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爲什麼哭呀？”
唐明陽問道。
“我……我看到……”
小書童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你看到了什麼？”
唐明陽問道。
“我看到了老師死……死了。”
小書童哭道。
“你老師死了？”
唐明陽一聽，詫異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月溪的那番話。
他趕緊問道：“他怎麼死的？”
“被……被你殺死的。”
小書童說到這，看向唐明陽的目光，也帶着驚恐。
“被……被我殺……殺死？”
唐明陽傻眼了。
“我……我在哪裡殺的儒老？”
唐明陽趕緊問道。
“在……在命運祭壇裡。”
小書童說道。
唐明陽呆住了。
“你……你是怎麼看到這些的？”
唐明陽趕緊追問。
“在老師彈琴的時候。”
小書童說道。
儒老彈奏知天命，這小書童也聽得到，自然沉浸了命運法則了。
他看到了命運的未來變化，他看到了在命運祭壇上，唐明陽親手將儒老給殺了。
“你怎麼記得在命運裡看到的東西？”
唐明陽追問。
要知道，他可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呢。
“我也不知道。”
小書童搖搖頭。
唐明陽一時之間，沉浸在這個震撼裡。
儒老在命運祭壇等他。
難道就是等他去殺死他的？
“這小書童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唐明陽的心裡，不僅有這麼一個懷疑。
“你叫什麼名字？”
唐明陽問道。
“老師喊我朱明。”
小書童說道。
“朱明？”
唐明陽唸了念這個名字只覺得別有含義。
他並沒有去深究。
他問道：“你老師去了命運祭壇，你呢？”
“老師說，讓我在這裡等大師兄。”
小書童說道。
“你大師兄是誰？”
唐明陽問道。
“他叫孟君子。”
小書童很老實。
“孟君子？”
唐明陽記住了這個名字。
“你走吧。你留在這裡，我大師兄是不會來的。我還不想現在就跟你見面。”
小書童說道。
“呃……好吧。”
唐明陽點點頭。
既然時機不到，那麼不見也罷。
“替我向你大師兄問好，告辭。”
唐明陽行了一禮。
他說着，就離開了。
等唐明陽走後。
孟君子出現在墨園裡。
“哇哇！”
小書童看到大師兄來了，他撲了過去，抱住大師兄的大腿，哇哇大哭起來，哭得更加傷心。
“明兒，我們走吧。這是老師的選擇，我們都改變不了什麼。”
孟君子安慰着，也摸了摸小書童的小腦袋。
……
“幽幽！”
小幽大聲嚷嚷着，它說那個小書童是一個愛哭鬼。
唐明陽沒有理會這個小傢伙。
他離開了墨園，在這命元寰宇的混沌虛空裡。
他遙看向法園的方向。
“是時候去那裡了！去詢問雪的下落了！”
唐明陽說道。
他說着，朝着法園而去。
……
唐明陽來得很不湊巧。
法園。
鴻老正在開天道法會，諸天萬界，無數老傢伙都應邀前來聽道。
鴻老似乎很有威望，哪怕是在真道境第九步的老不死行列裡，也是最頂尖的存在。
所以，他的天道法會，自然無數修士想要來聽道。
真道境第九步的老不死，乃是跟鴻老一個級別的，到來了，自然是有資格直接進去，坐在嘉賓席，跟鴻老一起探討大道了。
真道境第九步以下的，無論是誰，若想要進去，都要通過刷選。
進去以後，也只能夠坐在弟子席。
進去的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走過天運橋。
走得過，那就有機會進入弟子席，走不過，那麼就是機緣、氣運、命數都不夠。
“唐明陽！”
唐明陽回頭一看，發現來人正是她的表姐蘇曉唐。
“表姐？好巧啊。”
唐明陽笑了起來。
每次他出關，似乎總能夠和他這表姐相遇的。
“你也是來聽這天道法會的麼？”
蘇曉唐問道。
如今，她煉化了浮光聖城的傳承後，修爲隱約要踏入道之第八步了。
“算是吧。”
唐明陽說道。
其實，他是來找鴻老的。
可是鴻老在召開天道法會，這麼多的大人物要來，定然沒有空在這個時候見他了。
所以，就先聽聽天道法會吧。
“我們一起進去吧。”
蘇曉唐說道。
“好。”
唐明陽點點頭。
“我父尊的事情，那是他的事情。我和他的道，不相同。”
蘇曉唐說道。
“我明白。在巨魔封印之地的時候，我還見過他。”
唐明陽說道。
“將來若是有可能，能不能……饒過他一次？”
蘇曉唐突然說道。
唐明陽聽到這話，愣了愣。
“看在你的面子上，當然可以了。”
唐明陽笑了起來。
不過，他又補充道：“若是沒有選擇，到時候，你也別怪我。”
“嗯。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
蘇曉唐笑道。
天命橋，沒有人來指引。
可沒有人敢在法園裡造次和撒野。
倒是有幾個真尊境的修士，也來聽天道法會，他們在天命橋前遇到唐明陽，眸子都閃爍這殺機，蠢蠢欲動，似乎將唐明陽看做是一個香饃饃，想要斬殺唐明陽來掠奪唐明陽的機緣和氣運。
不過，他們並不敢在天命橋前動手。
這幾個人，走在了天命橋上。
這些人，有的人走的遠，有的人走了幾步，就停頓下來，然後消失在天命橋裡。
消失不見，那就是通不過，被天命橋傳送開了。
而停頓下來的人，那是正在接受天命橋的考驗。
“我們也走吧。”
蘇曉唐說道。
她和唐明陽也走上了天命橋裡。
蘇曉唐走到了三分之二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唐明陽愣了愣。
他知道蘇曉唐的機緣和氣運，大概只能夠讓她在天命橋走這麼遠，所以，她要接受天命橋的考覈。
如果她通不過天命橋的考覈，那麼就通不過，沒有資格進入這天道法會，做弟子旁聽。
若是她通得過，自然就有了資格。
唐明陽在天命橋上，等了三年，蘇曉唐終於甦醒過來。
她並沒有被傳送走。
“通過考驗了？”
唐明陽問道。
“嗯，勉強算是通過了。”
蘇曉唐點點頭。
“我們走吧。”
唐明陽說道。
“你呢？沒遇到考覈？一直在這裡等我？”
蘇曉唐問道。
“是的。見你沒有被傳送開，就等等你了。畢竟，我們可是一起來的。”
唐明陽說道。
他和蘇曉唐走進場時，天道法會已經不知召開多少年了。
在講道的，並非鴻老，乃是一位威嚴的真道境第九步的男子。
唐明陽總覺得這個男子的氣息，有些熟悉。
“他便是覺醒記憶後的通天道祖！”
蘇曉唐見唐明陽疑惑，她解釋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