩族長項飛找到項家直系子孫,今日便拜以項王,收作項王之徒,習練霸王腿法,望項王明鑑。”
不等楚羽搭話,項飛接着說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這便回答你,這都是項王當年的囑託,項王說,後代子孫,凡項家子弟均可習練霸王腿法,但是唯有項王直系方可將霸王腿法習練至巔峰,故若有直系子孫習練霸王腿法,便可以項王弟子爲名,行走江湖。剛剛你所行的便是師徒之禮。”
楚羽略加思索,反問道:
“項王有言,非直系子孫不能拜師,項前輩爲何要我拜師呢?”
“我自然會證明你便是項氏等待多年的少主。”項飛道
“可是既然霸王腿法在此,項家人爲何不修煉呢?”楚羽問道。
項飛搖搖頭,
“項家之人並非沒有習練。我修煉此法一輩子,卻是不得要領,如今也不過是停留在第三層罷了。”
“哦,原來如此。”
此時,項飛從旁邊石臺之中取出一個錦盒,他將其打開,只見裡面是三顆藥丸。渾體呈現爲晶瑩色,看上去便已是價值不菲。
“這是?”
“這是‘霸王丹’,是由數百種珍貴草藥混合而成,最後加入項王的血所煉製而成的丹藥,其中不僅含有多種草藥的功效,更重要的是有着含有項王內力的血,服用此丹對修煉霸王心法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莫非此丹能夠證明我是項王后人?”
“正是,少主可知曉滴血認親之法。”項飛問道
“當然,此法乃是證明血緣之法,若是有血緣關係,二人血便可相融,否則便不能相融。”
項飛點點頭,正是此理。
“少主請看。”
項飛右手伸掌成刀,對着左手食指輕輕一拉,指尖血珠立即涌出,項飛將血滴在丹藥之上。
最初一滴血完好無損的浮在丹藥表面,慢慢的,血珠慢慢變小,一刻鐘左右,血珠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二左右,再也融不進去。
“這便是霸王丹神奇之處,雖然已成丹,但是項王之血卻依然牴觸旁人之血,我雖未項氏子孫,但是血緣已是疏遠,所以只能融入三五成而已。”項飛說着將一顆霸王丹遞給楚羽。
楚羽接過丹藥,用力將手指咬破,也將血滴在‘霸王丹’之上。
頃刻間,血跡將丹藥周身包圍,但是卻一點都沒有融進去,血流就如緊緊的粘在上面一樣,一點一滴都沒有掉下來,反而在丹藥表面流轉。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
足有一個時辰過去了,就連項飛都要放棄,以爲自己認錯了,楚羽不過是正好姓楚罷了的時候。
突然,血腥之氣乍起,一股若有若無的紅光出現,下一刻,丹藥表面的血消失的一乾二淨,就像這顆丹藥本身就是這樣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少主,您現在總該相信了吧?”項飛大喜道。
“既然這樣,可是爲什麼我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你們又爲什麼只是等待,而不去尋找。”楚羽問道。
“少主,這是虞姬夫人的命令,楚姓子弟,知身世者,每代一人,一人死前,方可將此事傳於下一人,以護項王后裔周全。而我們不去尋找少主,那是項王的遺命,項氏子孫,非天下大亂,帝王歸來,不可擅出江東,避免滅族之禍。”
“少主,您難道還不相信嗎?”項飛急道。
“不,項前輩,你讓我靜一靜,理一理,好嗎?這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楚羽扶着額頭坐在旁邊的石桌旁。
“少主......”
“叮鈴鈴......叮鈴鈴......”項飛還欲再勸,石室裡的鈴鐺響了起來。
“不好,莊裡出事了,少主,那您在這裡靜一下吧,我出去看看。”項飛心裡雖然着急,可是楚羽不說話,卻站在旁邊不肯離去。
良久,楚羽才發現項飛還沒有走,“項前輩?您不用管我,有事您儘管去便是。”
“是,少主,您叫我項飛便可。”項飛像是拜別皇帝似得,倒着退了幾步才轉身離去。
“怎麼回事?”項飛走出密室,對候在出口的青龍道。
“莊主,白虎來信,楊紫蘇去了司馬山莊。”青龍恭敬的道。
“司馬山莊,此人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般睚眥必報,不擇手段。告訴玄武,加強戒備,楊紫蘇不會善罷甘休的。”
“是”
“還有,這幾天讓朱雀跟着嬋丫頭,不要讓她單獨出去了。”
“是”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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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拱手退下。
“哼,楊紫蘇,既然你要動我江東之地,那便要拿出點本事來。”項飛冷哼一聲,趕到前廳,將情況告訴項家莊一衆人等。
司馬山莊,迎客廳。
“司馬莊主,此事不管是對你個人來說,還是司馬家的復國大業來說,可都是有利無害,機會有時候可是隻有一次。”楊紫蘇端起茶杯,輕輕的淺嘗一口。
“楊門主,你既然來找我,想必對這其中厲害關係已是十分清楚了。這江東之地,如今有三股勢力盤踞,就如三國鼎立一般,而我則是最強的曹魏,我若企圖消滅一方,那另一方定會與其聯合,先將我司馬家除名。此事,在下卻不得不慎重。”一身魏晉青袍的司馬復晉道。
“可司馬莊主應該明白,風險越大,收穫也就越多。”楊紫蘇將茶杯緩緩的放在了桌上。
“但我也明白,你,楊紫蘇,楊門主,不過是想要利用我司馬家幫你達到你的目的罷了。”司馬復晉將身旁的茶杯輕輕拿起,對着楊紫蘇笑了笑,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雖然如此,可這兩全其美之事,司馬莊主何樂而不爲呢。”楊紫蘇站起身來,將碎茶杯狠狠的踩了一腳。
“我可以和你聯手鏟除項家莊,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司馬復晉跟楊紫蘇面對面站着,氣氛變得有些嚴肅。
“請說,力所能及,絕不推辭。”楊紫蘇毫不相讓,二人的眼神都很犀利。
“日後司馬家起兵,你要保證三大門派不得與司馬家爲敵,而且你要保證四大神兵守護者不得參與進來。”
“司馬莊主,你貌似沒有聽清楚我說的,我說,力所能及。你覺得我天門能夠對抗四大神兵守護者嗎?就算是三大門派聯手,恐怕也只能抵擋一時半刻。”
司馬復晉略一思忖,點了點頭。
“好,那保證三大門派不與我司馬家爲敵,這對你楊門主來說不算難事吧?”
“當然,司馬莊主儘管放心。”楊紫蘇坐回了椅子。
“呵呵,楊門主,明日圍攻項家莊,您沒意見吧?”司馬復晉也坐了回去。
“兵貴神速。”楊紫蘇滿意的笑着,出了江東,他司馬復晉還有資格和自己談條件嗎?
司馬復晉跟着笑,只要自己滅掉了項家莊,江東便是司馬家的天下,不出幾年,司馬家定能重回大寶,到時,哼哼,楊紫蘇,你不過是一條泥鰍,想怎麼你,還不是看我心情罷了。
二人各懷鬼胎,卻又絲毫不露。
“他們來了?”坐在老榆樹下煮着茶的項飛一邊用小勺舀起一勺茶,一邊問道。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已經養成的習慣,越是有大事發生,他就越要讓自己冷靜下來,而這恰好可以讓他冷靜下來。
“是,來人足有五百,楊紫蘇和司馬復晉都在其中。”一個頭圓、臉圓、連人也圓的肥胖漢子答道,不,也許也不是胖,只是他那“出衆”的身高讓他即使只是健壯也會顯得有些圓鼓鼓的了。
這正是負責項家莊安全與防禦工事玄武,別看他個子矮,但是他的一把開山斧卻讓很多小看他的人再也不能小看他,因爲死人是不會小看別人的。
而此時,這個一直說話聲音如洪鐘一般的漢子,卻刻意的壓低着聲音,對於項飛他從心底裡服氣。
從那年他用足了力氣劈出的一斧被項飛輕而易舉的一槍挑飛後,他便心甘情願的願意聽眼前這個垂暮的老人差遣。
“少主呢?可有動靜?”項飛依然頭都沒有擡。
“沒有。”
“嗯,去通知青龍、白虎、朱雀,在大殿等我。”項飛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玄武,因爲他信任他,所以允許他站在身後。
“是!”玄武看似笨重的身子,沒有發出一絲動靜,便已退了出去。
項飛不慌不忙,慢慢的將茶盛入茶具,用心的沏茶、倒掉初茶,然後再泡茶。每一道喝茶的工序,他都特別專心的做,不肯有一絲瑕疵,就像是撫摸一位聖潔無暇的女子的肌膚,不捨得錯過一絲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