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時候我一定會去。”
發完最後一句語音,米果兒剛剛放下手中的平板,身後忽地傳來了一道磁性好聽的嗓音,“你要去哪兒?”
沉沉穩穩,清清洌洌,透着蝕骨的寒。
一如他這個人。
諱莫如深、殘冷蝕骨。
見她久久沒有回答,只是僵着身子,男人也不惱,緩緩地走到她身前,隨意地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白玉青蔥的手指隨意地解開了領口的鈕釦,露出精緻的鎖骨。
男人這一系列的舉動都只是怎麼放鬆怎麼舒服怎麼來,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也沒有去看米果兒的神色。
米果兒這個角度剛好看到男人領口處露出的那一抹白皙肌膚,精緻鎖骨。
腦海裡莫名就想到四年前在酒店蝕骨纏綿的那一晚,耳根不由莫名地一燙,心底卻是不可自制地翻涌起一縷艱澀來。
別過了視線,臉上的驚愕也早已恢復了平靜。
自那天婚禮她被突然出現的陸深直截了當地帶走帶來了這棟古堡般的地方以後,就沒再見過陸深。
他就好像是一時興起忽然去搶了她的婚,然後隨意地把她扔在了這棟恢宏壯麗的古堡,然後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古堡裡還有人可以和她說說話,如果不是古堡很大,她想做什麼都能做,米果兒覺得自己可能都要瘋了。
古堡裡面,游泳池、馬場、高爾夫、電影室,所有的娛樂設施她知道不知道的應有盡有,她可以在古堡裡做任何想做的事,唯獨她不能出去。
沐管家說,“少爺只吩咐讓你好好在古堡裡待着,至於別的就什麼都沒說。”
古堡裡的所有人都唯陸深是從,她不是沒有逃過。
她逃了十次,各種方法都用盡了,可是沒有一次是能逃出去的。
她連古堡的正門都沒有碰到過,就不要提逃出去了。
這裡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望不到盡頭的遊樂園,什麼都有,一望無際,但卻也讓她怎麼都走不出去。
最關鍵的是,陸深一次也沒有聯繫過她。
她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陸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現在看到男人猛然就這麼出現在了臥房裡,一副這樣自然居家一般脫衣解釦的姿態,自然的好像這幾個月他每天都回到這裡,每天都是如此一樣,恍惚都讓米果兒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這一切都是個夢。
可是偏偏她又清醒無比。
這如果真要是夢倒是好。
米果兒心底苦澀。
她知道當年的自己讓陸深有多受傷,他有多恨自己,正因爲如此,米果兒雖然知道自己其實一直都無法忘卻陸深,卻還是想這輩子最好再也不要和他相遇。
與其看到他像現在這樣,冰冷地甚至是仇恨地看着自己,還不如當年一別之後就再也不見。
“怎麼?啞巴了?”
耳邊忽地又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米果兒下意識地轉頭,正對上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
冷峻硬朗的一張臉,輪廓分明、清雋冷毅,每一筆好似都是刀削斧刻一樣,冷硬的讓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