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尚妝與其她宮女一起在院中幹活,她環顧四周看了看,並不見昨日預想願望了她的那宮女。更讓她奇怪的是,徐嬤嬤也沒來找她的麻煩。
兀自笑,不來,豈不更好?
午飯過後,便有宮女過來,將疊好的衣物交給她,說是緒寧宮的,要她送去。
點了頭,走出浣衣局。
路過昨日那亭子的時候,尚妝刻意往那邊看了一眼,此刻亭中空無一人。她繼而,又想起昨日他的話。
明日,還來麼?
想到此,她淺淺一笑。
等從緒寧宮回來,她便沒事了,她可以來這裡等他。
她看得出了神,根本沒看到迎面過來的人。
待她回眸的時候,只瞧見了一個寬大的胸膛,冷不丁,撞了上去。
尚妝大吃一驚,忙推開半步,低了頭道:“奴婢該死!”在這裡,不是太監,那麼他必定只能是主子。
衝撞主子,那是要治罪的。
她暗暗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慕容雲楚低頭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原來是個小宮女。他擡手,揉揉額角,他竟然連走路都恍惚了,居然會未曾看見迎面而來之人。
尚妝並未聽見責怪的話,卻是聽得面前之人輕笑起來。她怔了下,不自覺地擡眸看向他,小聲問:“您沒事吧?”
慕容雲楚搖頭,見她福了身子讓至了一側,他卻並沒有馬上走,倒是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他也不知自己爲何要問,只是,偏偏就問了。
尚妝微吃一驚,忙回道:“安陵雩。”
聞言,慕容雲楚一震,錯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原來,是她!
視線有些模糊,他微微晃了晃頭,笑一聲開口:“原來你就是那個剛進宮就整死一個宮女的安陵雩。”
尚妝驚愕地擡眸看着他,他說什麼?
她何時……
猛地,又想起昨日的宮女來,竟被打死了麼?
看着她無辜的表情,慕容雲楚輕輕皺眉,這樣的嘴臉,他見的太多了。
宮裡的女人,你可以什麼都不會,卻不能不會裝。
回想起慕容雲姜與她在脂華齋偶遇的事情,看來,她不僅刁蠻,還很會用手段。
他逼近她:“聖上並不曾給你名分,你很不甘心。”
尚妝嚇了一跳,他在莫名其妙說什麼?
搖着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冷聲道:“誰準你自稱‘我’?”想要不動聲色地接近他麼?
睨視着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聽清兒說初入宮的時候,她還主動與雲姜道歉,呵,看來,她是別有用心。
尚妝驚訝極了,聽他的話,他認識她麼?可,她並不認識他啊。
她正想着,卻見他擰了眉心,有些站立不穩。尚妝輕呼一聲,慌忙抱緊了手中的衣物,抵住他的身子,咬着牙道:“您怎麼了?”
有太監過來,瞧見了,大吃一驚,忙跑上來,幫忙扶着他,急着叫:“丞相大人!”
尚妝吃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就是慕容相!慕容雲姜的哥哥!
只是,爲何他對自己誤解這麼深?
她與他,並不曾有過交集啊。
她晃了神,只感覺男子突然用力將她推開。他以爲,他可以在她面前堅持得住的。
“哥。”
尚妝回眸,瞧見慕容雲姜正站在他們身後。清兒的黛眉一皺,忙衝過來,一把推開她,扶住慕容雲楚道:“少爺還好麼?”
他點了頭,慕容雲姜已經上前,朝他道:“聖上恩准你這幾日在府上休息,你爲何還要入宮來?”
凝神看着她,他冷了聲道:“我爲何來,你心裡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