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薩指了指呈熙繼續說道:“只不過我看他如今身體過於虛弱,肉體已是殘破不堪,無法支撐他如今的靈魂。想要讓他醒來,只能是利用靈丹妙藥滋養他的身體,等到肉體康復,他的人啊就自然醒了。”
這也就是地藏王菩薩剛剛所說的“靜候重生”。
其實一定程度上來說,呈熙此刻已經死了。因爲他的肉體已經是殘破到了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的程度,若只是一般的人,此刻必然魂歸地府,靜待輪迴。但是由於鞘鵲木的原因,他的這條命又被生生的保了下來,靈魂被禁錮在了這殘破的肉體之中,用一絲的溫熱和這肉體發生最後的聯繫。
“可是,他如今這個樣子,那些靈丹妙藥入了身體也不會在體內循環吧!那肉體也不可能因爲藥物的滋養而發生作用啊!”雪川歌曾經做過大祭司,在藥理上面有些研究,對人體的瞭解也更爲深刻。
“這就要看他靈魂的強悍程度了。”地藏王菩薩雙眸深邃的看着呈熙,那神情十分深沉,像是有千言萬語隱藏在其中。
迦樓羅最懂他老人家的心思,明白他這表情的時候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但又不好一下子說出。
“師傅,您老人家就不要打啞謎了,從剛剛我帶人進來到現在我心裡是迷惑重重的,您老人家就不能給我解答一二啊!”迦樓羅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師傅。
一旁的佛陀們看在眼裡也全是溺愛之情。
他們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看着迦樓羅長大的,甚至在他還不能化爲人形的時候,所有人的肩膀都是他隨意打盹的牀,在他們眼中迦樓羅永遠是那個“小金翅鳥”,就像是長輩看兒孫一般。
地藏王菩薩輕笑了一聲,隨後笑罵道:“就你油頭滑腦的!師傅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你又何必問呢?”
“哎呀,你們這些老神仙的就愛打啞謎,不過還整日的就知道坐這大殿呢講經頌佛,最後有什麼事還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跑前跑後的!”迦樓羅臉上帶出些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的深情,朱脣微微嘟起,“如果我們在外奔跑因爲知道的太少出了什麼問題,那都怪你!”
在座的佛陀哈哈大笑了一陣,就連地藏王菩薩的臉上都繃不住了。
“好好好!好你個迦樓羅!”地藏王菩薩臉上的笑意很深,“不過師傅能說的也只不過是,這凡人啊體內有個十分不凡的靈魂。其他的就要你們自己去查詢了!”
到最終,地藏王菩薩也只肯說出這些,迦樓羅再如何的撒嬌賣萌威逼利誘地藏王老人家的嘴嚴嚴實實沒有再露出一個字。
只不過,既然地藏王老人家說這凡人死不了,那必然是死不了,只需在他府內靜養些時候就行了,更何況靈丹妙藥什麼的別人沒有,他有滿地府的上層佛陀做後盾的迦樓羅還能沒有不成?!
陰梵君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差,但他迦樓羅卻是個富二代!
“師傅,那我快帶着這凡人去醫治了?”迦樓羅十分不喜歡這大殿內的氣氛,找了個理由就想開溜。
卻沒想到地藏王菩薩的臉色猛然一變:“我話還沒說完呢,又急着走?!”
迦樓羅撇了撇嘴——竟然又被發現了。
地藏王菩薩看他那樣,最終也是擺了擺手,一臉的不耐:“算了算了,你先帶人回去療傷重要。等得了空將陰梵君一併叫來,我有要事要說。”
說着,頓了一下,眼中帶着幾分的無奈看想迦樓羅:“我發現你們近日忙得很呢,經常是我話說了一半就有事告辭,要麼就是根本就尋不到人,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迦樓羅摸了摸鼻子,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也能想象得到,自己的這位師傅肯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這裡是提醒自己呢!
“我這還好,不過我今日收到王母青鳥傳信,說你們在天界竟然也是匆匆告退,連天帝設宴都沒有參加,這就有些不像話了!”
是的,原本天帝宣陰梵君和迦樓羅到天界敘話,又設下了宴席請他們一同吃宴。可向宴會走去的路上,陰梵君忽說有要事需立馬離開仙界,天帝無法,只得放陰梵君離開,可陰梵君又說這事與迦樓羅也有不小干係,竟是將他也拖了走。天帝臉上瞬時就不悅了。
迦樓羅後來得知,是陰梵君在草凌默手上的禁制破了,恐怕此刻正處在危險之中,所以才匆匆回到人間。可天帝的不悅也並非小事。
如今地藏王菩薩拿到了王母娘娘的青鳥傳信,就代表王母是代替自己的夫君向自家師傅警告二人——天帝十分的不高興。
這件事情要如何解決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因爲天帝必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會與他們有過多的計較。但天帝乃仙界之主,他們當日所爲已經是觸犯到了他的威嚴。
要知道,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是好面子,天帝位高權重身份高貴,必然是更愛面子之人。當日他們在天界衆神面前離開,雖是徵得了天帝的准許,但天帝爲君他們爲臣,又有什麼事情重要道比君請臣敘話吃宴還重要的呢?
他們需要給天帝一個解釋,或者說是陰梵君需要給天帝一個解釋。解釋當日之事重要到了足以不去在意君臣父子之間的常理,重要到了他不得不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下離開。
而且玉帝與王母娘娘身邊的那位外甥女月溪的心思,地藏王菩薩雖是不參與這些,卻也明白得很。
仙與仙之間的聯姻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陰梵君在六界之內的口碑又是好的很,不知多少仙女神女的對他心生愛慕之情。
雖然王母此次派青鳥傳信並沒有提到一句那位月溪仙女的事情,但地藏王菩薩卻知天帝和王母必然是想要在那次宴會上撮合陰梵君與他們的外甥女,可是陰梵君卻這樣駁了他們的顏面。
天帝於公一事上頗爲嚴謹,但在私事上一向都還好說,但王母的那脾氣,就真的不好收場嘍!
他們的那個外甥女,又是頗受寵愛的,說不準這一會就有陰梵君就要多少吃些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