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姐姐,你讓哥哥去做什麼了呀?”赫連若依見赫連秋水一臉正經的離去,來到白芊雪身邊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去做正事,赫連丫頭,怕死嗎?”白芊雪略有興致的看了看一臉好奇的赫連若依,挑眉問道。
“哼,我赫連家的人,從來不怕死。”赫連若依得意的說道。
白芊雪微微一笑,轉身向龍潯的軍營走去。
“芊雪姐姐,咱們幹什麼去?”赫連若依不解的追上去。
本以爲白芊雪問了那個問題,是讓自己去做什麼大事兒呢,結果什麼都沒說,赫連若依覺得有些可惜。
“回軍營,你應該有帶些女兒衣裝來吧。”白芊雪冷靜說道,步伐未停。
“嗯,是有幾套。不過不常穿,都壓在箱子底下了。”赫連若依想了想說道。
“那回去就全部翻出來,然後拿到我的營帳裡來,你哥哥有事兒要辦,你也別閒着,今夜做好不睡的準備吧。”白芊雪冷凝一笑,輕聲說道。
不知爲何,赫連若依看着白芊雪那漂亮的笑意,只覺得氣溫低了幾度,身上有些冷……
白芊雪帶着赫連若依回到軍營後,將赫連若依先支回了自己的營帳。
隨後,暗中讓瀾穿好夜行衣,給赫連秋水暗中送去了瀉藥,迷藥,飛爪鐵鎖等一系列東西。
赫連若依回到自己帳中,將自己帶着的幾件女裝都快速的翻了出來,拿到了白芊雪的大帳裡。
白芊雪看着那些衣服,左挑挑右撿撿的,總算是選出來了一見黃色鑲金邊綢服,放在赫連若依身上比了比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赫連若依帶到梳妝檯邊上,拆開赫連若依梳好的頭髮,重新打了兩個卷兒。
拿起水粉給赫連若依全面的上了妝容,甚至還用胭脂在眉心中間點了一個紅點。
赫連若依看了看被打扮得有些像小孩子似的自己,不解的看着白芊雪。
“芊雪姐姐,這……”赫連若依很是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幅瓷娃娃的樣子,對着白芊雪爲難的開口道。
“這就是你這兩天的裝束,我不同意不準隨意更換。”白芊雪瞪了赫連若依一眼,略帶笑意說道。
赫連若依雖然性子過於耿直,好勝心強的有些不討喜。
但長相還是說的過去的,如今這麼一打扮起來還真有幾分金童玉女的可愛模樣。
整天喊打喊殺的,竟然掩蓋了這麼蘿莉的本質。
白芊雪見赫連若依癟嘴的樣子,心中有些得意,索性不再理她,自己也換上了一件淡粉色垂邊捲雲裙。
頭髮略微束起,用玉簪固定住。用水粉將皮膚修飾的更加白皙了幾分,在額間畫上了一朵火蓮。
這一裝扮再配上白芊雪本就淡漠的氣質,活脫脫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芊雪姐姐,你這樣打扮,好漂亮哦。”赫連若依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她一直都知道白芊雪算的上是個美人,可是,卻不曾想過,她竟然美得這般動人心魄。
白芊雪倒是沒有理會赫連若依的讚美,徑自來到大帳旁邊,撩開簾子,看了看依舊漆黑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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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白芊雪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話音剛落,沒有片刻的功夫,瀾便出現在了白芊雪身邊,夜行衣還沒來得及換下來。
“都安排好了?”白芊雪平靜問道。
“嗯,差不多了。現在應該就差最後的炸藥了,赫連公子正在收尾。”瀾認真回答道。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白芊雪點了點頭,對着瀾溫和一笑,輕聲說道。
“我和你一同去。”瀾看着白芊雪的打扮,雖然猜不到白芊雪的心思,但還是在身邊,才能夠放心。
白芊雪看着瀾固執的神色,無奈一笑。
“這次不行,人多了反而起疑。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你放心吧,相信我。”白芊雪耐心解釋道。
瀾思索片刻,點頭表示同意。
他清楚,白芊雪如果需要他的陪伴,是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的。
但如果白芊雪不想讓他陪着,也一定有道理。
貿然前去,很有可能會破壞了她的計劃,到時候,只會讓她的處境更危險。
“赫連丫頭,走吧。”白芊雪對着大帳裡輕輕說了一聲。
瀾也會意的,飛身而起不見了蹤影。
赫連若依聽到白芊雪的呼喚,連忙跟了出來。
兩人前後來到,早些時候的那個山澗。
白芊雪來到山澗的邊上,看了看地形,帶着赫連若依爬上了一邊的懸崖。
到了懸崖之上,向下一看,大約下方三丈左右,已經嵌好了飛爪鐵鎖。
並且,鐵索隱於樹葉之中,很難察覺,直通山澗另一邊。
白芊雪面上淡笑,那裡,就是北漠謀士們所居住的營帳。
突然之間,山的另一側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白芊雪知道,是赫連秋水行動了。
突縫巨響,即使是在夜間,北漠的士兵們也立刻警覺起來。
北漠的主帥北漠王的三兒子哈爾伯尼,也被驚醒,出了營帳,派人查探。
片刻之後,回稟士兵言說。距離北漠軍營三十里的樹林,炸開一個大坑,坑中有一塊巨大符文隕石。
北漠民族向來崇尚巫蠱之術,神學之說。對鬼神一論,深爲信服。
當下哈爾伯尼,連忙穿好衣服,與士兵們同去發現隕石的樹林。
果然,大坑中,直直的立着一塊隕石,隕石上是滿是鐵鏽的符文,遠遠一看便知其年代久遠。
赫連秋水趴在遠方的樹上看着哈爾伯尼對那石頭,肅然起敬的模樣,差一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真被白芊雪說對了,北漠人還當真是信封神學,到了一定的程度。
哈爾伯尼居然在靠近隕石十米開外的地方,跪拜行禮。
左右的侍從,兵將,在距離二十米以外的地方就都不得靠前。
就連北漠最爲機智的莫努軍師,也被哈爾伯尼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
在哈爾伯尼心裡,上神旨意,只有身爲北漠皇室的人才有資格研學。
靠近隕石,哈爾伯尼看到隕石上的碑文,心中一憂一喜。
喜的是碑文上雕刻的符文乃南疆符文,北漠王室崇尚玄學,皇族子弟自然都要修習南疆符文等異族文字。
憂的是這碑文的確是記載與北漠有益處的預言,但所言禁忌對北漠也影響廣大啊。
赫連秋水見哈爾伯尼停在石頭前面,認真參詳,面上陰晴不定,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那石頭上的字是白芊雪寫完讓瀾拿過來,他照着用內力持槍雕刻的,什麼意思他根本不明白。
莫不是這哈爾伯尼也不認識,或者是自己有什麼地方雕刻錯了?
哈爾伯尼仔細研讀着石頭上的符文,其實也就幾句話。
石現之日,仙自東來,絳珠滴露,現凡之北。懷龍之氣,得石爲旨,聖女臨世,行事無阻。唯有一忌,青狼臨肩,若留其存,厄運皆至。
哈爾伯尼陷入僵局,人人皆知。北漠之中,唯有莫努軍師,肩帶青狼。
但莫努軍師,神機妙算。北漠謀士大多出自他的門下,爲人博學多才,對北漠也是忠心耿耿。
可按照隕石上的旨意,莫努軍師,非除不留。
哈爾伯尼,想了半晌還是覺得,先叫人將隕石擡回軍營供奉起來,再從長計議。
於是哈爾伯尼用北漠言語,召喚親信士兵,前來擡運隕石。
赫連秋水抓準時機,拉了一下,手中的第三根細繩,一隻烏鴉,哀啼而去。
哈爾伯尼看着飛走的烏鴉,眼神深邃,但還是一言不發。
赫連秋水又拉了一下第二根細繩,從樹上,掉下來了數只死鳥,在哈爾伯尼五米左右。
哈爾伯尼吃了一驚,看了看莫努軍師的方向,還是於心不忍。
赫連秋水拉了一下第一根細繩,牽動着周圍的樹葉,無風而動。
夜晚窸窸窣窣,聲音甚大,詭異非常。
哈爾伯尼這次可是大受震驚,看了看那隕石,更是堅信了這隕石有靈性。
再擡起頭來,看着莫努軍師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狠厲。
不動聲色的帶着親兵們,面色如常的回到了衆人之中。
“主帥,這隕石上……”莫努軍師微微行禮,恭敬詢問道。
哈爾伯尼自然不能打草驚蛇,笑着將前幾句翻譯了出來,自然隱瞞了最後一句。
“哈哈,這,當真是天佑我北漠啊。”莫努軍師聽後也是欣慰一笑。
北漠跟來的將士們,聽了也是羣情激揚,一時之間,神佑北漠的傳聞,在北漠軍營傳的沸沸揚揚。
“各位,天佑我北漠,今日北漠將士徹夜狂歡。以謝天意!”哈爾伯尼眼中蒙上了算計的神色,高聲說道。
一時間,全軍振奮!
哈爾伯尼不作聲色的看了一眼莫努,天意如此,今夜酒宴,便是你的死期。
北漠的謀士們,並沒有一同跟着哈爾伯尼去探測神意。
聽回來的士兵們說要大擺筵席,剛要前去赴宴,便覺得腹中不舒服,腹瀉不止,無法出席。
赫連秋水在遠方看着北漠軍營歡歌笑語,有些奇怪的轉身消失於叢林間,向龍潯軍營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