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凌默雙手抱胸,看着呈煥:“陛下,從我進宮到現在,我幫你救了小皇子、處理了皇宮內的厲鬼、又要準備給三皇子治臉,如今還要給皇太后看病。”
“您說,我是不是有功?”
呈煥被說的啞口無言。
“我們繼續來說。”草凌默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我不過一介草民,你們宮中的規矩也無人教我,我能知道施禮,也不過是在民間的一些說書的那聽的而已。”草凌默繼續說道,“所以,作爲一名草民,我不懂規矩,還請陛下和皇太后不要怪罪!”
但她這個樣子,卻明顯不是她口中所說的“請陛下和皇太后不要怪罪”的樣子,反而像是在說“我就這樣,你們能拿我怎麼滴”!
“還有剛剛我所說的有功。”草凌默眼睛在呈煥和皇太后的面上掃了掃,“我既然有功,但從未看到過陛下的任何賞賜不說,卻總是見到宮中的人對我好不尊敬,甚至從未將我當過功臣來對待!”
“你個妖言惑衆的丫頭片子!少在這裡和我論你那點功勞!”皇太后擡手指着草凌默怒喝,隨後又大叫道,“來人,來人!將這膽大包天的妖女拖出去,亂棍打死!”
很快,又衝進來幾個侍衛。
草凌默嘆了口氣——這宮裡的人怎麼各個凶神惡煞的,動不動就要掌嘴啊、打死啊什麼的,簡直是不把人命當人命!怪不得陰氣那麼重,厲鬼那麼多!
雖然心裡走了神,她手下卻沒有絲毫的怠慢,繼續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只是一甩,又定住了幾個。
衆人更是愣了。
皇太后基本上要氣的背過氣去,回身指向呈煥:“陛下!你看你辦的好事!看你引來一個什麼樣的妖人啊!你將江山社稷看做了什麼?將這皇宮看做了什麼?”
“草凌默!你大膽!”呈煥也怒了!草凌默如今的所作所爲一部分在說也是打了他的臉!
“大膽?如果膽子不大怎麼去鬥妖除鬼?”草凌默冷哼一聲。
隨後她看了下兩人:“好好好!陛下,皇太后!”
後一句話她說的極爲緩慢,像是有意的拖長了對兩人的稱呼,口氣裡帶着幾分不恭敬。
NND!本姑奶奶早就受夠了這些繁文縟節!這還只是行禮呢!等着再讓姑奶奶下跪怎麼辦?姑奶奶今天就要和你們算清楚!讓你們都不敢再讓本姑奶奶行禮!
“咱們就先不論這個功勞!也不說那些苦勞!行了吧!”草凌默頓了下,繼續說道,“你們現在讓我來給皇太后看病!我來了!而且還是毫無條件的就來了!”
“怎麼,你還想和哀家談什麼條件?”皇太后冷哼一聲。
“本來是沒想談什麼條件的,現在卻想了。”草凌默擡眼看向太后,“太后,如果我幫你把你頭裡面的那個東西揪出去,那麼以後,還請您和陛下批准,我見這宮內的任何人,都不需要再行禮!”
“頭裡的東西?”呈煥驚呼一聲。
“陛下,休要聽她妖言惑衆!我看她不過是胡言亂語而已!我頭疼了多年,詢問名醫無數,我不信她一個小姑娘就能治好我!”
可是,她剛說完這句話,卻突然身子都站不穩了,晃了晃就倒在了椅子上,右手扶着頭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趕忙有丫鬟跑上來,爲她揉頭。
“陛下,太后頭裡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是種叫海射的蟲子!它十分細小,通體漆黑,因爲靠尾巴射出的水遊動,所以才被稱爲‘海射’。”
“而且……”草凌默輕笑了一下,“剩下的話,我希望還是不要有太多人聽到吧!”
呈煥雖然也惱怒草凌默剛剛的無理,但如今確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便左右的衆人都退了下去。
而那些被草凌默貼了符的人,卻很是滑稽。
沒有人敢動草凌默的紙符,他們直接將那些人搬了出去。
草凌默見旁邊不再有人,隨後問皇太后:“不知太后是不是夜裡容易多夢,而且經常是重複白天的場景?”
皇太后很是生氣,又加上頭疼,如今閉着眼睛一點也不想理草凌默。
“母后!”呈煥在一旁焦急的叫了一聲。
“是。”皇太后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不知太后是否又有的時候經常會夢到不認識的人或者沒見過的事情,但卻真實的彷彿親身經歷一樣?”
“是……”
這一次,是皇太后親自回答的。
“是否太后頭疼的時候,大多是在像今天這樣天氣有些陰鬱的時候?並且疼的地方是呈豎條狀?”
“是!”
太后猛然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的看向草凌默:“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剛剛民女說出來的條件,太后還沒有答應呢!”草凌默眨了眨眼睛。
“朕準你!你快說朕的母后這到底是怎麼了?”呈煥在旁邊焦急的問道。
草凌默笑了下:“既然陛下答應了,民女就心裡踏實了。”
她走向太后,輕輕的撥弄她的頭髮,只見太后的頭下有一處地方微微鼓起,雖然只有那麼一小塊地方,但也沒有逃過草凌默的眼睛。
“太后,您這頭疼病,恐怕得有二三十年了吧!”
“有三十年了!”太后對草凌默已經沒有剛剛的厭煩,如今卻是已經將她當作了“神醫”,“不知我這病還能不能治好?”
“我剛剛說了,太后是因爲頭裡有一隻叫海射的蟲子,並不是什麼病!一會我將那東西從太后的頭裡取出來,然後再開一副方子,太后用心的調養下,就好了!”
太后聽了這話很是激動,這可是困擾了她三十年的頭疼啊!這頭疼簡直折磨的她寢食難安!而且晚上她還總做些亂七八糟的夢,更是讓她整日處在精神衰弱之中。
“到底是怎麼回事?”呈煥忍不住問道。
草凌默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陛下,並不是有人要害皇太后。海射對生命並沒有太大的危害,只是讓人頭疼多夢而已。只不過……”
草凌默看向呈煥:“有人窺探你的江山社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