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很好理解，經過適才鑑定這五件東西后，蔡啓章恐怕已經將比較佩服徹底轉化成打心底的非常佩服了。
但後半句可就有點讓何衝始料不及了，自己是打算教給對方古玩鑑定的知識，可那只是爲了幫助蔡啓明從沉迷中走出來，讓他在保證身體健康的前提下去研究。
至於拜師什麼的，何衝可從來都沒想過，不能想也不敢想，先不說有蔡永明這層關係在，就衝蔡啓明這古稀之年的歲數，就算能收徒何衝也張不開這個嘴。
“老爺子，你別開玩笑了。”何衝真是給嚇了一大跳，慌的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傾囊相授，但拜師是真不用，你多想了。”
“那不行！”沒想到蔡啓明這個老頭子還聽倔，聞言根本不同意，“拜得名師是最重要的，否則我就算學會了也是留有遺憾，這個師我是一定要拜的！”
這次玩的可真是有點大了，對方無論如何都要拜師，但何衝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收這個徒弟，先不說對方年紀已經這麼大，那叩拜之力自己就受不起，真要是收了蔡啓章這個徒弟，那蔡永明該怎麼算？
徒孫？
這玩笑開的有點太大了！
何衝無奈，只能一臉痛苦的看向蔡永明，希望他給幫自己解解圍，現在這情況是真的沒轍，什麼神之中指、雷靈之力、金水雷珠又或者纏絲功的，完全沒有半點鳥用。
“爸，你這是幹什麼呢？”蔡永明聽到這番話也是嚇了一跳，甚至都不用何衝暗示就連忙開口，“小何是我的朋友，再說現在這社會也不興拜師這套了啊。”
“閉嘴，小何也是你叫的嗎？”蔡啓章還真是篤定了要拜師，怒道，“你要叫師爺，社會再怎麼變也不能抹滅了禮數！”
這老爺子還真是有點老頑童周伯通的風範，完全不顧自己年齡如何，死活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蔡啓章被自己父親這麼一呵斥反倒不敢在說什麼，除了乾瞪眼外什麼都做不了，總不能真的喊何衝做師爺吧。
“真不行！”何衝眼珠子轉了兩下，情急的說道，“那什麼……我發過誓，不收徒弟的。”
“師父，你可以破例一回！”這蔡啓章還真是較上勁了，連稱呼都喊了出來，“我保證不會給你丟人的。”
“不是！”何衝是真急了，“老爺子，我才二十一，真的是受不起這個稱呼，要不咱們知識照學，拜師就免了吧。”
“那不行。”蔡啓章搖頭，“俗話說的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難成，說什麼我也得拜師才行。”
何衝崩潰了，徹底崩潰了，這事整的簡直是沒法辦了，滿臉痛苦卻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勸纔好。
“反……反正我不收徒。”何衝只能咬牙堅持到底，“老爺子你要是在這樣，我……我就不教你了，對，不教了，你自己選吧。”
“爸，你可別逼小何……不，何專家了。”蔡永明也趕忙在旁邊幫襯道，“在這麼下去何專家就得走了，到時候可就什麼都學不到了。”
聽到蔡永明的話，何衝相當配合的拔腿就想往外走，一副從容就義的決絕。
“別別，師父你可千萬別走。”蔡啓章見狀一驚，趕忙攔住，“我今兒先不拜了還不行嗎？”
“這可是你說的。”何衝也懶得論計對方話裡的小九九，先穩下來再說，“不準拜師了！”
“沒問題，師父。”蔡啓章雖然答應，卻還是一口一個師父的叫着，“師父，你給我講講琉璃的鑑定點唄，這東西我還真是第一次接觸。”
“別叫師父了。”何衝鬱悶。
“好，不叫了。”蔡啓章趕忙給他拉回沙發上，“我先給你沏茶去，師父……”
就這麼，何衝的事還沒辦成，倒先有了個老頑童級別的徒弟，雖然他根本就不承認。
在古琉璃的問題上，何衝又講解了一下午，不得不說蔡啓章的理解能力和悟性確實很強，幾乎是一點就透，就算偶有不太明白的，何衝多講一遍就清楚了，省卻了很多的功夫。
蔡永明本來也在一旁聽着，但到一半時卻接到電話說是公司有事要處理，不得以只能匆忙離開，只是臨走前好好的叮囑了何衝千萬別收徒。
看來他對自己父親拜師的問題也很捉急，想想也是，他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忽然多個二十一歲的師爺，換誰也不能熨貼了。
倒是蔡啓章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但也沒敢繼續下去，生怕何衝真的走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晚飯的時候蔡啓章還想繼續研究古玩不去吃飯，但何衝三兩句話就給這老爺子唬的乖乖吃飯去了，倒和嚇唬小孩似的，也是很無奈。
雖然這插曲讓何衝有些鬱悶，但蔡永明交代下來的任務總是完成的不錯，算是沒白來。
何衝就這麼在蔡家住了下來，受到的禮遇當然是超一級的，蔡啓章嚴令全家上下不準對何衝有丁點的不禮貌行爲，最好能給當成祖宗一樣的供起來，不僅僅是傭人，就算是親人也不例外，違者重罰。
晚上的時候何衝找到回來後的蔡永明，他倆先是就拜師一事發表了下感想，卻發現對方都是無奈到了極點，跟着又對高福的問題探討了一下，兩人的想法也都很一致，覺得這傢伙只是爲了圖財而已。
既然只是爲了錢那就好說，以前沒有何衝或許還要擔心下自家老爺子深陷其中，現在何衝來了，自然不需要再怕，如果東西不錯，再貴也能消費的起。
倒是何衝的眼力着實讓蔡永明更加驚異，雖然早就知道何衝鑑定水平高明，卻沒想到高到這個地步。
雖說蔡家的禮遇很高，何衝住在這裡也的確很享受，但他卻沒忘來臨錢市的真正目的，畢竟尋找張華融以及那個雪羽纔是最正經的事情。
至於該怎麼尋找這兩個人，何衝還沒有確切的定計，但這兩人都有個共同性那就是因爲古玩纔跟何衝牽扯上的。
所以臨錢市的古玩市場便是何衝的第一站，何況按照他的習慣來說，每到一個新的城市就一定會去那裡的古玩市場以及古玩攤轉轉，正好一舉兩得，自然不會略過。
第二天，在給蔡啓章安排好‘作業’後，何衝這才能抽身出來，對蔡家給他安排的專車上的司機說出目的地，直奔古玩市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