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戰神之魂(二)

說起艾格文,這個艾澤拉斯歷史上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女性,則不得不又要提到另外一個神秘的組織以及頭銜——提瑞斯法議會和守護者。

距今約兩千七百多年前,從鬆散的遊牧部落過度到封建城邦的人類社會開始迅猛發展。

在這期間,積極向外探索的年輕種族遇到了位於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帝國。當時精靈們正和東邊的祖阿曼巨魔鏖戰不休,爲了拉攏人類這個潛在的盟友,高等精靈開出以魔法知識換取人力援助的條件,而初步統一人類社會的阿拉索帝國也對這種神奇的力量頗感興趣。

於是,兩方一拍即合:大批人類士兵依照盟約加入精靈軍隊,幫助他們擊敗了強大的祖阿曼巨魔;而相應的,奎爾薩拉斯方面也派出不少精通奧法的大師,前往激流堡教授人類魔法知識。

而當人類開始學習魔法後,這些特殊的個體逐漸開始形成了自己的組織:強大的力量往往會使人變得孤高不羣,他們認爲魔法師的職業是高尚的,必須與普通人加以區分。不過高傲歸高傲,他們總算還是願意承認自己是人類社會的其中一員。

就這樣,隨着阿拉索帝國的發展,新的土地被大力開拓,年輕的法師們開始往大陸各處遷徙,並毫不吝惜展示出自己強大的力量——無論是保護同胞免受野獸的襲擊,還是使在荒園上建立新的城邦成爲可能。

也許剛開始這些從事魔法的人類還能遵從精靈看似無用的規定,以防止奧法的濫用。但在中後期,新一代的法師對戰爭必要的嚴酷與自制完全失去了概念,他們逐漸開始爲了一己私利使用魔法,而不是爲了保護同胞的責任。

於是,隨着法師的力量逐漸膨脹,他們變得越來越自以爲是,與社會也越來越疏遠。這其中最爲重要的標誌便是達拉然的建立:在失去了先輩們的謹慎後,年輕的巫師羣體爲了能夠更好地對魔法進行研究,毅然離開了氣氛壓抑的激流城,北上到洛丹米爾湖湖畔建立了第二個人類城邦——魔法王國達拉然。

這座由法師建立的城市在魔法的使用上有着極爲開放的政策,城鎮的統治者們十分歡迎和鼓勵各地的法師們來到這裡研究和使用奧術。於是許多初出茅屋的巫師都離開了壓抑的激流堡,來到這裡自由地研究和使用他們的力量。

然而,隨着法師們毫無顧忌地放縱着自己的禁忌之力,嚴峻的問題也很快顯現了出來:濫用的奧法致使達拉然周邊的空氣變得脆弱,並開始漸漸出現時空裂隙。

起先法師們還並不以爲意,直到城中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惡魔襲擊普通民衆的事件。因爲流言和恐懼變得惶惶不安的一般公民逐漸出現躁動,並對法師們的統治表現出了極大不滿。這時達拉然的最高決策機構——瑪苟克拉斯議會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下令對此時進行徹查。

調查結果很快地被擺到了法師領主們的案頭。非常明顯,惡魔得以出現的原因自然是因爲濫用魔法,可他們建立達拉然的初衷正是爲了擺脫世俗觀念的桎梏,能自由無礙地對魔法進行研究,如今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好不容易到手的權力?

爲了向下層百姓和農民做個交代,瑪苟克拉斯議會派出一些最強大的魔法師去活捉這些惡魔,然而在戰鬥中他們發現,這些惡魔雖然都只是孤身作戰,但實力卻遠遠超出法師們所能想象的範圍。幾個月的獵殺行動下來成果極小,反倒是折損了不少人手。

眼前事態超出了控制範圍,達拉然只好向自己的老師,也就是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們尋求幫助,以解決眼下無法應對的危機。

在聽取了瑪苟克拉斯議會關於惡魔在達拉然活動的報告後,精靈們迅速把他們最強大的巫術師派往人類的領土。並發現了這些惡魔身後令人恐懼的龐然大物——燃燒軍團。

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年輕的人類種族自然是第一次聽過,然而當高等精靈向自己不懂事的人類學生講述了上古時期那場差點讓世界毀滅的戰爭後,傲慢的法師領主們也不得不開始考量起事態的嚴重性——如果任由眼下的形勢繼續發展,想必第二次的天崩地裂也不會距離太遠。

於是在多番秘密磋商和協調後,統治奎爾薩拉斯的銀月議會與達拉然瑪苟克拉斯議會的領主們達成了一個秘密契約:他們決定將世俗的魔法力量彙集於一個最強的凡人身上,由其守護整個艾澤拉斯世界不被燃燒軍團所侵蝕。

而由於擔心普通人類會由於恐懼和猜疑而發生騷亂,瑪苟克拉斯議會強調絕不能讓大多數人類知道守護者的存在或者燃燒軍團的威脅。精靈對此表示贊同,並且成立了一個秘密社團來監督守護者的選舉以及協助遏制混亂在這個世界的擡頭。

因爲這個社團秘密集會的地點選在陰影籠罩的提瑞斯法林地,所以人們便依據地名,將這個世俗最爲強大的秘密法師協會稱爲:提瑞斯法議會。

議會的第一任守護者姓甚名誰已經無從知曉,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她)必然擁有着不亞於神靈的力量!而由於守護者的力量極端強大,所以只有提瑞斯法會有權力從具有潛質的法師中挑選足以繼承守護者衣鉢的人。

無論何時,當一個守護者太過衰老,或者厭倦於這場與邪惡抗衡的秘密戰爭時,議會就會選出一個新的強者,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正式將守護者的力量導入這個新代理人的體內。

就這樣,代代傳承的守護者捍衛了艾澤拉斯大陸千百年的和平,直到這個榮耀的頭銜被艾格文——一個擁有守護者血脈的美麗人類女子所接任。

和她的前輩不同,艾格文並不滿足自己的行動被提瑞斯法議會所控制,她覺得守護者應該根據自我的判斷展開行動或者出擊,而並非如傀儡一般事事都必須聽從議會的決定。

年輕而桀驁的守護者開始攝取提瑞斯法的大權,並保證在獨斷專行時沒有人能表示異議。而與此同時,艾格文敏銳地發現,在極北之地的諾森德有一股極爲強大的惡魔勢力在活動。

於是她放下手頭的工作,千里迢迢趕往冰天雪地的北境。在那裡,她發現惡魔們正在獵殺一支倖存的龍族,企圖吸取這些遠古生物天生的魔力。艾格文見狀二話不說,施展起強大的法術,將這些惡魔一一消滅。

然而當最後一個惡魔被她的烈焰燃成灰燼時,一股更爲強大的風暴出現在北方。其中所散發的恐怖威壓,讓身爲守護者的艾格文也不禁爲之而屏息。

——無邊的黑暗籠罩在嬌小的女性頭頂,黑紅色的暗影烈焰在山嶽般的青銅軀幹上熊熊燃燒,艾格文昂起頭,毫不畏懼地與黑暗泰坦那如同凝聚着宇宙所有邪惡的目光對視。

“薩格拉斯!”艾格文吸了口氣,她在和無數惡魔的搏鬥中早已知曉毀滅主神的長相。

“守護者。”黑暗泰坦的轟鳴的聲音像大海一樣深,遠方的冰壁甚至沒有將回聲傳來,便直接崩塌掉了。

艾格文站直了身體,攏了攏耳邊凌亂的金髮,說:“你的玩具已經被我消滅了,你在這裡已經完全失敗了,趁着還有命在,逃跑吧。”

薩格拉斯靜默半晌,卻出人意料地並未出言諷刺,但是他巨大的聲音翻滾過大地壓迫着艾格文的神經,“提瑞斯法的時代已經到了盡頭,”墮落泰坦說,“這個世界不久之後就將在燃燒軍團的鐵蹄下覆滅!”

“不!”艾格文堅定地打斷了黑暗泰坦,用她略顯沙啞但英氣十足的昂揚話語,“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守護者,只要我還活着,就決不會發生這種事!”她的手指微微彎曲,提瑞斯法的力量在那嬌小的身體裡涌動着,準備對薩格拉斯發動最爲致命的攻擊!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薩格拉斯的聲音充滿了金屬質感,在諾森德灰色的蒼穹下隆隆作響,“現在投降,也許我還會考慮饒你一命!”

“絕不!”艾格文捏緊了拳頭。

“那就死吧,守護者,你的世界將和你一起毀滅!”墮落泰坦朝守護者伸出了巨大的手掌,似乎想要將她就這麼生生捏碎。

艾格文沒有躲避,她高舉起雙手,發出一聲半是詛咒半是祈禱的吶喊。她的手掌發出一道流動的彩虹,帶着世間從未出現過的顏色,就像有意識的閃電一樣插進薩格拉斯胸膛正中。

簡單的一擊,如同弓箭射中了山脈一般,任何人都不指望那會產生什麼效果。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卻足以讓所有人都驚叫出聲:薩格拉斯踉蹌着後退了一大步,差點直接倒在地上,被艾格文魔法所擊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色斑點,正緩慢地在其胸前擴散開來。

薩格拉斯開始對這種不斷擴散的毀壞感到驚奇,然後開始驚慌,之後恐懼起來,他用一隻手去觸摸被毀壞的身體部分,然後這隻手上也開始了這種變化,只留下黑色粗糙的惰性金屬。他憤怒地咆哮着,但無阻於自己的身體變得像太陽那般炙熱。

緊接着又一道閃電集中了薩格拉斯身體中央,就像上一道一樣強烈而富有攻擊性,薩格拉斯巨大的身軀顫抖了幾下,裂成無數塊墜落在諾森德的雪原之上,就像是一堆金屬鑄造的普通的雕像,生命已經燃燒殆盡。

承受不住泰坦身體的冰面漸漸碎裂,帶着薩格拉斯殘破的軀體漸漸下沉,然後逐漸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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