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背後黑手

聽着柔妃這樣的話,楊遙遙這時候不由的想起那天銀面男子的話,真相未必是真的真相,似想到什麼,她突然覺得後背一冷,覺得這諾大的皇宮如此的冰冷無氣。

楊遙遙眸光裡涌動着翻涌的波濤,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遙遙突然開口問道“柔妃,你知道蕭貴妃身邊的那個僞公公去了哪裡?他又是何種樣子?”

“這我真不知道”

之後楊遙遙又問了柔妃一些事情,便讓她離開了。

即使心裡有了猜測,楊遙遙第二日依然讓劉公公將後宮中的人召集到一個地方,要宣佈結果。

這次皇上和皇子們也都到齊了。

“殺害蕭貴妃的兇手是魏貴妃”當楊遙遙的話一落,衆人似乎都炸開了鍋,當場議論紛紛,似乎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而楊遙遙自始至終都盯着幾個人,觀察他們所有的情緒變動,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不可能,我沒有殺蕭貴妃,我用不着殺她,我怎麼可能殺她,楊遙遙你別血口噴人”魏貴妃也驚愣住了,瞬間反應過來後,就開始辯駁,臉都氣的通紅。

四皇子羅染航本來一副看熱鬧的吊兒郎當樣子,在楊遙遙說話的那一剎那,楊遙遙明顯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冷意,那是長久積聚起來的銳氣,這讓楊遙遙更加透徹的看清了事情的真相,果然呀,好一齣大戲,卻是讓自己來指導。

“我母妃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楊女官你確定沒有說錯”羅染航眯眼威脅的看着楊遙遙,語氣不冷不熱,卻帶着蓬勃的銳氣。

而皇上在聽到羅染航的話後,很不滿的蹙了蹙眉頭。

“魏貴妃,你不信是嗎?那我將人證物證帶來,看你還有何說辭”說着,楊遙遙便讓劉公公將人證物證都帶過來。

“小雅,你?”魏貴妃看到身邊最寵信的小雅,臉色不由的一變,不敢相信她怎麼就成了這個人證了?

這位叫小雅的宮女雖然穿着普通,但那一身妖嬈美麗的氣質卻是不減的,她沒看魏貴妃,便開口說道“蕭貴妃娘娘屋內的香確實是魏貴妃娘娘讓我帶過去點燃的,我起初不知道那是可以讓人致命的傷,有一天娘娘只是說讓我找人去集市上買,那會我也疑惑,宮內自會分發燃香,爲何還要去宮外買,但娘娘的話我們卻不得不聽”

“小雅是誰指使你的,我待你可不薄,你怎麼?”魏貴妃眼前一黑,小雅是她培養起來的一枚棋子,從看到她美麗容貌的那一刻便是棋子,卻沒想到最後她卻被自己培養的棋子反將一軍,一時間胸悶氣也上不來。

“你血口噴人,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興風作浪”四皇子羅染航眼冒殺氣,狠狠的盯着這個所謂的小雅。

“是小雅對不起娘娘,娘娘對奴婢的恩德奴婢一直都記得,可楊女官說的對,奴婢不能昧着良心去做事情,知道那香有問題後,奴婢再也沒法睡着”小雅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楊遙遙看着這一幕,心中冷笑,都是利用和反利用。

“你們都說說,你們自己知道的”楊遙遙發話後,宮女公公們都開始將矛頭指向魏貴妃,說魏貴妃是兇手。

柔妃臉色也蒼白無比,她的目光有些空洞,也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

不是那個人,原來她真的就不需要往自己身上攬了,是不是對她來說危險就過去了。

魏貴妃實在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在後宮謀劃多年,小心翼翼,舉步維艱,讓人挑不出任何問題,她不相信任何人,同樣着也培養着任何可能的棋子,甚至她都讓自己兒子僞裝成一無是處的樣子,爲何還是這樣?

難道到頭來被這樣一場陷害弄的一切都白費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楊遙遙陷害臣妾,一切都是她爲了推脫責任,推脫自己的嫌疑,才自導自演了這樣的場面,皇上,臣妾這麼多年一直侍奉着您,從沒犯過什麼錯誤,臣妾的爲人,皇上您是知道的……”魏貴妃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說着,語氣裡的哀慼讓人聽了都心中不忍。

但皇上卻自始至終都沒動一下眼皮,那無情的樣子讓楊遙遙看了都覺得噁心,更覺得這個讓人壓抑的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待此間事情了,她定是要推翻一切,然後再離開。

“愛妃,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你讓朕如何相信你,是朕看錯你了呀”皇上表現出一副心痛的樣子。

“父皇,母妃一定是被冤枉的,你一定不要相信”羅染航也不淡定了,趕忙跪下來。

……

楊遙遙再也聽不下去現場衆人所說的話了,她其實很想說,誰都沒有錯,魏貴妃錯就錯在母家地位太高,一開始她沒想到這一層,後來聯繫一切,在想到銀面男子的話還有柔妃的反應,她又連夜讓人探查她的猜測,果然如她所想。

這皇上一個個打壓自己兒子的勢力,到底是想做什麼?她肯定不會相信皇上是爲了讓太子繼位。

昨天白天的時候,皇后寧月心還說,皇上覺得自己正當壯年,想再次選妃,這次是讓大臣到民間選美貌的女子。

楊遙遙對此不屑,但暗自思忖,總覺得皇上心思太深沉,似乎覺得他自己能活百年似的,生怕這些兒子搶奪他的位置,所以一個個打壓下去。

羅染夜一副早就這樣的樣子,眼中冷漠的看着皇上那一副虛假的樣子,而玉沐塵目光深邃暗沉,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將魏貴妃打入天牢,交由刑部處置,魏忠厚教女不慎,連帶貶官兩級……”

當皇上將命令說出後,魏貴妃瞬間癱軟在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羅染航更是一直喊着“父皇,父皇……”

“且慢……”就在所有人以爲這事就這樣定了的時候,楊遙遙突然大喊一聲,打斷了所有人的話語和沉思。

皇上似乎有些不耐甚至不滿道“愛卿,既然案件已經破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皇上,此事還有很多疑點,請容微臣繼續說下去,其實魏貴妃未必是真的兇手,微臣弄此一出,只是爲了引出真正的幕後之人”

“奧?你說真正幕後之人”皇上目光森冷的盯着楊遙遙,這一刻楊遙遙覺得若那目光是刀,自己早被砍着了。

玉沐塵擔憂的看着楊遙遙,對她搖頭,似乎讓她什麼都不要說。

但楊遙遙心中自有計劃,她怎會容許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皇上,請傳李公公,李公公負責買辦,微臣已查出其實香是李公公身邊的小六子暗中彩辦,而至於吃的是御膳房王嬤嬤親自端來的,根據微臣所查,當天宮內沒有雪芝這一位類似藥的寒食,而這東西之所以運進宮似乎也是李公公說娘娘想吃,讓王嬤嬤親自做的,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微臣這裡甚至都有李公公親自簽名按印的供詞,皇上若不信,可以傳李公公”

皇上似乎從牙齒裡滲出這幾個字“傳李公公”

一會後,侍衛跑來道“皇上,不好了,李公公已經上吊死了”

“楊女官,你說一切都有疑點,可如今李公公已經死無對證,那你說的是不是隻是片面之詞,或許說這件事是你逼迫的?”

楊遙遙不看質問她的人,反而看向皇上道“皇上,自事情發生後,微臣從未出宮過,微臣任何的動態劉公公都是知道的,自然是不會參假”

楊遙遙知道皇上是要定魏貴妃的罪,而她偏偏保魏貴妃,因爲她對她來說有用,這樣一場吸目,看似是皇上自導自演,其實她更是藉此機會將計劃提前。

最後,即使李公公死了,因爲楊遙遙手中那一份供詞,還有王嬤嬤的承認,再加上御膳房和彩辦小六子的話,案件疑點重重,最後只把魏貴妃打入了冷宮,而魏忠厚只是降了一級官職。

魏貴妃被拉入冷宮那會,她看了楊遙遙一眼,那一眼中的感激對楊遙遙來說便足夠了。

之所以不讓太子來,便是讓他避開所有的嫌疑,接下來的事情纔好做。

皇上也有些生氣的拂袖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楊遙遙讓人傳令下去,說蕭貴妃的屍體因爲一直沒下葬,腐朽染上毒素,立馬火葬,在這個年代火葬是非常讓人無法認同的。

命令傳下去的時候,楊遙遙從太子那裡調來了一個高手夜影守在蕭貴妃屍體旁,等待抓獲一個人。

而楊遙遙也旁敲側擊了一下劉公公,雖然劉公公的回話都沒什麼,但楊遙遙還是嗅出了一絲不一樣,原來皇上身邊一直都有一個人。

“太子殿下,皇上自認爲自己可以活百年,將所有影響他的人包括自己的兒子都打壓下去,下一個目標是不是你?”楊遙遙見到太子羅染漣開口便是這句話。

“丫頭,你聽說過長生不老仙丹嗎”羅染漣似乎等了很久,然後淺淺悵然的開口道。

“仙丹?”楊遙遙眸光一閃,難道皇上竟然相信了這長生不老仙丹?

“這世界怎麼會有仙丹,即使有,那都是糊弄人的,吃了仙丹不但不能長生不老,被道士修煉出來的還有重金屬毒,可以讓人早早的就死去”楊遙遙對此很不屑,若皇上真的是因爲這個,那麼他的壽命也會被這重金屬吞噬。

“丫頭,這雖然不是長生不老仙丹,但也能夠讓人身體越發的健康,充滿力量”羅染漣如玉的手撫摸着玉簫,淡淡道。

楊遙遙心中一動,“太子殿下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若沒有這件事,若不是你來調查,讓我知道所有的情況,或許我也沒想到這樣一層,虎毒不食子,我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他們確實他親生的”羅染漣即使在說這樣的話時,依然平靜,只是語氣裡多了一絲漠然麻木。

“不是親生兒子?”楊遙遙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變,神情一僵,雖然曾經心中也有過猜測,皇上爲何會對太子好,又不是真正的好,看似的捧殺,卻沒想到太子會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那這件事情皇上知道嗎?”楊遙遙聲音裡都有些輕顫。

“他懷疑,但不確定,而我也是最近破譯了母親的手札才知道的,之所以能破譯還多虧丫頭你”羅染漣語氣裡透着懷念和飄渺,似乎在懷念他的母親。

楊遙遙曾經和羅染漣聊天的時候,會說起各種想法,也講過現代一些千奇百怪的破譯法,曾經羅染漣拿着一本手札在看,裡面抄寫的是佛經,他說這是他的母親留給他唯一的禮物。

楊遙遙當時就覺得納悶,說若留不可能是佛經,裡面定能看出什麼,比如跳行看,跳字看,按照韻律看,倒着看等等各種辦法,沒想到誤打誤撞幫了羅染漣。

“那你真正的父親是?”

“已經死了”

“抱歉”楊遙遙看着這樣的羅染漣,不知爲何,心中有些難過。

“丫頭,別對我說抱歉”羅染漣微微擡頭,輕柔的說着。

“可我還是難過”楊遙遙不知爲何,會有一股想在羅染漣身邊哭的感覺。

“丫頭,蹲下身來”羅染漣目光裡帶着濃濃的寵溺,這一刻那樣的清晰,讓楊遙遙腦海裡閃過一絲淺淡的影像,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溫暖的陪在她身邊,那個人是誰呢?

楊遙遙還沒反應過來,身體本能的便蹲下身子靠近羅染漣,羅染漣將手輕柔的放在楊遙遙頭上,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淺淺道“丫頭,不要難過,應該爲我高興,我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我有一對美好的父母,雖然他們如今不在我身邊了,但他們給我的愛還在,不是嗎?”

楊遙遙點了點頭,“本該是我安慰你,怎麼就成了你安慰我了”

“丫頭,記住,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難過和絕望,這世界上總會有一處溫暖陪伴着你”羅染漣微微一笑,這一刻的目光無比的溫和,讓人在黑暗中彷彿沐浴着陽光。

楊遙遙因爲白天的事情,心情極度抑鬱,此時聽到羅染漣的話,感受道他陽光般的明亮,心一瞬間暖了起來,是呀,羅染漣說的對,即使在這宮內如此的不快,但想到益州想到白華村,想到家人,心中似乎又充滿了力量。

“那太子殿下,你的溫暖是誰?”楊遙遙突然好奇的眨着眼睛問道。

聽到楊遙遙的問話,羅染漣手中的動作一頓,飄渺如蘭的目光閃過一絲淺淡的光芒,他望着遠方喃喃低語道“我的溫暖,就在我身邊”

楊遙遙首先想到的便是寧月心,或許他們兩人是有情的,只是身不由己,若寧月心身體很好,她會想盡辦法撮合他們,可寧月心說什麼都不要告訴羅染漣,她不希望自己走的時候還帶給他傷痛。

“太子殿下,我這次若攪亂整個宮內的局勢,只是爲了給你鋪路,你會怪我擅自做決定嗎?”她之所以留下魏貴妃,首先讓魏貴妃看清皇上的真面目,讓她不再心中抱有幻想,只要她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突破宮闈,四皇子便自成一方勢力,而青陽王羅染夜也是一方勢力。

至於那個六皇子羅染辰,她讓人去查了,沒發現任何問題,就是因爲這樣,纔是最有問題,而這六皇子也是最爲深沉的一個,白天那樣的情況,他自始至終都是低着頭沉默,可從他手心微微彎曲的動作,楊遙遙知道,他不簡單。

“丫頭,我說過的話都不會變,無論你做什麼,只要開心便好”

“只要開心便好嗎?”楊遙遙喃喃的唸叨這句話,似曾相識的話,讓她的心都跟着顫着。

恍恍惚惚,她腦海裡似乎有一段小的影像

一個小女孩坐在一個男孩色身邊哭着,男孩一邊給她擦着眼淚一邊輕柔的說着什麼,但她隱隱卻知道,有一句話是你開心便好。

再之後是什麼,她越想知道越想不起來。

“丫頭,丫頭……”待她回神後,便對上羅染漣擔憂的神情。

“太子殿下,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認識,小時候你是我的什麼人呢?”楊遙遙不假思索的將腦海裡這一瞬間的感覺說了出來。

待反應過來後,便覺得這話不妥。

羅染漣目光一亮又一痛,低聲道“丫頭,你想起什麼來了?”

“沒想起什麼,就一個很短暫的影像,太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楊遙遙越發肯定羅染漣定是知道什麼,他只是不告訴自己,可爲何又不跟自己說呢。

還有她明明是去年冬天才穿越而來,可爲何每次那短暫影像中閃現的小女孩,卻讓她那樣的熟悉,似乎又覺得很真切,那就是小時候的自己,這種感覺太奇怪也太詭異,讓她心緒越發不寧。

楊遙遙擡着頭人真的看着羅染漣,等待他給自己解釋,告訴她他知道的,可羅染漣只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輕柔的撫了撫她的髮絲,站起身離開了原地,整個人沒入夜色中飄渺如風,似乎以後也會如一陣風而去。

楊遙遙僵硬的站在原地,心裡大片大片的空洞,她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可是即使她努力想,也是想不起來的,她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己真的是去年的冬天穿越而來嗎?

還是說自己曾經也來到過這個世界?

楊遙遙此時的腦海裡思緒萬千,怎麼也無法理順,她此時真的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泄口,想也不想的,楊遙遙轉身就往宮外跑去,跑動的時候飛速,正好在往外跑的時候拐彎處撞上了一個人。

還沒等她說什麼,目光突然一亮,此人手中牽着的馬正是自己需要的,想也不想的便對男子說道“借馬一用,明早此地歸還”說着便已經瀟灑的上了馬,手中的一錠銀子也甩了下來。

石傲卓本能的接住了那東西,一看是一錠銀子,氣的臉色發青,本要追過去,但想到今天最焦急的事情是關於小雅的,也只能咬了咬牙,繼續往宮內走去,他大晚上的騎馬來宮內就是爲了那個人。

只是他邊走邊思索着,剛剛那個女人怎麼那麼熟悉呢?說話的語氣還有那身形?

石傲卓想到什麼,突然伸手狠狠的一拍腦子,是那個醜女人,就是那個醜女人,竟然是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到,石傲卓轉身就想追去,但一想到此時追去定然也找不到人,她說的明天在這裡歸還,還能跑了不成,就算是這次再不見,他查一查守衛的就知道今晚誰騎馬離開。

哼,這次這個醜女人落在他手裡,看他怎麼對付,其實怎麼對付,他自己都沒想好,自從那次初吻被她奪了後,他每天都夢到這個醜女人,沒把自己給氣死,他確定自己欣賞美的眼光沒問題,可這醜女人連連入他夢,他那會如中了魔般。

還好總算找到這個醜女人了。

石傲卓此時走起路來也不由的輕快了許多。

卻說楊遙遙騎馬飛馳而去,往家裡趕去,她心中的大片荒涼急需一個人來溫暖,她此時唯一想到的便是張希,那個一直在她身邊,平淡卻又刻骨之人。

楊遙遙胯下的馬蹄聲融入夜色中,離家的那個宅院越來越近時,院子中本一片漆黑,似乎聽到聲音,張希將燈給點燃了。

楊遙遙下馬後,將馬遷到院子中,就往屋內跑去。

還沒等她跑進去,張希手心一動,只聽咔嚓一聲,一道勁風將院子大門給關了上去。

而張希不等楊遙遙反應,抱住她,便來了一個霸氣濃烈的深吻,這個吻霸道又深情,似乎還透着一股別樣的氣息。

楊遙遙有些招架不住,這樣濃烈的霸道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張希大多時候都是溫柔的,此時她的靈魂彷彿都被張希給吸了出來。

“夫君……唔,你怎麼了……”楊遙遙終於在脣齒中將一句完整的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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