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到底通向哪裡
隊伍裡,朱雀幫的一年輕人咒罵着,聲音在甬道內發出無數的迴音,使得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王穎回頭瞪了一眼,喝道:你小子怎麼那麼多廢話
那傢伙立刻沒了聲息。
蔣飛大致估算了一下,以他們的速度,行進了這麼久,現在他們的位置,應該已經接近這座山的中心位置了。
手電光不斷的掃着四周,蔣飛隱約覺得奇怪,原本粗糙的石壁,此時竟然變得平滑起來。
影影綽綽的手電光亮中,蔣飛皺了皺眉頭,
那麼多人的喘息聲混雜在一起,在這狹窄的甬道里迴盪着,就像是有鬼在耳邊輕聲呢喃一樣,給人一種極大的精神壓力。
忽然,蔣飛舉了舉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他回過頭去,手電光往來時的方向照去。
跟在蔣飛身後的人,一個個被手電光刺得微眯着眼睛,不明白蔣飛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蔣飛不是在照他們,而是石壁。
手電光下,冷大漠始終睜着眼睛,對於手電的強光,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
因爲有二十多人蔣飛在身後,擋住了不少的視線,他能夠看到的石壁,也就五六米開外。
貌似石壁,包括腳下的地面,都是在這不到十米的距離內,變得光滑的。
飛哥,看出了什麼
王羽開了口。
蔣飛一臉凝重,示意王羽先不要說話,自己率先朝前面走了過去,與此同時,給王羽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小心一些。
蔣飛輕手輕腳的往前走去,王羽他們心驚膽戰的跟在後面,也就十幾米的樣子,原本狹窄的甬道,突然間變得寬闊起來。
腳下的臺階也到了頭,再往前走,青色的石板鋪的整整齊齊,就算是五六個人並排往前走,都不成問題。
貌似到頭了呀
王羽欣喜道,剛要往前走呢,卻被蔣飛一下子拉住了胳膊。
小心,這裡有機關
蔣飛沉聲說着,手電往兩側和頭頂的石壁分別照去,在這些石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個手指粗細的孔洞。
這些孔洞很有規律的排列着,兩側石壁各有六排,頭頂上也有四排,延伸足有七八米的樣子。
王羽眉頭皺了起來,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看出了古怪。
王穎已經爬在了地面上,手電沿着地面打出,溼漉漉的青石板,每塊兒儘管極好的貼合,可是這樣看去,這些石板其實高度有着細微的不同。
這石板下面肯定有古怪。
王穎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管它什麼機關呢,咱總不能掉頭回去吧冷大漠嚷嚷着。
蔣飛沒有作聲,只是把冷大漠的手電筒拿了過來,徑直往前面光滑的地面扔去。
手電筒剛一接觸到地面,甚至還沒彈起,嗖嗖嗖尖銳的破空聲中,四五道箭矢從兩側石壁的孔洞內射出,直接把手電筒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要知道,這地面可是石制的,刺穿手電筒不說,那箭矢甚至都能刺入地面之內,這力道太強了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果然是這樣。
蔣飛倒是一點兒意外都沒有,細細打量了一下,這段布有機關的甬道,足有七八米長,想要不接觸地面躍過去,根本不可能。
頭頂往上不到半米,就是石壁。
蔣飛自己倒是不怕,回頭看了一眼王羽,兩人目光相對之後,王羽很快明白了蔣飛的意思。
點了點頭,王羽輕聲說道:放心吧,這幫兄弟撐的過
說完之後,不待蔣飛吩咐,王羽回身說道:把傢伙都亮出來,我們衝過去
噌噌噌
砍刀鋼管等,每人都從腰間抽了出來。
我最前,王羽王穎,你們兩個居中,大漠斷後。
簡短的說着,蔣飛看了身後這些人一眼,嘴裡數着:一,二,三
三字出口,蔣飛已經衝了出去,王羽他們幾乎同時動了起來。
嗖嗖嗖
此刻,道道箭矢如同是下起了箭雨,從兩側頭頂紛紛向蔣飛他們射來。
蔣飛手中除了手電,根本沒有任何兵器,左手快速舞動,不斷有射向他的箭矢被打飛,煉氣中期,單單是肉身的強悍程度,都絕非煉氣初期可比
就聽到乒乒乓乓的擊打聲驟然響起,朱雀幫的這幫好手倒也不弱,左擋右擋的,硬是把射來的箭矢擋了去
不過,這箭矢畢竟力道太大,八米左右的距離,兩三秒的時間,當蔣飛這一行人衝過這萬箭齊發的時候,所有朱雀幫弟子,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着。
這兩秒鐘的功夫,他們的手臂都要震麻了
看着這些人心有餘悸的喘着氣,並沒有任何人受傷,蔣飛心裡一鬆。
蔣飛深深吸了口氣,望着前面黑漆漆的甬道,恍惚間,他還以爲自己是在某個古墓裡面。
飛哥,前面肯定還有其他的機關,我們可要小心一些。
王羽輕聲說着。
蔣飛點頭,冷大漠一直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偶爾有手電的光亮照射在他臉上,一會兒又被黑暗淹沒,在這狹長的甬道里,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簡單的休整了一下,不得不說,看着身後那七八米的甬道地面,大量的箭矢刺入地面,還有一部分四處散落着,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萬箭齊發,也不過如此了吧。
悶頭向前,這甬道也不知道何時到頭,原本平坦的甬道,在蔣飛他們前行了不到一百米之後,竟然再次往下傾斜。
沒有任何人說話,好在這甬道里通風不成問題,沒有明顯的窒息感,或許是因爲封閉了太久,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
這這不會是通往地獄的吧
有人出聲,不過沒有任何人回答。
悶聲前行,在這狹窄黑暗的空間裡待得久了,不自覺的就覺得胸悶,焦躁,學術上來講,這叫做幽閉恐懼症,還好蔣飛沒有。
不過,蔣飛能夠看出,朱雀幫的這十幾個好手裡面,已經有人開始不安起來。
正往前走着,空氣裡似乎有了味道,類似於硫磺的那種味道,剛開始還很淡,很快就變得濃烈起來,刺的人嗓子都跟着疼了起來。
與此同時,還有水聲傳了過來,那種類似於瀑布湍急而下的水聲,隨着空氣裡越發濃郁的硫磺味道,這水聲到了後來,簡直就像有人在耳邊大聲的對你喊,聲浪巨大。
也就在這時,原本還能照到石壁的手電光,猛然就照了個空,原來是狹窄的甬道已經到頭,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儼然是一個穹頂的大廳
哇衆人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