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着疼痛,不敢移動半分,硬生生的跪在碎片上,體重不可避免的的壓了上去,碎片進入的更深。
“現在立刻去孟靈湘那裡,請她來青禾院,說這次是我們做錯了,冤枉了她,請她來我要告罪。”玉貴妃沉吟半響,吩咐跪在地上的穎悟。
穎悟一驚,躊躇着開口,“娘娘,我們就這麼向他們示弱?”
“你懂得什麼,這孟靈湘和莫北霄定是那人的眼線,否則怎麼會她一來我就病了,那有這麼湊巧。他們肯定是接了那人的命令來試探我,這時候絕不能和他們起衝突,皇上最近因請寮縣的事情對我有些冷落了,手下的幾處要點也莫北霄他們破壞了,若是這個時候再出什麼差錯,那我們可就真是翻身不得了。”
倒是沒想到那孟靈湘竟然連雨裡笑都知道,小看了她。
玉貴妃臉色慘白,眼底陰翳一片,陰狠十分,她好不容易纔爬上現在這個位置,怎麼能這樣就被拉下來,放低身段承認錯誤算什麼,爲了能爬上更高的位置,她什麼都願意。
“記得,態度一定要誠懇,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仔細我剝了你的皮。”玉貴妃鮮紅色的蔻丹在慘白的膚色上顯得有些可怖,她卻毫不在意。
穎悟嚥了咽口水,豆大的汗珠從額上砸在深色的地面上,地上還有玉貴妃昨夜吐血留下來的痕跡。
孟靈湘他們一出門就看到了正字門口等他們的穎悟,她掛起討好的笑容,諂媚的說:“世子爺世子妃,貴妃她醒了聽到奴婢之前瞎了狗眼竟然把世子妃當做兇手,實在有大大的罪過,貴妃她請兩位過去希望能好好的賠禮道歉,希望兩位能夠賞臉前去。”
孟靈湘輕飄飄的說,“你這眼睛是該瞎了,”她實在厭惡這主僕二人,沒一個好東西,那玉貴妃爲了錢財做了多少壞事,而這穎悟和那玉貴妃是一丘之貉,沒什麼區別。
穎悟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卻不敢說什麼,只能低頭哈腰,“這次的奴婢的不是,請世子妃寬宏大量饒了奴婢這一次吧,世子妃菩薩心腸,定是能夠饒了像奴婢這般愚笨之人。”
“行了,行了,回去稟報你家主子,我們先回去打理一下,速速就來。”孟靈湘有些嫌棄的撫了撫身上的衣裳,這衣服在玉貴妃的屋子裡呆的久了,沾上那屋裡的味道,她鼻子靈的很聞了一早上頭都疼。
“是是,奴婢這就回去稟報貴妃。”穎悟憋着滿心的恨意,她跟在玉貴妃身邊幾載,何曾受到這樣的待遇,一口怒氣憋在心口散不去。她回去稟報玉貴妃將孟靈湘他們的態度惡化了幾十倍,玉貴妃恨的牙癢癢,一塊上好的帕子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這莫北霄和孟靈湘,我定要他們好看。”
可惜話說的再滿,現在的她也只能吃這啞巴虧,好聲好氣的向他們賠禮道歉,還要感謝那孟靈湘,想到這,玉貴妃又是一口鮮血在喉口。
過了大半個時辰孟靈湘他們才姍姍來遲,玉貴妃正喝了藥,藥裡有些安神的作用,聽孟靈湘他們來強打着精神,心裡對於他們的恨意又加了幾分。
人就是這樣,一旦恨一個人,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只會讓人感到厭惡。
“玉貴妃。”莫北霄淡淡的打了招呼,孟靈湘行了個禮,看到旁邊的藥碗,笑眯眯的問:“貴妃剛服了藥?”
玉貴妃輕咳一聲,嬌弱極了,臉色慘白,腰肢細軟,像一條蛇,“世子妃真是好眼力,我這婢女昨日瞎了眼,竟被那豬油蒙了眼,冒犯世子妃還將世子妃當成那害人的兇手,要不是世子妃醫術驚人,恐怕不僅害了世子妃,我這命也要被這賤婢害了。”
她半直起身體,“我這裡給世子妃賠禮謝罪了,望世子妃能夠寬宏大量,饒了我這婢女一次,她伺候我的時間最久,有些感情。”
孟靈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玉貴妃幾句話就將這罪過推到了穎悟的身上,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雖然是放低身段來賠禮,但是話裡話外都是爲了穎悟這個宮女而告罪。
“玉貴妃說的什麼話,貴妃忽然吐血昏迷她做爲貴妃的大宮女自然是着急的,來找我不過的慌亂之下的舉動罷了。”穎悟當天的舉動沒有玉貴妃的指示誰信,那天玉貴妃那樣危急的關頭她不守着玉貴妃,反而是一味的咄咄逼人,硬要將孟靈湘抓起來,若不是她知道那雨裡笑,恐怕一個害玉貴妃的罪名的逃不掉了。
莫北霄作爲她的未婚夫也是難逃干係。
好一個玉貴妃。
孟靈湘微垂下眼眸,莫北霄自打完招呼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看着孟靈湘和玉貴妃過招,眼底溫柔一片。
“世子妃願意饒我與她的一份感情實在難得,這次我的命是世子妃救的,希望能夠好好的答謝世子妃,今日我還有些疲乏,等幾日後我身體好些,我讓人擺一桌宴席,望世子爺和世子妃能夠賞臉來赴宴,讓我能夠好好的答謝二位。”
“那是自然,到時候我們一定來。”孟靈湘和莫北霄交換了個眼神,她微笑着答應着玉貴妃的邀請。
等不到兩天,莫北霄他們就接到消息說那人也到了萬恩寺,據說是奉了皇命來看望玉貴妃。
“這萬恩寺真是個好地方,幾方人馬都聚在這裡,恐怕這次玉貴妃的宴會是個鴻門宴啊。”孟靈湘撇撇嘴,燭火在她白皙的臉上印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清麗的面孔不施粉黛卻自有一股氣場,櫻脣不點而紅在,沾了些茶水,顯得格外的嬌豔。
莫北霄的目光盯在她嬌豔的脣瓣上,而她毫無所覺,“鴻門宴又怎樣,我倒想看看他們準備在這宴會上要耍些什麼花樣。”
孟靈湘翻了白眼,沒好氣的說,“跟他們這些人過招我腦袋疼,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到這一出出的詭計的,害的人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