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
靳姐的嘴脣輕輕的翕動着,眼中瑩光閃耀,純純的全部都是感動。
“如冰,不管你以後會不會接受我,但是我卻一定會做到最好!”
我對着靳姐輕輕攤開自己的手掌,對我而言,這是一個承諾,一個要我用一生兌現的承諾!
“嗯。”
靳姐擡起溫膩雪白的手掌,和我的手掌緊緊的對在一起,閃亮的眼睛和我對視着,裡面分明的蘊藏着別樣的溫情。
“天寶,原諒我還有些心理的坎過不去,所以,我現在並不能夠迴應你,或者是承諾給你什麼,但是,不管以後怎樣,你都是我靳如冰的親人。”
靳姐一字一句的迴應着我,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完全的發自於內心。
“我等你,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甚至於一輩子,我也都會等你。”
我相當真摯的看着靳姐,在這一刻,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一片心都已經完全的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兩位,咳咳,請你們注意一下我這個老人家好不好?”
許劍鋒輕咳一聲,忍不住尷尬的對我們兩個提醒道。
看他一副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尷尬樣,我忍不住戲謔的一笑,轉而將自己和靳姐抵在一起的手掌放開。
“天寶,如冰,我老人家想了一下,我要說的事,其實也和昭明有關。如冰,你是昭明的遺孀,所以你有權利知道他生前的一切。”
許劍鋒一臉認真的看着靳姐,在這一刻,我發現這老狐狸的臉上,難得的現出了一種發自內心的誠懇。
“天寶他........”
靳姐有些驚慌的看了我一眼,似乎生怕我會像以前一樣,只要一聽到昭明的名字,立刻就會變成一頭暴躁的公牛。
我笑着搖了搖頭,一臉鄭重的看着她。
“如冰,我承認我以前很嫉妒昭明,嫉妒他和你以前在一起時擁有的一切。不過,那些日子都已經過去了。”
雖然這一刻,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我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我的笑容,一定是相當的大度和釋然。
“在你們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裡,昭明表現的很棒,但是,我只會說,我盧天寶會做得更好,別忘了,我可是盧根生的孫子呢。”
我說出這話來的時候,心裡很平靜,我知道,在這一刻,我終於成功的衝出了昭明留在我心中的陰影。
一直以來,昭明用他生前的種種成就,獲得了無數人的讚譽和追捧。
而這種讚譽,就像是一根刺,幾乎每在我的面前被人提及一次,都會讓我心頭的傷更深一層。
我承認,以前在他的面前,我顯得有些自卑。
但是今天,我是真的從他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我會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我盧天寶,完全有能力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並且比他做的更好!
“如冰,這孩子啊,今天算是真的長大了。”
許劍鋒的話語里居然有着一股欣慰的味道。
“說的也是呢,他今天真的很像一個男人。”
靳姐的話語裡
帶着三分的嬌羞。
“好啦,你們別廢話啦,快點說,你那邊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我忍不住的對許劍鋒催促了起來。
“哈哈,害羞了,說到底,這傢伙也不過就是個小男人而已。”
許劍鋒調侃了我一句,這才用低沉的聲音講起了關於昭明的事情來。
昭明也和我一樣,一開始並沒有正式加入六組,只是在外圍幫六組一些忙。
但是,到了後來,也就是在三年前,昭明卻發現自己居然捲入了一場無法避免的風波之中。
“老傢伙,那到底是什麼事。”
看着許劍鋒一臉嚴峻,我知道這次的事情鐵定不簡單。
“許老,你說的那件事,是不是指的在三月份到五月份的這段時間裡。”
靳姐沉吟了一會,這才堅定的開口問道。
“就是那段時間,昭明曾經單獨的找過我,談過這件事情的始末。”
許劍鋒嘆了口氣,相當無奈的說道。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聽的一陣雲裡霧裡,忍不住的對他們開口詢問道。
“那天,昭明有些心神不定的找到了我,他告訴我,昭遠那邊爲他找了個大生意,可是,那些生意裡用到的東西,卻是相當的奇怪。”
許劍鋒嘆了口氣道。
“我想,那批貨物裡,肯定是有霸天鳶,也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些東西。”
我揚起下巴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霸天鳶。
“你說的一點沒錯,其實,不只是霸天鳶,也還有擒龍爪,斷回套,以及陷天坑,天寶,你本就是木匠,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些工具,到底都是做什麼用的。”
許劍鋒看着我說道。
“這些全部都是捕獵用的工具,而且,用這些工具捉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活物。”
我看着許劍鋒點了點頭說道。
“天寶,你說的沒錯。所以,聽到這些事的第一反應,我就感覺到這後面恐怕隱藏着一個專門販賣野生動物的集團。”
作爲一名從事刑事案件多年的老人,許劍鋒已經對某些犯罪事件有了本能的感應。
雖然我不是內行人,但是也同樣都知道,野生動物交易,就和販毒以及文物走私一樣,都是那種暴利到不能再暴利的行業。
對於這些從事野生動物販賣的人來說,一方面,他們捕捉殺害野生動物的成本極低,另外一方面,他們將野生動物販賣到市場上的價格,卻又是搞得離譜。
馬克思曾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絞死的危險。
這句話用在這些野生動物販賣者的身上,可以說是相當的合適。
爲了防止野生動物被肆意的捕殺,幾乎每個國家,乃至於聯合國,都有專門保護珍惜野生動物的法律。
而這些野生動物製品的走私者,爲了利潤,很多的時候,他們甚至於會用獵殺動物的武器和執法者對抗。
曾經騰訊新聞
就曾經報道過,一個在菲律賓偷獵的集團,甚至與菲律賓當地的政府武裝交火了三天三夜,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因此,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些傢伙的恐怖程度已經絲毫不下於當前的恐怖分子。
雖然陷入這場危機的人是昭明,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替他擔起了心。
“昭明告訴我,這些人出手很闊綽,光是那筆訂單,昭明的純利潤就在百萬元以上。”
許劍鋒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
“而且,那些人的錢,是在昭明接單後第一時間全部付清的,由此可見,那絕對不是一個有幾個小偷獵者組成的偷獵團伙,而是一個有着嚴密組織的大集團!”
許劍鋒分析的的確夠精準,也只有那些有着嚴密組織的國際性偷獵集團,纔會一次性的拿出那麼大筆的資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所以呢,你就勸昭明去接下這筆單子,並且以你們所謂戰鼠的身份加入他們,順便與他們進行接觸,以便爲你套取情報對不對?”
如果真的是像許劍鋒說的這樣,那麼,接下來我猜測的一切,似乎也就順理成章。
“不過我真的有些搞不懂,這個任務這麼危險,昭明又有如冰,爲什麼甘願以身犯險,同意你的建議呢?”
現在唯一困擾我的,恐怕也就只有這一個問題了。
“爲了昭遠。”
許劍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聽起來相當的無奈。
“雖然昭遠唯利是圖,已經把親情看的相當淡漠,但是,昭明卻一直都沒有放棄自己這個弟弟。”
聽着許劍鋒的話,我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一切。
“昭明發現,楚昭遠和這個集團有着很深的聯繫,所以,他就求你幫他弟弟脫罪,而你這個老狐狸,也就藉着這個機會,要他去給你當戰鼠,對不對?”
許劍鋒這個老傢伙,果然是一條徹頭徹尾的老狐狸,而且絕對是把你賣了,你還都要替他數錢的那種。
雖然許劍鋒並沒有和我解釋過戰鼠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我還是可以清楚的猜出來,那是一羣每日裡上演着無間道大戲的間諜。
“天寶,其實,昭明要做戰鼠,也並不光是爲了昭遠,他更是爲了我。”
就在我憤然的瞪着許劍鋒的時候,靳姐突然間低垂着頭,陰沉着嗓音開了口。
“爲了你?”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靳姐。
“是的,爲了我,爲了我的安寧生活不會被打擾。”
靳姐的眼中分明的閃耀着晶瑩的淚花。
“天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昭明拒絕他,以昭遠和他背後那羣人的性子,該會如何的去逼迫昭明就範?”
我的拳頭再度緊緊的握了起來。
現在的我,又何嘗不是和當年的昭明一樣,都被逼上了一條一旦走上去,就絕對沒有辦法回頭的路。
如果他不答應昭遠的條件,那麼,這羣卑鄙的傢伙,還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去傷害靳姐。
那麼我呢?
如果那些傢伙,也是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我又真的能夠拒絕的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