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點的時候,四輛滿載武警戰士的霸道吉普轎車,風馳電掣的衝到了薊縣的某座大型種植生態園,徑直的在一棟巨大的園區外停住。
一衆身穿避彈衣,頭戴防彈頭盔和防毒面罩的武警戰士,分成四隊,團團的將這座看上去佔地足足超過半畝的莊園圍攏了起來。
“小盧,你放心,這一次,我可是足足調動了一箇中隊的武警,再有你這個盧家的後代壓陣,我保證這個吳斌插翅難飛!”
許劍鋒坐在我的身邊,用力的拍着我的肩膀,聲音裡滿是鼓勵的味道。
“好.......”
我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這才拉開車門,一下從身下的吉普車上跳了下來。
根據之前柳眉留下的地址,我帶領着許劍鋒等人,此時已經成功的來到了吳斌作爲最後藏身之地的那座生態園的門前。
“老許,這個吳斌實在是太過狡猾,而且,他身上能夠保命的東西,也實在是有些太多了點,我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我說着話,忍不住的又再次摸了摸身上的一左一右的兩隻皮套。
在這兩隻皮套中,一隻裡面放的,是用來設出破邪箭的碎甲弩,而另一隻裡面放的,卻是我今天一大早,便忍着強烈睡意趕工出來的雄黃梨花炮。
雄黃梨花炮,應該是出自於現代將人的手筆,其造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民國時期常用的手槍。
在手槍的下面,有着一個用來裝雄黃粉的小皮囊,皮囊裡面裝滿了碾成粉末的雞冠石。
雄黃炮的炮口處,有着一個和蓮蓬頭一樣的噴嘴,只要扣動扳機,裡面裝着的雞冠石粉末就會一股腦的噴射而出,好像梨花般的分散開來。
雄黃本是至陽的礦物,有着相當好的驅邪作用,尤其是蛇類動物以及毒蟲的天敵。
這一點,光是在《白蛇傳》中,白娘子飲下了雄黃酒,即便有着千年的修爲,也要顯出原形這一點,就可以相當清楚的看出來。
“許老,武警第四十七大隊十五中隊,現在已經全部集合完畢,等候您的命令和檢閱。”
就在我和許劍鋒說話的時候,一名身穿避彈衣,頭上戴着有着防毒和防彈雙重作用頭盔,啪的在許劍鋒的跟前來了個立正,聲音無比洪亮的說道。
“好,小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許劍鋒對着和我們分在一組,準備進行正面突破的小隊揮了揮手,卻是轉眼看向了我,語帶詢問的說道。
“接下來,你們要跟緊了我,每一步都不能走錯。一旦走錯,那麼,等待我們的,必然是滅頂之災,恐怕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我看了看眼前這羣身材挺拔的武警戰士,極力的擺出一副嚴肅到了極點的模樣說道。
在這一刻,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肩頭到底肩負着怎樣的重任。
這些人的年紀,絕大多數都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人生纔不過剛剛開始。
而如今,他們的命,幾乎全部都交在了我的身上,一旦我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讓他們喪生其中,實
在是讓我不能不謹慎。
“天寶,這個是秦陽讓我交給你的,或許在你進陣的時候會有用。”
許劍鋒說着話,將一隻小小的手包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狐疑的將那隻真皮的手包打開,只見裡面居然放着一隻道家的紫檀木羅盤,上面寫滿了代表五行八卦的字樣。
就在這羅盤的旁邊,是一隻新型的防水指南針。
這個秦陽,想的可實在是太周到了,居然知道我由於準備倉促的關係,手中並沒有準備好合適的羅盤,這才精心的爲我安排好了一切。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中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秦陽,不由得充滿了感激。
“行,他的這份心意我收下了,老許,我們走吧!”
我轉臉看了看身旁的許劍鋒,一臉認真的對他說道。
“嗯。”
許劍鋒對着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而對着那羣武警揮了揮手。
“走!”
之前那名對着許劍鋒彙報事情,一看就是這支小隊領頭人的傢伙用力的朝着這些武警揮了揮手,握緊手中的散彈槍,跟隨在我的身後,大步的朝着別墅的方向開了過去。
雖然名爲別墅,但是,這座生態種植園,看上去卻更像是一座巨大的農村大院。
“小盧,秦陽還讓我告訴你一句重要的話,書上的知識是死的,但是人,卻是活的!”
站在大院的門前,許劍鋒一臉正色的看着我告誡道。
“嗯。”
我對着許劍鋒點了點頭,轉眼看向了這片種滿了各種樹木的大院子。
不得不說,吳斌這個傢伙的心機的確重的有些可怕,爲了不給人留下蛛絲馬跡,特別選擇了一片位於種植園中心地帶的院子,就連這片巨大宅院的大門,也是用的最普通的那種捲簾門。
不過,那又如何,他吳斌惡貫滿盈,就算他機關算盡,又怎麼能夠逃脫的了天的裁決!
我在心中鄙夷的想着,對着身邊的一衆武警重重的一揮手。
“破門!”
許劍鋒替我喊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隨着他的一聲怒吼,兩名早已準備好的武警立刻衝了上來,用手裡的槍托,奮力的砸向了面前的捲簾門。
吳斌選用的捲簾門材質很差,纔不過砸了幾下,便已經從外面直接被砸破,露出了裡面一條用青石鋪好的小徑。
“兄弟們,衝進去,把裡面的人全部帶出來!”
眼見得破門容易,那名領頭的隊長,立刻對着自己的手下發出了命令。
“彆着急,也別忘了我和你們之前說過的話!”
眼見得這羣武警急着想要衝進去,我忍不住的板起臉說道。
“沒錯,你們的任務,是跟隨在小盧的身後,等到他確認裡面沒有危險之後,你們纔可以行動!”
許劍鋒面色不善的對着這羣武警提醒道。
“是!”
那名武警隊長答應了一聲,對着許劍鋒,再次啪的來了一個大大的立正。
“好!”
我拿起那支
羅盤,將它與天空的太陽光形成直角,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所謂的陣法,簡單來說,無非是八卦中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種位置的有機結合。
爺爺似乎有着一些先見之明,早在我還沒有上小學的時候,便讓我去鬼伯的家裡,和他一起學習先天八卦,並且要鬼伯傳授我各種陣法。
那時候的我還很小,但是學的也還算認真,時隔多年,腦海裡也還存有着相當深刻的印象。
我回憶着在《魯班秘遺》中看到的陣圖,很快便用手中的那隻羅盤確定了各個方位。
“這裡是坎位,坎代表陷,從這裡走過去,應該有着一片陷坑,一旦觸發陷坑,那麼接下來,陣法就會發生變化,衝城犬和略空鷹,立刻便會一鬨而至。”
我指着一個方向,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身邊的許劍鋒說話一樣。
“如果這便是坎位的話,那麼這裡,就應該是兌位,兌位,也就是說,意爲闡明,因此在這個位置,應該有着關於破開陣法的某種提示,我們走這邊!”
我擡起頭,伸手堅定的朝着自己認定的兌位的方向一指。
“走!”
許劍鋒對着那羣跟隨在我身後的武警擺了擺手,這些武警會意,排成戰鬥隊形,跟隨在我的身後,四下警戒的小心朝着園內走了開去。
“停!”
才走了不到十五米遠的距離,我便對着這羣武警舉起了手,大聲的喊了一句停。
就在我面前的不遠處,路的兩邊,居然種着一排排高大的樹木,其中有樟有槐,交相輝映的錯雜在一起。
“這是樟樹,樟木迷眼,槐木迷魂,這個吳斌,果然有點意思,想不到,居然對五行八卦吃的這麼透。”
我用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忍不住的驚呼道。
按照正常的陣法來看,樟木和槐木,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兌位的位置上。
很顯然,是吳斌對於原始的陣法做了一番改動。
在這一刻,我的心中,真的開始佩服起秦陽的先見之明來,這個傢伙,很顯然早就想到,吳斌可能對於陣法進行改動。
而他那話,正是針對這件事而做出的論斷!
不過,我對於陣法的使用,經過這數十年的浸淫,也不再只是簡單的死記硬背,只是按照《魯班秘遺》中的陣圖照本宣科。
我拿出手中的羅盤,再度的在腦海裡回憶了一番陣圖,心中很快就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方位。
這個吳斌,真的是一位陣法的高手,在這片高大的叢林中,他居然佈下了無數的疑陣。
對於這樣一片改造完的陣法,我不敢有哪怕一點的懈怠,只是集中自己的精神,帶領着這羣武警戰士,只是一步步的朝着陣中的方向走了開去。
一片巨大的房屋,半個小時過後,終於完全的呈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看着眼前這一棟棟的房屋,我不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一般把府邸做成陣法的傢伙,往往都會把房屋佈置成陣眼,而眼前的這棟房子,很明顯,便是吳斌的藏身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