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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宮裡,還算是風平浪靜。
託騰玥的福,騰芽總算是有乾淨衣裳穿。就索性把換下來的髒衣洗一洗。
“三公主,你就不怕麼?”
騰芽剛把水桶拉上來,就聽見耳畔來了這麼一句。
說話的人是張舒婕。她低眉舒脣,笑容透着詭異。
“打水浣衣而已,有什麼好怕的?”騰芽奇怪的看着她。
“你不記得黃靜媛就死在這井裡?”張舒婕刻意的提醒了一句。
“這望宮裡哪一處沒死過人?皇宮裡也是一樣。”騰芽冷冷道:“怕的過來麼?”
這丫頭還真是膽子大。沒嚇到她,張舒婕難免鬱悶:“可別人怎麼死的都與你無關,黃靜媛卻是你害死的。”
“那你操什麼心呢?”騰芽不反駁卻反問:“你不是沒害過她嗎?”
挑釁碰上硬茬了,張舒婕吃了一肚子氣。“好個厲害丫頭。”
“這就厲害了?”騰芽只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平靜的說:“王嬪還曾誇我是蛇蠍丫頭呢。沒想到她走我前頭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舒婕臉色潮紅:“你這不是咒我麼?”
“呀,我這話有這個意思啊?”騰芽一臉無辜:“舒婕可別怪我,我還小呢,不知道怎麼說那些哄人的好聽話。”
“你……”張舒婕氣的不行,剛舉起手中浣衣用的木棍。
哪知道騰芽毫不猶豫的一桶水潑過來,給了她一個透心涼!
“你竟敢冒犯我!”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張舒婕渾身發抖的瞪着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是自討苦吃。”騰芽溫和一笑:“張舒婕,都在這望宮之中,誰也不容易。王嬪也好,黃靜媛也罷,都是死了的人了。她們自己不惜命,撒手人寰已經很悽慘了,你又何必拿已經死了的人來做文章,讓她們死後仍然顏面盡失不得安寧?再說,活着不是比什麼都重要麼?”
這番話比這一桶水更讓張舒婕心顫。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小小的丫頭,這哪裡是個九歲的丫頭,她的心思,遠比很多歷經無數宮斗的妃嬪更縝密透徹。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趕緊去前殿聚齊。”秋月在院門喊了一嗓子。“羽林衛來了,說是要查一樁命案。趕緊着!”
“這就來。”騰芽放下了手裡的水桶:“張舒婕那本公主就先走一步了。”
張舒婕手裡的木棍這時才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與此同時,九重殿也出事了。
在崇明宮吃了悶虧的宓夫人,怎麼也沒想到,事情遠遠不止壞到這一步。
她剛返回九重殿,就看見一隊羽林衛候在宮門外。
“怎麼這麼快?”宓夫人側首望了一眼身邊的近婢禾平。
禾平懸着心,先上前兩步,問:“御前的侍衛何事來九重殿?”
侍衛首領黑着臉行了個禮:“奴才周清安,給宓夫人請安。此番前來是有件要緊的事情要請教二公主。”
“胡言亂語。”禾平惱道:“二公主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又是和珠兒有關,宓夫人的心都提到嗓眼。這丫頭怎麼忽然就這麼會惹是生非了?連羽林衛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