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昶最近快活得不得了,紅光滿面,走路用飄的,時不時哼幾首小曲,小日子簡直是再美好不過了。
當然,最讓他得意的還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真正正勝過了江禹哲。
魅力值上,他完爆江禹哲。
他和趙曼曼你儂我儂,夜夜春宵快活似神仙,身心舒暢爽歪歪。
而江禹哲呢,除了板着臉嚇唬下屬嚇跑小孩,好像就沒別的興趣愛好了。
對此,謝昶深表憂慮。
“我說,你還是找個女人吧,乾淨的,識趣的,男人不能憋,憋久了,會心理變態的。”
男人眼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滾!”
江禹哲看到謝昶小人得志的嘚瑟樣就想把他暴揍一頓。
“別啊,我還不是看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給你解悶來着。”
嘲笑江禹哲的機會不多,笑一次少一次,他必須抓住了。
“我說老江,你的光芒萬丈普灑到千千萬萬女人身上,怎麼就是照不到你那翹家的小貓咪呢……你不遺餘力爲她宣傳,給她造勢,她卻遲遲不現身,這時候恐怕還在考慮要不要見你……談戀愛談到這份上,你說你是成功呢,還是失敗呢!”
江禹哲陰沉沉盯着他,忽然問道。
“你晚上在哪睡?趙曼曼那裡?”
“那是當然,一個人睡,多寂寞啊!”
謝昶驕傲挺起胸膛,故意拿話擠兌孤枕難眠的男人。
江禹哲很是不經意地接着說。
“那你順便去趟寵物店,把那五隻兔子接出來,帶給趙曼曼!”
謝昶一聽,馬上拒絕了。
“不要,她都沒多少時間陪我,哪有空養兔子。”
“不是給她的!”
“什麼意思,哦,懂了!哈哈,老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居然對女人耍小心眼了。”
“沒事你就滾吧!”
剛滾了一個謝昶,又來了更煩人的嶽儀姍。
“禹哲,我給你帶了好東西,猜猜是什麼?”
“回去!”
嶽儀姍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低着頭,當做沒聽到男人冷淡的迴應,若無其事把包裝盒打開,露出裡面的食物。
“看,是玫瑰糕,你最愛吃的!”
捧起一塊糕點,嶽儀姍獻寶似的送到江禹哲嘴邊。
“剛出鍋的,還有熱氣呢,味道正好,趕快吃,好香的!”
嶽儀姍穿了件V領的緊身襯衣,彎着腰靠向江禹哲時,她不動聲色地將飽滿胸脯挺了挺。
女人好似沒有察覺般,臉上掛着明媚的笑容,滿是迷戀地看着江禹哲,彷彿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江禹哲往後退了退,對女人身上濃郁的香水味有些反感。
他還是喜歡裴樂樂身上淡淡的體香。
“禹哲,你怎麼不吃?”
見他嘴巴都不動一下,臉上毫無表情,對她手捧的糕點也是視若無睹,嶽儀姍有點受傷,用略顯慌張的神情無辜望着男人。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言辭間既委屈,又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男人。
“拿開,我不吃這玩意!”
“可是,以前在國外,我吃玫瑰糕,你還跟我搶來着。”
“那是以前,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江禹哲了。”
推開快貼到他身上的女人,江禹哲霍然站起來,拍了拍西裝,將衣領理順,用漠然的眼神俯視嶽儀姍。
“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讓你證明舊情可以復燃的理論,可事實是,你已經無法讓我勾起任何慾望了。即使你靠我這麼近,我依然心如止水。”
說完,江禹哲拿過黑色風衣,一邊披上,一邊大步往外走。
心如止水!
這是男人對女人最殘忍的拒絕!
嶽儀姍搖搖晃晃靠倒在辦公桌旁,因爲男人殘忍的言論而臉色變得煞白,她霍地轉過身,朝男人的背影大喊。
“不是我做不到,是你不給我機會!”
她想不通,一年了,她努力了整整一年,爲何這個男人就是不動心。
嶽儀姍越想越難過,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我離開過你,是我不對,可我是逼不得已,我從來沒放棄過對你的愛……那個裴樂樂呢,她也離開你了,說走就走,根本不顧及你的顏面,更不值得你愛……她到底做了什麼值得你至今戀戀不忘,你難道不能放下她多看看眼前人……”
她到底做了什麼值得他至今戀戀不忘?
這一年來,江禹哲也在反覆思考這個問題。
他一向覺得被感情束縛的男人最無用,可到最後,他竟然成了自己最瞧不上的沒用男,想想都覺得滑稽可笑。
裴樂樂到底哪裡好?
其實,很簡單,她給他的東西,別的女人給不了,包括嶽儀姍。
那就是,家的感覺!
她會爲了給他做頓美味可口的營養餐而絞盡腦汁,在廚房裡呆上大半天,只爲調理他的腸胃。
看到他抽菸立馬板着臉生悶氣,他不按時吃飯,她就在他耳邊不停唸叨。
她從不主動說喜歡他的話,但她一直用行動在表達她的情感。
夜深人靜時,他親吻她愛撫她,吻到她的癢癢窩,她會發出咯咯咯清脆的笑聲,在他耳邊低低地喚。
“哲哥哥!”
又嬌又軟的呼喚,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強力的藥,讓他一整晚都能鬥志昂揚,大戰三百回合都不會覺得累。
從他的胃到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她全部征服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全世界最磨人的妖精,也最讓他牽腸掛肚。
他怎麼能放過她,他必須判她無期徒刑,在他懷裡終生監禁。
“她不需要跟人比,我覺得她好就行了!”
江禹哲最後拋下的話,在嶽儀姍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嶽儀姍再也抑制不住,捂着臉痛哭失聲。
她給畫了一座牢,把自己自己圈在其中,她的記憶永遠停留在往昔的美好中,執念太深,變成了心魔,再也驅走不了。
而她,也不想有所改變。
她爲江禹哲受了那麼多苦,她就必須得到相應的回報,否則,她死也不甘心。
她找到趙晉軒質問。
“你到底有沒有盡心?爲什麼到現在還沒她的音訊?”
迴應嶽儀姍的,是
一陣難耐的沉默。
趙晉軒舉起酒瓶,仰頭猛灌了一大口酒,一改人前的神采飛揚,整個人像是經久失修的馬達,沒精打采,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頹廢萎靡的氣息。
嶽儀姍看他這樣無能就來氣,她一把奪過酒瓶,狠狠往地上砸去。
“喝喝喝,成天就只知道喝,你能不能幹點正事……你說幫我搞定裴樂樂,可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我爲你做得夠多了,你還想怎樣?你已經如願留在江禹哲身邊了,你不是說只要能看到他聽聽他說話就知足了,你的心願達成,你到底還想折騰什麼?”
“一天沒有裴樂樂的消息,我就寢食難安如鯁在喉,晉軒,你再幫幫我,幫我找到裴樂樂。”
“然後呢,殺了她,這樣你就永除後患了。”趙晉軒譏笑。
嶽儀姍眼眸閃了閃,不說話了。
其實,她無數次想象過,裴樂樂要是死了該多好,人沒了,再濃烈的感情遲早化爲烏有。
“儀姍,我拜託你靜下心好好想一想,你做的這些事到底值不值得,你惹上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對他真的瞭解嗎?你真的走進過他的心嗎?”
嶽儀姍和江禹哲的交往模式,沒有誰比趙晉軒更清楚。
從一開始便是嶽儀姍主動,與其說江禹哲愛上了她,倒不如說是被她鍥而不捨的精神感動。
交往以後,儀姍經常找他抱怨,並開玩笑說,她和男友在一起的時間還沒跟他相處的多。
江禹哲極其自我,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也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女友開心,爲此,儀姍暗地裡不知道難過了多少回。
可江禹哲越是冷漠,儀姍反倒越陷越深。
她覺得,只要江禹哲徹徹底底愛上她,她將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遺憾的是,她還沒等到那一天便因爲一場不幸,和江禹哲分開了。
“你難道沒有一種感覺,你和江禹哲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也許是上天註定的,你們不可能有結果!”
“胡說!你胡說!”
嶽儀姍聲音陡然拔高,怒視着趙晉軒,像只受到攻擊的刺蝟亮起了全身所有的刺。
“只要裴樂樂不回來,永遠回不來,禹哲遲早有一天會接受我的,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了。”
“儀姍,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愛太濃烈太瘋狂了,他不一定接受得了。”
趙晉軒也是男人,如果有個他不愛的女人一直對他窮追不捨,他可能會煩死。
嶽儀姍聽不進去趙晉軒的任何話了,她搖了搖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不幫我,我就去找趙洪海,他現在恨死了裴樂樂。”
“找他?你確定他不會再次反水?”
趙晉軒哼笑一聲,很少出去曬太陽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越顯陰冷。
“他當初中途變卦,沒有把裴樂樂賣到西南農村,而是私藏起來另作打算,可沒跟我們打過招呼。”
“那又怎樣?他因爲裴樂樂受過牢獄之災,以他那種有仇必報的性子,他不可能不去找裴樂樂算賬。”
“是啊,你也知道他坐過牢,他鬥不過江禹哲,你找他,難道不怕被他牽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