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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麼大膽,居然敢火燒葉城城門!是活膩歪了麼!”
這男人的嗓音果然帶着一股匪氣的粗獷。
騰芽沉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憐憫。“是本婕妤放的火。”
“婕妤?”狄少倫清冷一笑,滿眼的疑惑:“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是吃了老虎膽子麼!”
說話的同時,他刺啦一聲從身邊的戍衛身上,拔出了長刀,直挺挺的衝着騰芽舉刀過來。
鷹眼瞬間就警惕起來,袖子裡的暗器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着對方已出手。
然而騰芽絲毫不爲所動,一雙清澈的眸子,透着一股光亮。
“小丫頭片子,我的刀可不長眼睛。”狄少倫說話的時候,到就朝着騰芽的臉揮過來。
倒吸了一口涼氣,鷹眼毫不猶豫的放出了飛鏢。
狄少倫用刀面擋住了飛來的暗器,嘴角帶着一縷邪魅的恥笑:“這算什麼?暗箭傷人?身爲羽林衛,原來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
“豈有此理。”鷹眼橫眉豎目的走上前來:“對皇上的滕婕妤如此不敬,這時候又來重傷羽林衛,狄少倫,你是真心來投誠的嗎?”
“閉嘴!”狄少倫冷蔑的瞪着他:“你沒資格在我面前叫喚。”
他冷着臉走上近前,看着騰芽饒有興致的說:“倒是你,居然敢放火燒我駐守的城門,怎麼?想試試我的厲害?”
“你有多厲害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放了盛世來的將軍會比較好。”騰芽迎着他的目光,無所畏懼的淺淺一笑。“不然,恐怕你是要吃些苦頭了。”
“就憑你?還是就憑你身後這些蠢材?”狄少倫冷蔑道:“英勳可是殺害我開樂爲數不少將士的奸賊,我要留着他祭旗,怎麼可能你放一把火,隨便說兩句話,我就饒了他?”
“你現在想不放人恐怕也不行了。”騰芽沉眸看着他。
狄少倫不明白她哪裡來的這底氣:“你真以爲我會怕你?”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指頭朝着騰芽的額頭戳了一下。
“大膽!”鷹眼登時就惱了:“你敢冒犯皇上的婕妤,我看你是活膩了。”
“你不用這麼生氣。”騰芽轉過臉,示意鷹眼稍安勿躁。
她的聲音剛落,狄少倫就明顯的感覺戳到騰芽的那根手指,火辣辣的疼。“你這賤丫頭,你敢下毒!”
“我早說了,現在你不得不放人了。”騰芽衝他得意的捲起脣角。
“豈有此理,我殺了你!”狄少倫剛舉起刀,整個手臂就開始痛。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那種痛從手指傳到手臂,跟着半邊身子都麻了。
騰芽饒是一笑:“首先我不是羽林衛,其次我也不是江湖中人。你得罪我,冒犯我,所以我就讓你吃點苦頭。我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且不用你看成君子。是小人也好,是你口中的賤人也罷,總之疼的不是我就好。半個時辰之內,你沒有解藥,就會毒氣攻心,七孔流血而死。我再讓人進去把英勳接出來,也就沒有什麼不妥了。”
“你……”狄少倫還從來沒試過活的這麼糗。居然被一個身量纖纖的小姑娘給算計了去。
“將軍,好漢不吃眼前虧……”旁邊的隨從壓低嗓音道:“那英勳,您能抓住他一回,就能抓住第二回。凡事,當以您自己的安危爲緊要……”
“閉嘴!”狄少倫冷蔑道:“縱然是死,本將軍也不會向敵人搖尾乞憐……”
“是麼,那你很有英雄氣概!”騰芽凝眸對着他微微一笑。
狄少倫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猛烈的收縮,那不是痛的感覺,而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就好像心跳隨時都會停一樣。“你……你卑鄙……”
他搖搖晃晃的就倒了下去。
“鷹眼,你帶着他們去把英勳帶出來。”騰芽說話的時候拔出了自己鬢邊的銀簪子。
“你幹什麼!”狄少倫身邊的隨從冷厲的瞪着他:“你還想幹什麼!”
“廢話。”鷹眼皺眉道:“婕妤做什麼,需要向你交代嗎?滾開!”
那隨從被他瞪的心慌,自然是皺眉閉了嘴。
騰芽走過去撥開了狄少倫的衣裳,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銀簪子鋒利的一端,朝着心口一個位置狠狠的刺下去。
“住手你瘋了嗎?”隨從嚇得面無人色,一雙眼睛瞪的又圓又大。“你還嫌害他害的不夠嗎?”
“其實我沒下毒,他之所以會覺得指甲發麻是因爲生病的緣故。”騰芽冷着臉道:“他這種病,最忌諱的便是生氣,我故意激怒他,趕上了這個發病的時機。他自顧不暇,當然不能阻止我救英勳。只不過,順手救了他,也就互不相欠了。”
說完這番話,騰芽對那隨從道:“你趕緊讓人把他扶進房裡。我隨你過去,給他開個方子。你讓人抓藥,按時給他服用,戒驕戒躁,還要戒酒,慢慢的調養三個月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鷹眼一頭黑線,這個狄少倫狂妄的都不把皇上放在眼底了。何故這滕婕妤還這麼好心,居然又救了他。
“鷹眼,麻煩你在這裡接應英勳。”
“好。”鷹眼點頭,卻有些不放心狄少倫的人:“我讓湯偉陪公主進去。”
“不必了。”騰芽饒是一笑:“一個自顧不暇的人,對我沒有任何威脅。”
那隨從動了動脣,終究沒說出什麼來,不過心裡還是很欽佩這位滕婕妤的。看着年紀很輕,不但醫術了得,還如此的有膽量,果然是不簡單。
用銀簪子在他胸口放了血,狄少倫不一會的功夫就醒轉過來。
這個時候,騰芽正在給他寫藥方,他的隨從在一旁看的很仔細。
“你這丫頭……”狄少倫才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說話居然有些吃力。
“你的病比較罕見,但在我看來,應該不是頭一回發作了。既然知道自己有這個病,爲什麼不好好的根治,好好的調養,倒是還這麼大的火氣。真的不怕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嗎?”騰芽一邊開方子,一邊抓着他數落個沒完。“且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要跑去抓人,用什麼迷煙,你的手段也不見得就光明麼!”
“我那是兵不厭詐。”狄少倫吃力的坐起來:“而且,我最該算賬的應該是你。”
“這話怎麼說?”騰芽冷着臉,皺眉看着他。
“是你引高世淵殺氣,除掉了焸公主。這兩夫婦都死在你手上,等同於開樂的江山因爲你坍塌了一半。你說說,我是不是最應該收拾了你。”一口氣說了這樣多的話,狄少倫咳嗽個不停。
“自己沒氣就少說兩句話。”騰芽冷冷一笑:“我這個方子你不喜歡就不用。反正受罪的不是我。”
說完,她把方子交給了那位隨從:“本來我今天是高高興興來參加英喬姐和我皇叔的婚禮,這時候趕回去,他們也拜完天地了。都是你害的,我沒能好好觀禮。狄少倫,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個人情,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你討還回來。”
“好哇,隨時奉陪。”狄少倫看着她一臉從容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這個丫頭,還真是有點不同。
騰芽從內室出來,就看見英勳一臉急切的過來。“不是讓你和鷹眼在外面等着嗎?”
“你有沒有事?”英勳急的臉都漲紅了:“我是發求助信號,可是裕王怎麼能讓你過來?狄少倫根本就是個穿着鎧甲的土匪。他這麼做,根本就是故意要破壞裕王殿下的婚禮。說白了,他就是記恨盛世吞了開樂。”
“你放心好了,我沒事。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沒有心思理會我們。”騰芽看着英勳似乎精壯了不少,少不得勾脣:“纔多久不見,那個翩翩少年如今也成了真正的將軍。英勳哥,走吧,咱們趕緊回安城去。裕皇叔和英喬姐還在等着咱們呢。”
看她真的沒事,英勳才放心。
只是返回安城的時候,酒席都已經散了。
前來道和的賓客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英喬換下了喜服,換上了日常的裝扮,和騰玥她們幾個一直在府裡等着消息。
“看樣子,都是因爲我讓你錯過了一場婚宴。”英勳有些愧疚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腦子一熱,就中了狄少倫的埋伏。萬幸的是你沒被連累,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別說這些了,你從前也幫我不少。”騰芽柔柔一笑:“對了,近來這些日子,你在哪裡戍守?”
“在宮裡。”英勳饒是一笑:“還是在宮裡安心些,我不願去駐地。”
想起那時候,他寧可入宮的原因,騰芽心裡有些不好受。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她捨命相救,也是爲了感激他從前對她種種的好。互不虧欠,心裡也就踏實了。
“太好了,你們終於平安的回來了。”騰玥看見他們進來,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那個葉城的將軍,有沒有爲難你們?你們走後,我聽皇叔說那個人可真的是不好惹。”
“他倒是想爲難我們,只可惜自己的身子不中用。”騰芽溫和的看着英喬:“英喬姐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房裡等着洞房麼?怎麼還換了衣裳,坐在這裡?”
“自然是你們的安危更要緊。”英喬笑容明媚:“現在看見你們都平安無事,我心裡也鬆乏不少。”
“對了,皇叔呢?”騰芽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皇叔那麼擔心英勳的安危,怎麼這時候去不見人。
“哦,他可能在書房吧。”英喬溫和道:“畢竟每日都有好多軍務……”
“我去見皇叔。”騰芽打斷了她的說話,執意過去找裕王。
“別了還是。”英喬連忙阻攔:“你剛回來也累了。我讓人給你流了好多好吃的呢。剛好你也我哥趁熱吃一些吧。”
“飯當然要吃,只不過要等一下。”騰芽堅持去見裕王:“英勳回來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馬上告訴皇叔纔好。”
英喬的臉上不禁流露出尷尬之色。
“好了好了,芽兒那麼聰明,你也遮掩不住,何必再隱瞞。”騰玥長嘆了一聲,才道:“那一位說肚子不舒服,裕王自然就過去陪着了。”
“這大喜的日子……”騰芽心裡不舒坦。
英勳聽着不免覺得尷尬:“其實裕王這麼做也是有緣故的,我聽說靜夜已經有了身孕……”
“你們男人當然向着男人說話。”騰玥揶揄道:“有身孕怎麼了,就能丟下新婚的妻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硬性尷尬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可能我自己沒有成婚,所以不太懂這些。罷了罷了,多說多錯,我還是閉嘴的好。”
騰芽拉着英喬的手,走到一旁,避開騰玥和英勳,壓低嗓音問道:“你怎麼想?”
“爲了孩子,他去也是應當的。”英喬苦澀一笑:“我雖然希望他在我身邊,可是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難免會在意些。並且,如果是爲了孩子好,也沒什麼不可以。”
“這可真是萬用萬靈的一招。”騰芽凝眸笑道:“當初宛心有了凌燁辰的骨肉,凌燁辰就迎娶她爲妻。如今你倒是比我幸運一點,你纔是裕王的正妻。”
“對不起芽兒,又勾起你的傷心事……”英喬很是自責。“其實我真的沒什麼。就算沒有靜夜,也遲早會有別人。喜歡上皇家的男子,大抵結局都是這樣。自然,也不光是皇家才如此,富庶的門第不也都是這個樣子麼!這世道,就是這般風氣,哪裡容得咱們女人委屈。習慣了也就是了。”
“你想得開就好。”騰芽饒是一笑:“既然那一位說身子不爽,那我就去看看她。”
“芽兒,還是別……”
“我去看她,是我自己的意思。”騰芽朝英勳和騰玥頷首示意,便出了房間。
“芽兒她會不會……”
“不會的。”騰玥打斷了英喬:“她是最有分寸的。你們兄妹倆也有好久沒見了吧?想來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耽誤你了。聽說這安城很是富庶,我讓人陪我出去轉轉去。”
“那你自己當心點。”英喬少不得關心:“我讓人陪着你去。”
這個時候騰芽已經走到靜夜的房門外。她舉起手腕往門上撞了兩下。
“誰?”
門裡果然是裕王的聲音。
“騰芽。”
“芽兒,你回來了?”裕王一聽是騰芽,三兩步奔來開門。“這可太好了,你有沒有事?英勳如何?”
“怎麼皇叔你還會關心這些事情麼!”騰芽不滿的問。
“你這叫什麼話,我怎麼會不關心呢。”裕王看她臉色不好,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於是連忙辯解道:“方纔靜夜的身子有些不爽快,我就陪她回來。孕期嘛,也是難免有這樣那樣的不舒坦。”
“皇叔,你忘了我和徐麗儀學的是什麼本事了?”騰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然她不舒服,那我就進去替她請脈好了。”
“那也好。”裕王連忙點頭:“你瞧過,我也能安心些。”
騰芽快步走了進去,靜夜連忙要從牀上起來。
“你別動。”騰芽眼眸有些冷:“你這樣慌忙的起來,若是身子更不舒坦,我可吃罪不起。”
“三公主說笑了。”靜夜賠着小心的垂下頭去:“方纔只是覺得腰膝痠軟,有些撐不住,本來是想一個人回來的,可是……”
“可是裕王殿下心疼你嘛!”騰芽的脣角卷的有些好看。“他哪裡捨得你一個人回來,所以寧可丟下新婚的妻子,也要陪着你。這樣的情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你在我身邊侍奉的時候,也沒有和裕王走的很近。反而在宮外那麼短的日子,你倒是能俘虜裕王的心。”
“芽兒……”裕王略帶着討好的口吻道:“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說來也是沒意思,倒不如你快看看她的身子怎麼樣了。”
“似是心浮氣躁使得胎氣震動。”騰芽凝眸看着靜夜:“你自從來到裕王的身邊,就備受恩寵,你有什麼可煩躁的?”
“三公主又何必明知故問……”靜夜灰着臉,低下了頭。
“靜夜都和我說了。”裕王長嘆連連:“我也不知母后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可是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回盛世了。我在這裡很好。何況是皇兄讓我在安城駐守,我沒有道理不聽皇兄的安排。”
“那麼,如果太后用靜夜做人質呢?”騰芽直接了當的問。“靜夜原本就是太后的人,太后操控她的生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若是不點頭,她的命也許就沒了。”
“你說這話,便是試探我了!”裕王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年,皇兄待我如兄如父,我絕對不可能背叛他。至於靜夜,她已經是我的人,我就有把握能保護她周全。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她傷到靜夜和我的孩子。”
“你現在有靜夜,有英橋姐,以後還會有別的女人。你從前對英喬姐也是非卿不娶,可還不是對別人有了心思。往後也是一樣,你身邊永遠不會缺一個讓你心動的女人,你這時候漂亮話說的極好,可以後有了別人,忘了靜夜呢!就算是再好的關係,你也不可能保全她一輩子。”騰芽話說的直接,絲毫不介意靜夜和裕王會不會因此而怨懟。“我覺得你不如帶着英喬姐和靜夜一道回盛世,一方面給皇祖母請安,一方面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
“你說的也對。”裕王贊同的點了下頭:“可是靜夜的身子,越發的重了。我是怕她在路上萬一有什麼不妥當的……”
“對哦!”騰芽自嘲的笑了下:“我居然忘了,她現在是你的寶貝。開罪旁人如何,只要不讓自己的寶貝受傷害,那就是最好的。”
“芽兒。”裕王過來,與她面對面:“你呀,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清楚。你放心,我還是會對英喬很好的,她是我的妻子,這一點我絕對不會忘記。”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騰芽沉冷的看着他們兩個人:“你們的緣分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心裡怎麼想,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若真的有心,對英喬姐好,比對我說這些管用。”
“你放心。”裕王輕輕伸手,搭在騰芽的肩上:“我也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好,我永遠都是你的好皇叔。”
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彆扭呢。騰芽早就不覺得,他還是曾經的那個好皇叔了。
“多讓她休息,少來她這裡惹她動心。”騰芽皺眉道:“她身子重了,怕是不能侍奉你。”
裕王的臉刷的一下紅起來:“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大夫不是丫頭。”騰芽攤了攤手:“自然,信不信由你們。”
她轉身出了門,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這天啊,說黑就要黑了。這一日的折騰,當真是累的不行。騰芽有點走不動,看來今晚是不能折騰着回皇城了。“冰玉,你去讓人收拾一間乾淨的客房,我累了,想睡了。”
“這麼早?”冰玉疑惑的不行:“可是公主,您還沒用晚膳呢。”
“不吃了,沒胃口。”騰芽眉心微蹙:“我也不想見人,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好,奴婢這就去辦。”冰玉心疼的不行,在想三公主是不是也被靜夜氣壞了,纔會這麼疲倦。
“對了。”冰玉忽然想起一件事:“奴婢方纔見過宮裡來送信的人,說是皇上從外面請了個遊醫,說是來爲左妃娘娘安胎的。還說左妃娘娘那邊的事情,就不用您費心了。”
“也好。”騰芽輕哂:“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願左妃能得償所願。”
“只是左家明知道左妃的身子不濟,還堅持要保全這個孩子……”冰玉言止於此,後面的話不敢再說了。
“一個孩子,對皇室來說,當真是極爲重要的。母憑子貴,是千百年不變的話題了。”騰芽想了想也覺得累。
“奴婢只盼着公主您也早些有自己的孩子。那樣,咱們也就可以守着他照顧他,看着他一天天的長大。”冰玉笑的合不攏嘴。騰芽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自從她和凌燁辰成婚,一直都是有名無實。想要冒出個孩子來,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好了,我累了,趕緊去收拾客房吧。”
想起了凌燁辰,騰芽仰頭望着夜幕低垂的天空,這個時候,他又在做什麼呢?會不會也正凝視着將黑的天,想着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