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鞋底總比被打死或者打殘好很多——
五人點頭忙着答應。
程凡遞給身邊的趙成祥一個眼神兒，示意他把腳丫子伸過來——趙成祥蹙眉搖頭，對程凡說，“算了。”
程凡把一條胳膊放在趙成祥肩膀，“你不是富家公子出身嗎？怎麼這幾個胖子就把你嚇壞了？”
趙成祥這才擡頭看程凡，“是啊——我——？”
程凡看趙成祥的雙目，還充斥的全是恐懼。可想而知，趙成祥從小就被這幾個人欺負，那種恐懼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擺脫得了的。而由此更進一步證明，這個趙成祥並非穿越者，而是一個實打實的精神癔症者。
五個胖子的舌頭都準備好了，時刻迎接趙成祥的鞋底。
趙成祥不敢動彈，他擔心，將來沒有程凡在情況下，如果偶遇這五人，非得被大卸八塊不可。
程凡猜出來趙成祥害怕什麼，也不爲難他，對五個胖子說，“行了。以後別再做欺軟怕硬的事情——欺負身體有殘疾的同學，算什麼能耐？”
五人瞬間心中石頭落地，跪地感謝。
程凡讓小弟們避開一條路，讓這五個胖子走。
冰天雪地，五個胖子穿上厚重的大衣，在雪地裡打着滾兒離開——
程凡也帶着一羣人隨後離開火鍋店。
史文龍一邊開車一邊對坐在後面的程凡說，“哎呦，多虧今天場面大。人多，要不然還給五個胖子可乘之機了？我們真夠嗆能打得過他們五個。那體格！呵！”
朱幼琪邀功請賞道，“大哥。這次你得謝謝我吧——我朋友十來個呢。”
程凡靠在座椅上面眼睛一眯，“行了，你厲害。把我和趙成祥送到附近的咖啡廳，我想跟他聊聊。”
史文龍和朱幼琪瞬間安靜下來，時間不早了，程凡竟然張羅喝咖啡？
到了咖啡廳，程凡要求與趙成祥單獨坐在僻靜角落，讓史文龍他們坐在遠處。程凡說想跟趙成祥單獨談談。
趙成祥也沒弄明白，緊張的問程凡。“怎麼了？”
“沒怎麼。”程凡說，“別怕，我只是想問問——剛纔那幾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欺負你的？”
“小學。”趙成祥直截了當。
見此處安靜無人，只有對面坐着的程凡，趙成祥終於鏟開心扉，把怨恨和憤怒一瀉而出，“他們從小就笑話我——那時候！我們都在棚戶區的矮平房居住！他們拿我坡腳的事情取笑我，我要是還口。他們就打我！”
“你們小時候就認識？”程凡問。
“當然認識嘍！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是同學關係。我們上學都是按區域劃分學校的——我們住的近，當然就分到一起上學。從小我的家裡就窮——”
話說到這兒，趙成祥卡殼。無語了。
程凡樂了。
“終於承認你是在這裡長大的了，而非‘大華國’。”程凡點破趙成祥的謊言。
很明顯，趙成祥自己的思維都亂了。
“等等。這些記憶，可能是原本宿主的！不是我的！我——我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
程凡搖頭否定。“你就是這裡的。現實讓你喘息不過來，於是你把自己幻想成另一個世界的強者——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想。醒醒吧。趙成祥。”
“你不信我！”趙成祥瞬間又委屈起來，“這個世界沒人信我——我！我只有一死了之！死了，就能穿越回去了！”
趙成祥說完就起身要離開咖啡廳，程凡叫趙學男他們把趙成祥攔下來。
“看來這傢伙病的不輕。”程凡跟史文龍說，“看住他，明天趕緊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否則這樣下去，早晚他是要奔着自殺那條路走。”
趙學男和他的幾個小弟把趙成祥帶去他們住的地方，程凡一行人紛紛散去。史文龍開車送程凡和朱幼琪回家。
史文龍駕駛車子，緩慢的開在冷夜的安靜道路上。朱幼琪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程凡一個人坐在後面。
朱幼琪開口說，“唉，我以爲那個趙成祥真是厲害的穿越者呢！弄了半天，是假的！”
史文龍呲了一聲，“哪來那麼多穿越者，你就是小說看太多了！”
朱幼琪瞥了史文龍一眼，把車上的收音機打開，隨便按了幾下，想找尋音樂頻道。
收音機裡面播放一節新聞，道。
“最近新陽市發生一起惡性傷害案件，犯罪嫌疑人將一成年男子的生殖器割下後逃跑。全警力出懸賞尋找嫌犯，嫌犯是一名身高175左右的男性，身材健碩，望知情者提供線索，聯繫電話——————”
噗呲。
史文龍笑出聲來，“媽的，真扯淡，身高175身材健碩的男人全新陽有多少？還不得有幾百萬個？這他媽的也叫新聞？叫人提供什麼線索？”
朱幼琪驚叫，“真是可怕！割了生殖器！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我的天！”
“睡了人家女人了唄。”史文龍說的自然。
“是啊——”朱幼琪指着史文龍的腦袋道，“所以說你這種花花公子，小心着點兒——別被人割唧唧了！”
程凡坐在後面眯着眼睛，根本沒聽什麼新聞，而是還在想趙成祥的事情。
想來想去，趙成祥還是可憐的、可悲的、他被現實逼迫到極點，於是自己塑造了一個世界，躲在裡面不肯出來，久而久之，就變成精神病患者。他患病的父母怎麼辦？
“大哥——想什麼呢？”史文龍問。
“沒什麼。”
第二天，程凡和趙學男二人帶趙成祥來到新陽市第五醫院——精神病專治醫院。
接待程凡的是本院最有名的醫師——周正。
周醫生是朱天找人聯繫的，他在華夏國醫學界享有盛名。發表過很多有影響力的論文，在精神疾病的預防、治療等方面有非常獨到的見解。出過很多本關於精神病治療的書。現在還在新陽第一醫學院當副教授，事物非常繁忙。所以很少接診。
周醫生長的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周正。正常身高，正常身材，面目和善，語言風趣幽默，很健談。
周醫生是五院的主任，今天下午還有課，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幫趙成祥做了測試，看了看病情。
“他的病已經很嚴重了。正如程先生你所說的那樣。因爲他的家境，小時候受到的鄙視，壓迫，造成心裡扭曲——他躲藏在他自己構思的世界裡面走不出來，時間久了，就成精神疾患者。”周醫生如是說。
跟程凡想的沒區別。
程凡問，“周醫生，那現在，他是不是需要住院治療？”
“行爲舉止。與人溝通看上去正常，但是有自殺傾向——這是很可怕的。我建議入院治療。”周醫生回答。
程凡點點頭，告訴趙學男，“幫他辦理入院手續吧。”
趙學男把程凡拉扯到一邊兒小聲說。“你把他送進醫院——他家裡的一對老人怎麼辦？還有，這醫藥費——”
程凡斥了趙學男一句，“咱這麼有錢。幫幫人家有什麼大不了的？”
趙學男立馬轉身辦手續去。
目前爲止，程凡身價幾個億是有了。雖然生來不是什麼菩薩心、救世主、大善人——但這錢不過是數字。程凡覺得。有生之年，這些錢他是花不完的。
而留給兒子。有一部分也夠了，抱着一大堆數字在手裡有何用？寧老爺子的食品公司每年分成給自己；周燕的針織公司每年分成給自己；黃金屋店面賺錢；時空交易大廳的代理賺錢；如今還有一份時梭局的收入——
雖說錢多不燒手，但程凡也不是吝嗇之輩，能幫上忙的，一點醫藥費還是無疑要幫的。
在給趙成祥辦理住院手續的途中，趙學男在醫院走廊裡面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女孩十來歲，身穿粉紅色的妮子大衣，一雙粉色皮鞋，從上到下，小公主的氣質顯露無疑。
粉色大衣的女孩兒在走廊裡面玩皮球，球滾到趙學男的腳下。
“小公主，好漂亮——”趙學男彎腰把皮球拾起來，“給。”
女孩兒瞪了趙學男一眼，“別碰我的球！”
好沒禮貌啊！
趙學男本想把球還給女孩兒，一瞬間改變注意，把球藏在自己身後，“乖乖，哥哥給你撿起來球，你得說謝謝，你剛纔什麼態度？”
趙學男不服氣啊！
不服氣什麼？在成年女性和花季少女的眼裡，他可是偶像級別的帥哥；甚至在中老年婦女羣裡也有一定影響力，怎麼在這小姑娘眼裡，自己變成猥瑣大叔了？碰一下她的球都不行？
女孩兒哼了一聲，“不給拉到！一個破皮球而已，我不要了！反正你碰過也髒了。”
哎呦喂！趙學男倒抽一口涼氣！
“不是，我碰過怎麼就髒了？我！”趙學男衝上前去，要與女孩兒理論。
女孩兒朝後面狠狠退了幾步，“別過來！”
趙學男心說這女孩兒眼神兒不好使嗎？看不見我是個帥哥嗎？這個世界上不讓我趙學男靠近的女性終於出現了！
趙學男興致來了。“妹妹，小妹妹，哥哥長的不帥嗎？那個——你看過韓棒國的偶像劇嗎？人家都說我像那個什麼——金什麼中的？喂？”
女孩兒‘呸’了趙學男一口。
“噁心！”
女孩兒扔下一句噁心之後跑掉！
噁心？趙學男立馬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臉。