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你路上小心。”徐慕白點點頭，目光靜靜地看着顧景溪。
“嗯，你回去吧。”顧景溪對着徐慕白揮了揮手，“再見，慕白。”
“再見……”徐慕白聽着顧景溪的那聲清澈悅耳的“再見”只覺得好似她就真的這樣和他再也不見了。
顧景溪轉身離開，讓自己像是沒有看到徐慕白臉上的寂寥苦澀一樣，那樣沉重的色彩出現在他的身上，讓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可是對他，她是真的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顧景溪低垂着眼眸忽地身後傳來了“咚”的一聲，像是有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顧景溪愣了一秒，眼底閃過一絲驚詫，迅速地反應過來，轉身看去，只是沒想到下一秒，自己嘴巴猛地被人用手帕捂住。
迷藥的味道在鼻息間散開，眼前漸漸被黑暗籠罩，身子也控制不住地軟了下去。
*
低調宏偉的大教堂，充滿了浪漫的鮮花。
顧景溪一身潔白的婚紗站在教堂的中央，嘴角抑制不住地飛揚，眼前的頭紗忽地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撩了起來，顧景溪緩緩擡頭，順着這雙手看到了它的主人。
封墨宸英俊立體的五官倒影在她的眸底，她的眼底滿滿的都是他。
彼此的目光中再無其他。
“顧景溪，你願意嫁給我嗎？”
教堂的中央，沒有牧師，沒有任何的致辭，他就這麼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字句清晰鄭重認真地問道。
“我願意。”她看着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狹長的黑瞳似乎是在那瞬間剎那點亮。
顧景溪不自禁地上揚和嘴角，“封墨宸，你願意娶我嗎？”
她學着他問道。
他定定地望着她，想來沉冷的眸底似乎都染上了幾分抑制不住的清越，薄脣掀動，他張口，“我……”
“嘭！”
他的話纔剛剛開口，忽地一聲巨響，似乎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就此崩塌了一般。
顧景溪的眼前漸漸地被那抹嫣紅的色澤所覆蓋。
潔白的婚紗也染上了那抹明豔的色澤，再也去不掉了。
顧景溪睜大了雙眼，看着封墨宸一點點緩緩地向後倒去，好似她的心臟也跟着被貫穿了一樣。
“封墨宸……封墨宸！”她終於從呆滯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痛苦地撲上前去。
封墨宸胸口卻像是盛開了一朵妖冶的曼陀羅不停地在往下淌着血，豔麗的鮮血，愈發襯得他的一張臉蒼白如紙。
“封墨宸……不要……！”
顧景溪驟然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脫離海水的魚一般。
“景溪，你沒事吧？”聽到她的口中的呢喃，徐慕白眸底閃過一抹黯淡的色澤，旋即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顧景溪茫然地看着徐慕白，顯然還有些恍恍惚惚，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她就這麼呆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剛纔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原來是場噩夢。
緊繃的弦不由鬆懈了下來，顧景溪的目光這才往四周看去。
“慕白，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