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唐雲馨需要時間購置裝備什麼,這次去九死一生,所以裝備不能馬虎大意。我則閒來沒事,只能無所事事的瞎逛。
不過我在此期間倒是『迷』上了逛潘家園古玩市場,受了前一陣文物拍出高價的刺激,想要從裡面淘換點玩意兒。再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想要練練自己的眼睛長長自己經驗。潘家園古玩市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魚龍混在的地方,在這裡真貨不到百分之一。
這個潘家園古玩市場是全中國最有名的古玩而市場了,也是全中國最大的古玩市場。我們那邊也有不少古玩市場,但是都說不上規模,能夠拿的出手在全國排上名的也就是泉城的英雄山古玩市場。淄城也有一個古玩市場,叫做開元文化市場,不過規模就更小了。全中國數得上的像是天津的瀋陽道,西安的古玩城,成都的迎仙橋,鄭州的古玩城,泉城的英雄山等等。
潘家園裡面東西真是海了去,光是一個棚區從這頭轉到另一頭,想要搭上眼仔細看一下的話沒有個兩三天根本轉不過來,這還是抽冷子的快走。要是真的想轉下來,除非是潘家園周圍的老居民了,那可以天天在這裡轉,據說他們這麼多年以來看玩意兒從來沒有看重眼過。
有人不是說中國最大的古玩市場不是在琉璃廠嗎,爲什麼說是潘家園。琉璃廠向來是以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爲主打牌,然後纔是名人字畫,最多再有點瓷器之類的東西。琉璃廠自古以來就是文人雅客喜歡去的地方,當然不乏有人附庸風雅。那邊很少出贗品,名人字畫一類的大都都是從宮裡還有原先八旗子弟沒落時候典當的,所以一般不會出假。但這也正是琉璃廠的一個大弊端,名人字畫大都以明清民國爲主,還有大量的新中國以後的畫作。?? 神城39
潘家園市場就不一樣的,你想要有多古潘家園就能給你多古。中華上下5000年的玩意兒都能在這裡見到,上至夏商周,進到現在,都能從裡面挑出來。還有一些石器時代的東西都有得賣,紅山文化和龍山文化的東西也到處都有。
潘家園經營的主要物品有仿古傢俱,文房四寶、古籍字畫、舊書刊、瑪瑙玉翠、陶瓷、中外錢幣、竹木骨雕、皮影臉譜、佛教信物、民族服裝服飾、文革遺物等。市場是藏品展示的窗口,藏家交流的平臺,藏友淘寶的樂園。市場是全國最大的民間工藝品集散地。
不過在潘家園古玩市場裡面想要買真東西,可真是難上加難,古玩市場的水太深了。這裡面的假東西造的比真東西都要真,讓當初造假的人親自來辨認,也不一定能夠拿得準。中國造假向來是世界上一絕,尤其是文物利潤這麼大的產業,更是一條龍的服務。
潘家園又被稱爲鬼市,當然不是鬧鬼的意思,鬼市也被焦作夜市,就是天不明的交易。這中傳統起初是因爲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敗家的時候怕被人發現,爲了面子經常趁着夜『色』賣東西。
尤其是晚清時期,時局動『蕩』,國之將亡,皇帝都保不住,何況臣子們。許多清廷遺貴,破落富豪,家道敗頹後無以餬口,只能靠變賣祖宗留下來的那點家產苟且維生。但是總歸曾經顯赫一時,哪裡放得下架子丟得起面子?於是趁着天亮前半明半暗的光線,拿了古董偷偷到街邊擺攤販賣,既躲開了熟人還做成了買賣。
又一種說法是鬼市開市時間早,天還沒亮,又沒有電燈,烏漆抹黑的,窮人打燃火石,富人提着燈籠,幽幽晃晃如鬼火一般簡陋的照明設備下,人影穿梭停走,飄忽不定。鬼沒半隻,鬼氣先有了。再加上很多樑上君子也到此脫手一些見不得光兒的玩意兒,更有造假者趁『亂』兜售一些贗品,兩者又都是鬼鬼祟祟的。前前後後總之是離不開“鬼”字,鬼市由此得名。
所以潘家園的人也知道,要想買着真東西,還非要起早『摸』黑去不行。現在這種傳統已經不多見了,但是在潘家園還是會留着這僅有的傳統。每個週六週日,開園時間會從平日裡的八點半提前到4點半,也是爲了這種交易能夠成行,這也算是保留了傳統。
要是在潘家園買到了真東西,可以偷着樂,要是買到了愣頭青,用北京人的話說是哭去吧您那。所以在潘家園買東西是小心加小心,不是真正的玩家一般不會在這裡下手的。很多在這裡買東西都是圖個熱鬧,也是看着順眼,從來不是爲了玩古董而買古董。所以潘家園從來不管這些東西叫藏品或者是文物,都是叫玩意兒,然後管在潘家園混的人叫做玩兒。都是北京話,都有一個兒化音。
當然潘家園不是沒有好東西,絕大多數東西都是在地下流動着。我在那邊一連待了十幾天,跟裡面有幾個擺攤的都混得很熟。他們告訴我,一般這一行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事情。真正的東西不會拿到明面上來,都在下面交易。潘家園表面上看着波瀾不驚,實際上底下是暗流涌動。這裡也提供洗錢和漂白偷盜文物的功能,算是王化治下的一大黑市。當然了,哪裡是最讓人看不到的地方,很簡單,眼皮子底下。同樣的話說出來,哪裡最黑,當然是燈下黑了。
我混跡於北京城這些文物市場,可真是大長見識,還以爲自己這兩下就能走遍神州,吃喝無憂了。看來等哪天我真正閒下來,我也下去收點東西,在潘家園市場了支一個攤子或者盤家小店,算是在這裡交學費上課了。
這樣混了將近半個月,有一天唐雲馨來告訴我說:“廣州那邊來了消息,我們預定的東西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去辦交接手續。”
我算了算日子,現在離農曆的七月初還有20天左右,可以了,我跟唐雲馨說:“告訴他們,咱們最近這幾天就過去。我先回淄城叫上徐平還有那兩個小姑娘,等我們回來之後咱們就出發。”
我回到淄城,和家裡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找徐平。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真是說道做到,在淄江的東面的給買了一個庭院,裝修一新,讓徐媽媽過去住。院子裡面和他說的也是i樣,徐媽媽已經都收拾過了,一些地方已經種上了一些蔬菜有的已經開始發芽了。
我去的時候徐媽媽說徐平到附近的一座山上考察去了,說是要弄一個真人槍戰遊戲中心,簡稱真人cs。徐媽媽說他不懂這個,我知道徐平想要做什麼。淄城這邊的天氣還是很熱,畢竟農曆的七月還是在夏天的範圍之內。我也不去山上找他了,就在陪着徐媽媽說一會兒話,吃着西瓜等着徐平回來。
徐媽媽問我爲什麼徐平突然有了這麼多錢,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吧。我笑着讓徐媽媽放心,現在搶銀行來錢最快,但是搶銀行哪有那麼容易。徐平的錢來的很正規,我解釋說前一陣是給一個很有錢的外國富豪做過保全工作。我告訴徐媽媽中東那些國家的人很有錢,乾的好了隨手給個幾百萬是很正常的事情,讓他們不用擔心。徐媽媽很高興,說再有這樣的活繼續介紹給徐平,順便介紹個女朋友給他。我點頭答應,告訴他這次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正當我和徐媽媽說着話,徐平回來了,滿頭大汗。見我在這裡也沒來得及說什麼,直接拿起一大塊西瓜就啃,看來是渴急了。徐媽媽不住的埋怨徐平,我在一旁說反正不是外人,不用擔心什麼。
將近中午徐媽媽留我吃飯,然後去廚房忙活了,徐平問我:“有線索了?”
“找到地方,這幾天出發,我過來是通知你一生的,你還去不去?”我問他,這麼安逸的生活會不會不捨得。
徐平一聽着急地說:“這是什麼話,當初說好的,這件事情不能少了我,是死是活兄弟兩個一起扛。什麼時候動身,我整理一下行李就行。”?? 神城39
我攔着要起身去收拾東西的徐平:“你着什麼急,明天就走,這次是去廣東,你什麼都不用帶,唐雲馨已經都給我們準備好了。”
“廣東,那裡是熱帶了,比上次我們去的陝西太白山的氣候更惡劣。我的老領導當初上過戰場,跟越南猴子幹過架,說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徐平一邊吃西瓜一邊說。
我點了點頭說:“爲了做到萬無一失,這次行動的裝備都是特別定製的。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那個心儀的對象,就是你從太白山中背出來的萬珊珊萬小姐回來了。”
徐平聽到這裡,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嘴裡的西瓜汁都流了出來,我笑話他:“瞧你那點出息,人家萬小姐可不這樣,聽到你的名字連問都不問,你別一廂情願了。”
徐平趕緊抹了抹嘴說:“別介,你的幫幫兄弟我呀,多美言幾句,好歹也是咱揹着她出的大山,也是咱從鬼門關把她拉回來的。”
我擺了擺手:“隨便你,我不管,這次廣東之行她也會去,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我就納悶了,她又不是多麼漂亮,幹嘛這麼費勁。”
徐平咧了咧嘴說:“知道個什麼呀,情人眼裡出西施。唐小姐是很漂亮,數一數二,我還看不上眼了,她在你手裡是個寶,對於我可就不是了,那就是一個女人,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區別。不過萬小姐就不一樣了,我就喜歡她那幹練颯爽的『性』格
我見徐平還要說下去,再說下去可就不一定會蹦出什麼好詞了,說不定會讓我雞皮疙瘩掉一地,我趕忙攔住:“好,好,好。你的西施你做主,我不管。明天下午的火車,我們先去北京,和唐雲馨萬珊珊匯合後乘飛機去廣東。”
“爲什麼明天下午,今天下午就行了!”徐平還嫌慢。
我回答說:“我還要去接兩個人,我們對那邊人生地不熟的,需要兩個嚮導。”
終於萬事妥當,就等着我們的那兩個嚮導一起去雲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