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矛盾

王教諭雖然沒有張口誇讚,但他面容上的和緩已經讓徐若瑾知道自己過了關。

上輩子自己所學的雖是藥學理論,但聽寫這等事從幼兒園就開始了吧?起碼讓王教諭知道她有挖掘的潛力,教習的進度也應當加快。

沉默半晌,王教諭讓徐子墨去拿一本《千字文》,遞給徐若瑾,讓她照葫蘆畫瓢的練字,有不認識的字便標註出來。

徐若瑾悶頭便練,好似飢餓待哺的狼,看到書本便眼冒綠光。

徐子墨慘了。

有徐若瑾勤奮求學的上進做對比,他則被王教諭罵了整整半個時辰。

手板子又捱打自不用提,留的作業也翻了兩倍。

這一天的課讓徐若瑾衝勁十足,王教諭便把她不認識的字一個接一個的念出來,徐若瑾牢牢記於心中,更怕自己忘記,學過後又挨個的認了一遍才肯離開書房。

又是兩天過去,徐若瑾的學習進度讓王教諭徹底的接納了這個學生。

背完《三字經》、《千字文》,徐若瑾這兩天已經將《五言雜字》和《七言雜字》也通讀下來,莫說識字,提及背誦也是張口就來。

王教諭已經起了讓她學《論語》的心。

徐若瑾自當樂的蹦高,當即點頭答應,一定踏踏實實、認認真真的學。

抱着書本離開這裡,徐若瑾沒等綻放出笑,就見春草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

“怎麼了?”徐若瑾收斂心神,悄悄的問。

春草見二小姐從書房出來,立即湊其耳邊道:“黃媽媽來了。”

“人呢?”

春草的嘴朝園子那邊努努,“剛一進院子就被連翹拽走了,恐怕她與黃媽媽提那件事了。”

徐若瑾的心裡“咯噔”一下子,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看連翹這兩天的殷勤巴結就知道了,只是她的巴結讓徐若瑾更加反感,這事能早面對也好。

黃媽媽今天是特意來找徐若瑾的。

今兒一早,張家派人傳來的消息。

說是張公子因讓徐二小姐掉了湖裡險些喪命,在張家祖祠中跪了幾日身體不適,明日恐怕是來不了徐府了。

約在七日之後,再讓張公子到徐家做客。

楊氏說七日後一定擺上兩桌宴席,多請幾位客人同聚,張家的管事搖了搖頭。

只稱徐二小姐身嬌力弱,太喧鬧的場合也不妥,所以公子只來探望一下便走,徐夫人不必操勞。

什麼是身嬌力弱?完全是瞧不上在徐家都不受待見的丫頭罷了。

張家瞧不上自家,楊氏心知肚明,之所以能有這份親事,也是自家老爺曾跟隨過的嚴大人從中做媒。

嚴大人如今在京都任戶部員外郎,他開了口,張家想要推脫也會琢磨琢磨。

若張家藉着丫頭落水一事,把婚事拖黃了,可怎麼辦?

她落了水,還是當衆被樑府的少爺救上來,張家心中定有芥蒂。

那個丫頭是死是活,楊氏無心理睬,但若這件事真出了意外,徐家就徹徹底底的丟了大臉,她在中林縣也沒臉見人了。

楊氏前思後想都覺得心慌難安。

於是黃媽媽在這時又出了主意,關鍵點還在二小姐身上。

二小姐若是知書達禮、聰穎可人,又有媒人的身份在,張家也不會這樣推辭。

只要二小姐肯聽夫人的話,擡舉她一下又有何妨?

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軟硬兼施,得讓二小姐明白,沒有徐家在她後面做支撐,她即便進了張府的門也過不了好日子!

楊氏雖不情願,卻也只能答應下來,因爲老爺也快從京都回來了!

黃媽媽便前來等着二小姐下課後,想要推心置腹的聊一聊。

只是聽連翹再這麼一說,黃媽媽的心底不免疑竇叢生,二小姐的變化,怎麼讓人心神不安的呢?

徐若瑾此時已沒有了後悔的心,走出不遠就看到黃媽媽和連翹正望向自己這裡。

黃媽媽上前笑着行禮,“又來叨擾二小姐了,可別閒我這老婆子煩。”

“黃媽媽這是哪兒的話,您是特意來找我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徐若瑾笑着與她挽着手臂,黃媽媽無心停留在三少爺的院子:“我是有心看看二小姐,這就陪着您回去?”

徐若瑾點點頭,帶着春草和黃媽媽一同回了小破院。

吩咐春草倒茶,徐若瑾寒暄着:“這兒可沒有母親院子裡的好吃食,黃媽媽別嫌棄。”

“這話說的讓我臊的慌。”

黃媽媽四處打量了下這間破屋子,眼中掃過一抹厭惡不喜,嘴上卻自責道:

“說起來也是我疏忽了,夫人早就與我說過,應找人幫着您拾掇下院子,我卻一直都掛念您的身子,怕那些個糙人擾到二小姐休養,把事兒給耽擱了。”

徐若瑾眼角抽搐。

她雖能與黃媽媽應酬客套,但虛僞的水平實在相差太遠,完全不能企及,“黃媽媽說哪裡的話,您惦記着我,是我的福氣,感激您還來不及呢。”

“其實最惦記着二小姐的是夫人。”

黃媽媽順勢把楊氏擺在檯面,誇讚的話接踵而來。

“夫人這麼多年也不容易,當初她嫁給老爺時,老爺還不是縣主簿,離開家鄉多年,跟隨老爺東奔西走的,日子一波三折,夫人軟弱的性子也練就的越發潑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也是被逼無奈……”

徐若瑾臉上的笑容雖仍掛着,但她心底是絕不信楊氏有軟弱的時候。

徐家人丁單薄,父親連個姨娘都沒收過,楊氏的手腕還能軟了?

只是這話徐若瑾只能心底腹誹,不能說。

見徐若瑾不吭聲,黃媽媽便繼續陳述過往的歷史:

“其實我也知道,夫人偶爾對二小姐要求的太嚴苛,這其中也有對老爺的怨懟作怪,原本也不是沒有容人的肚量,老爺卻突然抱回了您……”

“這件事夫人不但委屈,外人對夫人的詬病纔是軟刀子,有說夫人是妒婦的,也有批夫人不懂持家,這些委屈夫人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又能與誰傾訴?”

黃媽媽說到這裡倒流露幾分真情,“好在這麼多年過去,夫人也逐漸的忘了這一段恩怨,如今把二小姐當親閨女相待,又爲您搭了張家的親事,但這麼多年,她的性子也養的刁了,二小姐受了委屈,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夫人心裡真的是疼您的。”

上來便痛陳苦難史,黃媽媽這是期望自己對楊氏感恩戴德嗎?

徐若瑾心底腹誹,既然這個老婆子樂意演這齣戲,自己也樂意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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